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衣服，看上了，就横刀夺爱，抢过来嘛，哈哈哈！”
  王辉所在的包厢里，一名老板正举着酒杯，大放厥词：“有时候根本特么的不用我去抢，我下游有两个供应商，直接把他们老婆送到我床上，给我睡。睡完了还得问伺候得舒不舒服！这年头，手里有资源就能拿捏！”
  其余人哈哈大笑。
  包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要是男人聚堆的地方，女人的话题总是最火热的。
  尤其是带着不可言说的猥琐内容的话题，更是会引起大家的共鸣。
  似乎这种下三路的事情更能拉进大家距离。
  众人在笑的同时，视线不由自主得掠过王辉和另外两名男人的脸。
  今天的局，够分量的人物，一共三个。
  一个是被孙怀天请来的王辉。
  刚刚私有化成功，将鼎信收入囊中，携带着冲塔荣国的余威，让在座众人对他的背景有了狂放的脑补。
  一个是来自某著名外国医药公司的大中华区的副总裁——林中原。
  其公司体量惊人，触角广布，一位副总裁足以震摄全场。
  还有一个是某私企的老板，虽然资产比王辉多，但是名气不如王辉。
  酒桌这个地方，最讲究上下尊卑，论资排辈。
  请客的人，是北京当地的一名商人。
  他本身的实力不算太强，但是家里有好几个亲戚在国字头的紧要部门，能量颇大。
  他坐了主陪。
  孙怀天，主动坐了副陪。
  医药公司的大中华区的副总裁林中原，坐主宾。
  那位私企老板，是副主宾。
  王辉，则坐在不起眼的三宾位置。
  论地位，他暂时不及那位大中华区副总，论年纪，他比那位私企老板要小，资产也少。
  所以，三宾，正正好好。
  这才是最真实的社会地位的体现。
  就像歌手的号召力，从来都不是自己说，而是靠商演的报价来体现。
  一线二线，泾渭分明。
  而四宾的位置，是一个年轻人，姓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
  他走的赛道让不少人很感兴趣——元宇宙。
  所以，今天算是老赛道新赛道齐聚一堂，想要聊天，还真有的聊。
  王辉对于这种跨行业的聚会并不反感，行业之间有相通之处，吸取别人的经验教训，能对自己事业发展起到正向作用。
  一个荤笑话过后，主宾副主宾和王辉都没怎么笑。
  确实没什么好笑，而且掉面儿。
  “咳咳……来来来，我先尽地主之谊，带一个，祝愿各位事业腾飞！”主陪一看气氛有些尴尬，立刻出来打圆场。
  众人给主陪面子，纷纷应和。
  那位讲荤笑话的老板则趁此机会大呼小叫几句，似乎刚才搞成冷场的不是他。
  王辉心中冷笑。
  这种把自己床上战绩拿出来炫耀的就是个二货。
  供应商的老婆陪床？
  鬼知道那个女人是个供应商的老婆，还是情人，或者是从外面找来的女人。
  这种场合说这种事儿，俩字——跌份。
  酒桌再次热闹起来，孙怀天察言观色，知道自己需要挑起话题，给大家留下他老练的印象。
  “周总，这个元宇宙，到底是个啥啊？现在大家都在说，我孤陋寡闻，您给我扫扫盲？”孙怀天看向那位四宾，一名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创业者。
  据说，他拿到了国外的投资，准备在国内开启类似于meta的元宇宙。
  现在，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得筹划中。
  周总虽然年轻，但是在他眼里，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元宇宙，这是最火的概念。
  这群老头子懂个屁啊！
  不过，孙怀天的低姿态还是获得了他的好感，他准备解惑。
  人，一旦到了某个地位，气性和脾气自然就会增长，能够始终保持初心不变的，少之又少。
  所以，二十六七岁的周总如此傲然的姿态，虽然让在场人都有些皱眉，但是都捏着鼻子听他说。
  谁让人家是新概念的践行者呢？
  周总轻咳一声，微笑环视全场，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得讲述元宇宙的概念起源，以及特点。
  从脑机接口的概念，到《雪崩》这本书；从区块链技术到沉浸虚拟现实……等等。
  什么元宇宙的七层逻辑，需要的八大底层技术支持。
  什么虚拟身份认同，线上线下统一。
  听上去玄之又玄，但似乎又不是无迹可寻，总能找到一些在座的人熟悉的内容。
  周总最后做了总结：“总之，元宇宙就是未来，未来就是元宇宙。我的公司的目标是，成为中国第一元宇宙概念股，未来要冲击meta的地位。我要让外国人看看，我们中国也一样能诞生优秀的科技公司。”
  “好！”孙怀天率先叫好鼓掌。
  其余人也礼节性得陪着鼓掌加微笑。
  “王辉先生，您怎么看？”年轻的周总说完，视线落在王辉身上。
  哦？
  大家都有些愣怔。
  这……是几个意思？
  似乎这位周总言语中，有对王辉的小情绪。
  可是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啊？
  王辉夹着菜，刚送到嘴边，还没等吃进嘴里，就停住了筷子。
  “我？”王辉眨眨眼，“我不懂的。”
  其实他懂一些。
  这个概念，在跟周冰蝉学习的时候，她曾经嗤之以鼻。
  她认为，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虚拟游戏而已。而中国人不要像西方那样玩虚的，未来的发展在于实实在在的科技创新，在于星辰大海。而且当时，周冰蝉还给王辉科普了一个小知识点，来佐证她的说法。
  王辉听完印象深刻。
  所以，他不想谈。
  人家年轻人正要雄心勃勃得创造未来，他上去浇什么冷水？
  而且，未来又不是千篇一律只有一种。
  这个话题说起来可就大得没边儿了。
  “不懂？这么说，王辉先生刚才并没有在听我的解说啊……看来我的事业还是入不了您的眼。”周总的话语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挑衅味道。
  “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么？”王辉倒是很好奇。
  周围的人也面露疑惑。
  周总呵呵一笑：“那我就直说了……您冲垮了荣国集团，也冲垮了我的种子轮和天使轮的投资人。我很佩服您为民请命的意志，但是您给我造成的损失也是实实在在的。本来荣国还打算领投下面的轮次，但是您这一出手，都没了！”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恩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