“你那个自行车，五千块？”李浩笑了。
  “笑啥？”陆河横了吧唧得站起来，“进口车，懂不懂？”
  李浩，双手插兜，笑着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设置：“就这……骑进口车？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那你说多少？”陆河主动怂了。
  他也是漫天要价，等着对方落地还钱。
  躲在李浩身后的王辉，此刻怒火已经冲上头顶。
  那双眼睛，他忘不了。
  那套衣服，也对得上！
  “小子，骑车的时候撞了人，该怎么算？”王辉幽幽开口。
  陆河一愣，大叫一声，就往门口冲。
  他没有任何犹豫。
  也不会去狡辩。
  混迹社会这么久，他早就明白了。
  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今天就别想善了。
  可惜，最前面的是李浩。
  他一记正踹。
  正中陆河的肚子。
  后者惨叫一声，就摔了出去。
  他只是混混。
  而李浩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就这一脚，陆河瘫在地上，连酸水都呕出来了。
  爬都爬不起来。
  女人吓蒙了，抓住床头，动都不敢动。
  王辉指了指女人：“这事儿和你无关，一边儿呆着去！”
  女人很顺从得溜着床边，退了开去。
  没错，她和陆河是以男女朋友相称。
  不过，男女朋友就要同甘共苦么？
  她晚上出去陪男人睡觉的时候，想得可不是陆河。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凑合在一起，只是想要心灵上的慰藉。
  只可惜，心灵满足抵不过对现实的恐惧。
  王辉走到陆河面前，薅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面对自己。
  “小子，还记得我么？”王辉冷冷道。
  “咳咳咳！”陆河剧烈咳嗽了几声，摇摇头。
  “平房外头，你撞倒了一位老人家……他去世了！”王辉恨恨道。
  陆河眼睛骤然瞪大。
  然后快速恢复正常。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河咬牙坚持。
  死了？
  竟然死了？
  我艹！
  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陆河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愿意干脏活，但是并不代表他想杀人。
  可是……人竟然死了！
  而且，还没对方找上门来。
  完了！
  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不明白啊？行，我帮你想！”王辉伸手。
  李浩递给他一把钳子。
  “张嘴！”王辉冷冷道。
  “嗯？”陆河懵逼了。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升起。
  “李浩，帮帮他。”此刻的王辉，神情森冷。
  当他被逼急了，就会展现狠辣的一面。
  一如当时把李田烧死在车里。
  一如后来，将艾滋病血液样本，注射到李程程体内。
  善良，并不意味着要任你们欺负。
  宽容，也不是无条件对罪恶的原谅。
  李浩是什么人？
  双手抓住陆河的下颌骨，微微用力。
  “咔吧！”
  一声脆响。
  “呃……”陆河发出一声闷哼。
  下颌骨，脱臼了。
  脱臼的疼痛本就要命。
  但是当王辉用钳子夹住他的门牙的时候，陆河，魂飞魄散。
  他想要摇头。
  只可惜，被李浩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干嘛？你们不要乱来啊！”女人叫道。
  “闭嘴！”王辉低吼一声，“你男人，骑车故意撞死了人，你想让我报警么？嗯？”
  此刻的王辉，眼皮微微跳着。
  额头青筋暴露。
  语气带着冰碴儿，让人不由自主得直冒凉气。
  显然，已经在暴怒状态。
  他杀人般的目光，让女人将后面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王辉捏住钳子，猛然一抬手腕。
  “咔！”
  陆河的门牙，被硬生生拗断。
  “唔！”陆河发出痛吼的前一刻，李浩稳准狠得卡住他的后部。
  本应该的惨叫，变成了闷哼。
  血，从陆河嘴里流出。
  王辉身后，石志明有些头皮发麻，低头看着地面。
  小安则安之若素。
  这点儿事儿？
  小场面而已！
  他一直从事底层工作，这种社会灰色层面的东西，他看得太多了。
  陆河，那是活该。
  “想起来了么？”王辉沉着脸问，“没想起来，我再帮帮你！”
  “嗯嗯……”陆河用力想要点头。
  但是，脑袋被李浩死死卡住，根本动不了。
  “咔！”
  王辉又掰断他另外一颗门牙。
  女人，立刻转过头，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一幕。
  “我想……起来了！”陆河含糊不清得喊道。
  此刻，王辉已经掰断了他的三颗牙齿。
  让他痛不欲生。
  小安，早就拿着手机全程录像。
  陆河，是个具体操作的人，更可恶的是背后指使者。
  “谁让你这么干的？”王辉冷冷道，“说！”
  “是……”陆河说了一个人名。
  “走，带我去找他！”王辉拍拍他的肩膀。
  陆河满脸泪水得站起来，疼得双腿不停颤抖。
  “二位，请吧！”李浩阴沉着脸，朝俩人摆摆手。
  “和我……没关系啊！”女人哭着说道。
  “马上要出门了，笑一个！”王辉冷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乱说话，你懂事，大家都舒服！”
  “好……”女人一看，别无他法。
  王辉拿了毛巾，擦去陆河嘴边的血迹。拍拍他的脸：“出门的时候，记着要微笑，别让你的邻居们担心，好么？”
  陆河哪里敢拒绝，只能用力点头。
  就这样，王辉一行四人，带着陆河和他的女友，一起上了车。
  他们要顺藤摸瓜，找出最后的关键人物。
  尽管，王辉确定，那个人一定是邓鸿。
  他……依然需要一个契机。
  ……
  “干得漂亮！”
  夜场包厢内，邓鸿和几个狐朋狗友开心碰杯。
  传来的最新消息，是那个带头不签协议的老头子，被撞了之后，死了。
  “蛇无头不行，这次，邓哥就可以放心了！”有人笑着吹捧了一下。
  “一群没见过钱的老不死的，和邓哥作对，自然有人收了他们！”另外一人也笑道。
  邓鸿找人办张老哥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场，都是知情人。
  “唉？老秦呢？”邓鸿眉头一皱。
  老秦，是他的一个狗腿子，也是跟社会上有勾连的家伙。
  这次的事情，具体就是老秦来操办的！
  “嘭！”
  包厢的门，被撞开。
  老秦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