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者:
暮阿洋 更新:2023-05-16 14:01 字数:4347
卫玠心绪微动,只叹她又不好好穿衣裳了,他行到窗牖旁关上,才回到美人榻处。
没有叫醒萧扶玉的意思,仅是躺上美人榻,把她揽入怀中,盖上绒毯,这天气刚好一同午休。
萧扶玉有些被弄醒,半阖着桃花眼得见是卫玠,便把脑袋往他颈窝里蹭,继续入睡。
这身子可比以前还软上几分,温香软玉里带着丝奶香,卫玠的心酥了一片,阖上眼与她一同入睡。
岁月静好,寒来暑往的,他们已相互依存几年,似乎一直都不曾感到腻味,一如当年那般热恋。
卫玠抱着萧扶玉睡得深,这一睡便到了下午,他还未睁眼,便衣襟处似乎有些被浸透,怀中的人也在乱动。
卫玠睁开双眸,只见萧扶玉撑着身子半趴在他胸膛上,似乎已经醒一会儿了,她娇美的容颜泛着粉红,眼眸里有些羞臊。
他的视线往下移,她半敞的衣口湿了一滩,水渍也将他的衣衫打湿,更不用提她里面的肚兜了,气氛尤为暧昧,是涨奶了。
卫玠略有一顿,便很快意识到怎么回事,萧扶玉红着脸不好意思开口,撑着身子要起来,却被他揽着腰往下按,一下子扑到他胸膛上。
“你...!”
萧扶玉羞恼不已,卫玠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解开衿带后拉开,湿成两滩的肚兜贴着柔软,亦不知她溢了多少。
卫玠抱着萧扶玉,轻轻将她压下,用鼻尖蹭了蹭那滩湿濡,温和哄道:“为夫给雪儿帮帮忙,怎么睡得好好的,就不舒服了呢?”
萧扶玉粉粉的手指攥着他臂膀上的衣袖,眉目娇羞,轻轻推着他的身躯,可哪里斗得过他,淡白的肚兜便被放在了榻旁。
他就像哄小孩似的,说她这个当娘的老是弄脏衣服,听得萧扶玉不好意思,眼眸在殿内四处瞥望。
待他再度抬首,线条分明的薄唇水润润的,唇角沾着不知名的东西,他探首吻上她的唇,紧紧相缠。
外间的婴孩似乎醒过一次,不过被乳娘抱着又哄入睡了,与之相隔的帷帐被风吹动。
良久之后,萧扶玉坐在美人榻上,身前的男人揽着她的身子,在她玉洁的后背处系好亵衣丝带,也在肩角留了个红莓。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卫玠认真地系好衣衫,方才被弄湿的衣衫正放在榻尾。
萧扶玉不禁看着卫玠清隽的面容,他是知道她在看他,便暧昧地舔了舔唇,使人浮想联翩。
萧扶玉刚平缓下来的心又怦怦直跳,连忙用手去捂他的嘴,羞恼地瞪人。
卫玠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清沉悦耳,是故意戏弄她作玩的。
第109章 结局(上) ^ - ^
过了秋霜, 便是深冬,卫相府简单地为两个孩子作了百日宴,到场之人无非只有卫氏一族和一些贵勋, 没有过于宣张。
就此卫家增了一子,嘉朝也有了一位备受宠爱的公主, 也算是花好月圆。
寒来暑往,白驹过隙, 时过两年, 嘉朝国势稳定, 嘉元盛世,四海昌平。
大皇子萧云琛年至五岁,于五月初旬, 册立为太子,其太傅乃为户部尚书左丞,开始研习书经,入住东宫。
经几年的提拔人才,朝政的大臣已呈新旧两派相互制衡, 问题还会有的, 但影响都不大。
随着孩子们逐渐能跑能跳,玄华宫热闹得紧, 每次萧扶玉办公之时, 都得躲着孩子。
五月至六七月, 梅雨时节,今年南方降水比往年是要多得多, 以至于南方各处都遇了水害,这是近来最为棘手的奏折。
户部已发放振灾款项下去,灾情严重, 这些款项已不能被图谋不轨之臣私吞,所以这其中还需要一位钦差大臣严查灾款的落实,人选还尚未定。
