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井心想，那么大的气力，要坏也是他弄坏我吧！
  大家又吵吵嚷嚷地讨论起人工智能和星海。
  一个说：星海真有钱！
  另一个说：不不不，听说星海研究院跟星海没关系，是游雪清的私产。应该说游总有钱！
  都说游雪清身体不好，居然是真的。刚才那一出吓死我了！
  那么有钱，长得又帅，但是身体不好腿也不能走。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
  等等红颜薄命这词用的不对吧！
  那上帝是公平的？
  哈哈哈哈哈
  景小井觉得非常刺耳，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年轻人并没有恶意的玩笑。
  他越听越觉得难受，感觉心口堵得慌。他向演播厅门口，游雪清被送走的方向看去。
  演播厅里的人来来往往，各司其职。
  只有景雪被人遗忘，即使他顶着游雪清少年时期的脸，也没有人会把他当一个真正的人。
  他面向演播厅出口的方向笔直地站立，双眸低垂。如果没有人给他下指令，也许他会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站成一株古老的植物。
  他是一个造价十几亿研究费用更是如同黑洞的昂贵玩具，仅仅是手指上的一片指甲盖儿或是一根眼睫毛都能让人倾家荡产。
  没人敢靠近，怕碰坏。
  烦躁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心口，景小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副导刘奇清了清嗓子开始给这群小白菜上课：首先向大家表示感谢，这次原本是录播却突然仓促地改成了直播诶？那个谁？景小井，回来，你干嘛去！cue流程呢！
  演播厅也没多大，大家立刻就知道景小井是朝着景雪去的。
  所有正在忙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想看看这个不断给人惊喜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景小井在景雪面前停了下来。
  跟之前在舞台上的景雪不同，此时的景雪仿佛是冰冷的机械人偶，眼神里没有焦距。
  景小井伸出手在景雪眼前晃了晃，喊了声：景雪？
  景雪一动不动，像是关机了。
  景小井不死心，又喊了声阿雪？
  一声阿雪似乎是触发了某个开关，景雪的手指动了动，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目光中有了景小井的倒影。
  人工智障笑容温和：小景，你好。
  景小井乐了：阿雪，跟我走吗？
  人工智障歪歪头。
  噢，指令得是祈使句。
  景小井霸气挥手：阿雪，跟我走！
  景小井又走回了自己的94号座位，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游雪清，像是一只温顺的金毛犬。
  看着只有一个的座位，景小井朝景雪指了指：阿雪，坐这儿。
  景雪又听话地坐下了。
  景哥牛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然后大家都齐声喊着景哥牛批。
  坐在景雪两边的魏少和林淡淡倒是很紧张。
  刘奇捏了把汗：牛批啥啊！你们年轻人就是玩心太重！给碰坏了怎么办！赔得起嘛！
  景小井：刘导，别紧张～景雪不也是选手嘛，一起cue流程啊～
  刘奇表示头大：他的流程可跟你们不一样，再说，他也听不懂啊。诶，小吴，星海的人怎么还不来，让他们快点把这个这个什么拿走。
  叫小吴的实习导演很委屈：刚送走游总我就联系了。但他们说景雪是语音识别指令的，只听游总的指令，他们也没办法。陆导叫我等着。
  刘奇有些生气：什么等着，什么叫只听游总的，景小井不是也话说到一半，刘奇看景小井的神色就不对了，景小井，你刚才是怎么让他过来的？
  景小井一脸无辜：啊？我就说让他跟我走啊。
  练习生们又开始起哄：景哥牛批！牛批！
  刘奇快急哭了：牛批啥啊牛批！年轻人！
  陆峰送游雪清去医院，刚从演播厅门口进来，一进来就听见牛批！牛批！的喧闹：怎么了？
  刘奇见他回来，问了句：游总没事？刚看起来还挺严重。
  陆峰道：没事，在车上找到了药，吃了就缓过来了。保险起见，还是去了一趟医院。到是你们，流程对完了吗？刚在闹什么？
  小吴：陆导！人工智能好像能听懂景小井的指令！
  陆峰：卧槽牛批！
  刘奇：
  当然陆峰只是顺势起个哄。
  他试了几次，发现景雪现在的确只听景小井的指令，其他人喊他，连个眼神也不带给。
  练习生们：景哥是真牛批啊！
  这种情况下，景小井反倒有些尴尬了。
  说好的语音识别，只听游雪清的设定呢？