御书房的窗牖正敞着,庭院内的桂花声来,飘香沁人心扉,苏公公如往常一样守着房门,悠闲自得。
书案前的萧扶玉审批着奏折,神情专注,容貌明艳,指间的毛笔则勾勒着字句。
随着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来,越过房内的帷帐,萧扶玉手中的毛笔微顿,抬眸看了一眼。
来人正是当朝丞相卫玠,正穿着祥云白鹤的官服,手里拿着几本奏折,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清冷淡雅。
对他的到来,萧扶玉早已习惯,只瞧着他将奏折放到书案上,她不免对奏折叹了一息。
虽然皇帝有享不尽的权利和财富,是一国之尊,但皇帝也是最忧国忧民,事务繁多之人了。
外面的鸟语花香,大好山河,都与她无关,她就只能在此批改奏折。
卫玠站在左侧的书架处,翻看着书籍,萧扶玉的毛笔一顿一顿的,似乎从他入门来,她就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并没有打扰她。
在一起这么久,萧扶玉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东西欠着,有儿子有女儿,也时常同枕共眠,但欠着什么。
萧扶玉这一想便出了神,手臂微动,直到不慎打翻墨砚,她才回过神来,衣袖上沾染了墨汁。
一旁的卫玠也侧首看她,见到那脏乱微微蹙眉,有些无奈的责备,萧扶玉则瘪瘪嘴。
卫玠将书放下,来到身旁将她拉起来,温柔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萧扶玉想了想,才道:“朕也不清楚。”
卫玠停顿片刻,叫宫女进来把地面收拾了,接着揽人来到歇息的罗汉榻处坐下,脱下她被弄脏的衣袍,仅剩里衫。
萧扶玉顺势便坐在他的腿上,卫玠扶着她的细腰,浅声问道:“去南方探查民生的钦差可有决定了?”
萧扶玉靠着他的肩膀,回道:“朝内上下有看中的人选,但还在犹豫中,还未做决定。”
卫玠轻轻颌首,有片刻的思索,萧扶玉凑近吻了吻他的唇,似乎奏折批得有些累了。
那被墨汁弄脏的衣物放在榻旁,待到一吻作罢,她的唇瓣红润润的,他的官服盘扣不好解,也不知他扣得如此一丝不苟做什么。
萧扶玉便气急败坏地扯了扯他腰上的玉带,卫玠则扬唇浅笑,在她耳处亲热,轻抚她的后背。
随着衣服的摩擦声,有着清脆的铃铛声,是他送的铃铛被她系在腰间作挂饰。
卫玠低眸看了一眼,便把它扯下来,握着铃铛来到她的裙摆,温柔地将铃铛系在腿上。
不过一会儿,书房里铃铛声轻摇,窗外的桂花香在书房蔓延,芬香宜人。
许久之后,才渐渐停了铃铛声。
萧扶玉侧倚着软榻小憩,面颊还在红扑扑的,发上的玉簪被弄掉了一只,青丝散落在身前,衣边滑落到手挽处,发间遮掩着肌色的白皙。
坐在一旁的卫玠衣衫仅有些许凌乱,正看着被萧扶玉丢下的奏折,偏偏就她荒唐得不成样子。
萧扶玉望了一眼窗外的桂花,心中有片刻思索,他们在一起已经多年,却一直都是这般状态。
她心绪微起,看向卫玠的侧脸,蹭入他的怀里,笑着道:“待南方的水害平息,我们成亲吧,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夫。”
卫玠听言,握着奏折的手一顿,温和眉目里闪过一丝异样,侧眸看向萧扶玉,“陛下怎么想起这个。”
这样的话题,萧扶玉在几年前也提过,不过他以不安全为由推辞了。
萧扶玉道:“寻常人家不都是三媒六聘成家立业,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一次?”
卫玠淡淡一笑,回道:“你我之间已与夫妻无异,有子有女,亦会相守一生,但不必劳烦这份程序,弄得人尽皆知。”
萧扶玉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这样回答,卫玠则抚了抚她的脑袋,斟上茶水。
萧扶玉微微努嘴,似乎有点失落,“什么叫不必劳烦这份程序,成亲不好吗。”
似乎这两年来,京都之人极少谈论皇子公主的出身,应是监察司在监制舆论,也是卫玠所为。
卫玠神色微暗,轻抿了下茶水,声线温沉道:“如果陛下仅仅只是雪儿,臣定和你成婚,昭告天下,可陛下是皇帝,除了恋人,我们也是君臣,不仅仅只是成婚那么简单。”
萧扶玉蹙眉,不明白有何处不对,“可若是没有那多可惜啊。”
话语间,卫玠走到书案旁,将奏折放下,缓缓道:“雪儿放心,我们此生都不会分开,我会等你,等潇潇长大成人,等雪儿退位,寻个清净的地方,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为卫家媳妇,然后远离世俗,闲云野鹤。”
萧扶玉嘟囔着不满道:“可到那时候,你我就是老头老太了。”
“这有什么,难不成到那时你嫌弃我是老头了。”卫玠抬眸瞧了瞧她,淡淡一笑,“要不你我剪下头发系在一起,便算结发夫妻了。”
萧扶玉不作言语,心里失落着,卫玠知道她是个喜好热闹的,自然也会想着成婚。
二人没在继续说下去,他眸色微沉,看向奏折上的笔迹,气氛些许安静,似乎这两年来,头一次如此沉凝。
***
从那之后,萧扶玉虽不在提这种事,心里还是牵挂着,随着南方的灾情愈演愈烈,政务上的事也愈发繁忙。
振灾的款项拨下去,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理效果,于是无奈之下,卫玠便上奏折,亲自南下勘察民情。
萧扶玉知晓后,气得踢了桌子,这家伙可是故意借势避开她,还没来得及拦人,六月初三时他便已出发南下。
这难免会使她胡思乱想,但南方的水害的确严重,卫玠会前去也十分正常,她作为一国之君自应将心思放在百姓身上。
梅雨时节,不仅南方水害肆虐,京都也时常下雨,耽误了许多事物,街道上潮湿泥泞。
随着天色的阴沉,萧扶玉心绪难免也有点苦闷,便一心专于政务,忙起来就会好得多。
半月之后,从南方上奏的折子,有了明显的成效,卫玠这一去便擒拿两个贪官,解决户部振款的落实问题。
皇城碧瓦皆是雨水,淅淅沥沥,潮湿使得人也变得苦闷,不自在。
宣华殿内,萧扶玉坐在案前看着手中奏折,谍网司所呈上来的,关于南方诸事的问题。
而龙案之下,卫顼端端正正地站立着,眉目平和,比起几年前,他变得成熟许多,也温雅许多。
没了曾经的肃正,变得事事稳重且面面俱到,也为此招了不少贵勋小姐倾慕。
不过这两年来,卫顼始终独身一人,未有成家的意愿,一心放仕途之上,卫二夫人着急上火,也拿他没法子,比以前温润,也比以前冷淡,
卫顼淡淡道:“下个月南方潮退,所贪振款之人由兄长亲自押回京城,待陛下发落。”
萧扶玉淡淡地瞥了卫顼一眼,托着脸看向窗外的雨水,想来南方的事差不多快结束了。
她心绪沉着,停顿片刻后,示意卫顼退下。
卫顼作揖便彬彬有礼地退步,屋檐的落雨声嘀嗒,萧扶玉微顿,犹豫着还是将他叫停了。
她不禁提起心中的苦闷,“你觉得朕若与卫玠成婚,宣告天下喜讯,如何?”
卫顼略有一顿,抬眸看向龙案上的皇帝,似乎有片刻的意外,随之又消散下去。
他淡淡一笑,“是喜事。”
萧扶玉蹙了蹙眉,想起卫玠的态度,便忍不住道:“你这家伙最肃正古板,定会觉得不妥吧,你便说说朕哪错了。”
卫顼站于原地不动,平淡道:“陛下没错,兄长与陛下情深似海,早已越过结发之情,如要成婚是件喜事,想必兄长也是如此觉得的。”
萧扶玉放下托着脸的手,无奈道:“但他与我置气了。”
“或许兄长没有置气。”卫顼温和道,“成婚是喜事,陛下忘了吗,兄长乃卫氏子弟。”
萧扶玉抿了抿唇,“什么意思。”
卫顼单手揽于身后,缓缓道:“陛下是皇帝啊,世人皆知卫氏子弟忠于皇室,不可为幸为佞,违者便逐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