  陆峰挥挥手：行吧，就这么定了。游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景小井，景雪你暂时带着吧。对完你们的流程，我再跟你对景雪的。
  景小井体会到了多管闲事的严重后果，而且他管的还不是人的闲事：陆导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陆峰：你不合适我合适？也行，那你让他听我指令试试？
  景小井硬着头皮：那行，我试试
  他又喊了一声阿雪，景雪抬头看着他，笑意温和到宠溺。
  景小井：听陆导的话。
  景雪的笑容扩大：不。却拒绝的分明，只听你的。
  陆峰：卧槽牛批。
  刘奇感到头秃。
  练习生们疯狂在喊：景哥牛批！
  林淡淡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一声，心梗（动）的感觉：啊啊啊啊刚刚有没有人录这段素材了啊！！！传给我我付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
  邵钧：你毛病啊！药放车上！
  游雪清：哦，我故意的。
  邵钧：真有病。赶紧去回收你的玩具。
  游雪清：哦，我故意留那儿的。
  邵钧：心脏（第一声）病
  景老师生日快乐，愿你心想事成。
  感谢耽之众兮 营养液10瓶
  木落 营养液2瓶
  蠢作者终于找到看营养液的地方了QAQ
  第19章 双人宿舍
  这次直播圆满落幕，创下了星海商业频道和直播平台有史以来最高在线的纪录。
  星海不仅没有被打脸，反而的确做到了在观念上颠覆了公众传统意义上的偶像，打破了次元壁，开启了idol市场新纪元。
  星海虚拟偶像的元老级角色景雪彻底出圈，连带着一系列的虚拟偶像系列软件和周边在当天晚上就卖到脱销，全息投影的演唱会门票在黄牛市场上被炒到天价。
  #百九景雪#的话题在热搜顶上挂了三天热度都没下去，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时不时把#游雪清跳舞#之类的话题给送上来。
  星海是这次直播的最大赢家。
  星海集团上下欢庆，当初有多反对游雪清对研究院的单方面投入，现在就有多赞同。
  景雪带来的商业价值不仅仅停留于眼前。
  高层连夜开会，讨论从人工智能偶像景雪身上看到的无限商机和最新技术的应用场景，然而没P用。
  游雪清以犯病为由关闭了所有联络手段，让秘书推挡掉了一切会议邀请，向下传达精神：不商用。
  星海研究院，从来都是游雪清一个人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置喙研究院成果的使用方式和途径。
  但星海的高层并没有放弃，听说研究院除游雪清以外，还有另一位实权者。
  高层们打算以这位实权者为突破口，说服游雪清将新技术为集团所用。
  但是无论怎么刨根究底，追本溯源，都无法得知那位神秘人士的真实身份。
  不能使用研究院的技术，董事会又打起了景雪本人的主意。不使用技术，那通告可以赶吧？商务可以接吧？演唱会可以开吧？
  游雪清又是轻飘飘地一句：不行。
  董事会气得不行，让董秘传达，游雪清这么能，就别让人工智能景雪跟星海的虚拟偶像项目沾上边！
  董秘表示，他就是个没有思想的游总专属复读机。于是在董事会上，董秘将游雪清眉眼间的轻蔑与不屑学了个十成十：可以啊～百九节目里，景雪改名叫游雪清都没关系。或者，他也可以不参加录制。我最近身体太差了，缺一个长得顺眼话又少的人工智能护工。
  董秘最后又加了一句：哦，游总还说，如果你们愿意让景雪继续参加百九，他还蛮期待景雪改名成游雪清的。
  当场就有几个高龄的董事被游雪清这个疯子给气得血压飙升送进医院。
  这不是愿不愿意让人工智能景雪参加的问题，而是即使游雪清真的暴殄天物地把景雪召回去当个护工，他们也要抱着游总的大腿求他让景雪参加录制。
  改名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景雪这个IP已经长成了一棵巨大的摇钱树，即使只能使用3D全息投影和2D的形象，钱途也不可估量。
  游雪清不愿意景雪商用，却还是愿意让景雪留在百九的节目组参加录制。
  但是目的却不是为了让景雪出道，而是为了搜集数据，完善自我更新和学习功能，在实践中早日脱贫摘下人工智障的帽子，成为一个可以自己学习的成年人工智能。尤其是需要向打败了他的景小井学习！
  所以景雪并不占出道名额，也没有投票通道。
  安安稳稳地跟在景小井后面做一个吉祥物。
  陆峰跨了好几级直接接到董秘的通知后，怎么都觉得游雪清的这个理由不太靠谱。
  但这也不是他这个阶层该想的问题。
  高层博弈的结果是让景雪继续留在百九节目组，对陆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只想好好做个节目，做个宇宙无敌超级爆款节目，给自己的履历添上光鲜的一笔。
  只要景雪能留在节目里，陆峰愿意做游雪清的舔狗！游总指哪儿舔哪儿的那种！
  反正游总是要把景雪塞进景小井的宿舍里，又不是自己的！
  直播结束的那天凌晨小会之后，陆峰单独找了景小井，像极了嫁女儿的老父亲：小井啊，你可要好好照顾游总的宝贝。景雪虽然不占出道名额，但节目录制的这段时间他要跟我们一起度过。
  一向淡定的景小井难得嘴角抽搐，看着景雪笑得像花儿一样的脸：宝贝？游总这就随手扔这儿了？
  陆峰昧着良心：谁让你出头，在直播中battle赢了这个人工智能呢？游总觉得景雪需要跟你学习，搜集你的数据，让他成为更合格的人工智能。
  景小井：这理由一听就不靠谱啊陆导。人工智能的进化应该去跟算法说，我一写代码的
  陆峰：哟你不仅跳舞厉害还会写代码啊！人才！难怪游总这么重视你！把这么贵重的宝贝都交给你！你可不能辜负游总的期望啊小井！
  景小井觉得陆峰才真是个人才，忽悠型人才：可是万一不小心碰坏了，我赔不起的。
  陆峰：没事！游总给景雪买保险了！
  景小井心想，得，继续忽悠，连人工智能都能上保险。
  陆峰见景小井不说话，继续说：练习生一般都是四人一间宿舍，但考虑到景雪的特殊性，今后无论有怎样的变动，你的宿舍里只住你和景雪。
  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改代码时神神叨叨的样子，景小井立马就答应了：行！谢谢陆导！
  陆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想从我这儿讨个单间才在这儿磨磨唧唧半天的？
  景小井：嘿嘿嘿，哪儿能呢？别想太多哦陆导。
  周六才开始拍摄按第一次等级评定分配宿舍的素材，在周六之前，所有练习生四人一组住一个宿舍，自行组合。直播结束，场务将手机还给选手的时候，大家立刻面对面建了一个群名叫友谊第一出道第二的选手群，方便找临时室友。
  魏少原本强行捆绑景小井，但因为景小井的背叛，魏少落了单。
  大半夜的，魏少提着行李站在电梯口，悲凉地看着景小井携景雪走进1608的房间，只好在群里吼。
  【友谊第二出道第一】
  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寂寞小魏，在线求室友。
  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少您独美鹅子：咋了魏老师，景老师不想跟你做CP？
  全舞种制霸只是梦想：1606只有两个人，你过来吧。@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左：艹艹艹艹艹艹艹
  没过几分钟，群又响了起来。
  【友谊第二出道第一】
  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小魏太幸福了口八！居然能跟我崇拜了八百年的偶像右神一个宿舍！
  全舞种制霸只是梦想：我也很喜欢你的视频。
  左：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鹅子走开本少才是景神CP 景哥不跟你一个宿舍了？
  CP哪有偶像重要：我TM祝他和人工智能百年好合！
  小井：谢谢^＿^
  CP哪有偶像重要：CTMD
  小井：我们魏少是传统美德的继承人！
  CP哪有偶像重要：
  鹅子：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一个没有腹肌的vocal：传统美德！
  眼镜是本体：传统美德！
  景雪脑残粉：我想魂穿景哥啊啊啊啊啊啊！！
  小井：1608来串门，景雪欢迎你。
  景雪脑残粉：这就来了！景哥等我！
  景神脑残粉：我也来了！景神等我！
  小井：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我睡了，景雪关机了。
  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啊啊啊啊有没有人拍了只听你的那个素材啊，花式求高价求！我一定要拥有！群里VJ老师在不在啊！！！
  吃瓜群众2：@百九嘴皮子最快的弗里曼 通过一下好友林淡淡看了看微信好友申请，点开那人头像一看，妈耶，这不是来的大巴车上扛老旧机器的VJ老师嘛？
  巧了嘛这不是？
  林淡淡一通过好友，那人二话不说麻溜地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点开，画面正中是景小井和景雪两张帅破天际的脸。
  林淡淡激动地带上耳机。
  景小井：阿雪，听陆导的话。
  景雪：不，只听你的。
  林淡淡在上铺抱着枕头疯狂蹬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