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挂断电话，秦眠就下楼吃了顿饭，当着柳静的面看了会电视，又点了奶茶和鸡排，这才回到楼上睡觉。
  而柳静一直心怀忐忑，根本就没心思吃饭。
  看到秦眠上楼的背影，她沉着苦瓜脸，不情不愿的回到卧室里。
  半夜两点，柳静躺在床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阴森森的气息缭绕着她。
  睡梦里，她开始挣扎叫喊，身上发了一身冷汗。
  “别过来！”
  “不是我害的你！”
  “你要找别找我，苏婉，不是我害的你，你走开！”
  柳静手舞足蹈，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整个人在床上翻滚扭曲，脸色煞白。
  毫无血色。
  嘴里吐出的字眼也很是清晰，不知道她的睡梦中，是不是在被索命。
  隔壁房间，秦眠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柳静一言一行，她都看的分明。
  如果苏婉的死和柳静没关系，那柳静又怎么可能做噩梦。
  还被吓成这样。
  再加上之前查到的事故资料，柳静和秦云山很难洗清嫌疑，还有优盘里那份股份转让资料和dna鉴定书。
  她有资格怀疑，秦云山肯定有秘密。
  “啊，别过来！”
  监控里，柳静猛然惊醒，她慌里慌张的从床上坐起身，整个背部都湿透了。
  脸色煞白如雪。
  她打开灯，伸手揉了揉头发，凌乱不堪。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就好像，苏婉那张惨白的脸就在她眼前。
  “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你要找别找我，去找秦云山！”
  柳静也不知道怎么了。
  今晚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噩梦，梦到苏婉死前的模样，还和她说下面好冷。
  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冷不冷！
  柳静刚做完噩梦也不敢再睡，拿过手机给秦云山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刚才梦到苏婉了，她的样子好恐怖。”
  秦云山嗓音含着困倦，不耐烦的道：“你别自己吓自己，她又不是我们害死的。”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不是说秦眠在家吗，你别被她抓住把柄，早点睡吧，明天我就到家了。”
  柳静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有点呆愣。
  片刻，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恨意。
  当年要不是秦云山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事！
  她更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柳静砰的一声就将手机扔到柜子上，手机又顺着力道被弹飞，她瞥了过去，就看到窗外有个人影。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啊！”
  秦眠靠在阳台上，长腿越过围栏，推开落地窗走进来，柳静被吓得不轻，一直在鬼吼鬼叫。
  等看清人脸，她才吸了口冷气：“秦眠，你要吓死我么！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怎么跑到我的阳台上的。”
  而且，她是怎么过来的？
  柳静朝阳台看了看。
  这是二楼，距离并不高，但摔下去肯定也得骨折，这房间和秦眠睡的房间还隔了个书房呢。
  秦眠拉过椅子，双腿交叠搭在桌角上。
  椅子脚也有一只翘了起来。
  她侧目，似笑非笑的，眼神尽是冷意：“说吧，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不说，我就让你下去陪她。”
  柳静神情激动。
  一听到下去陪她这几个字眼，她就想到了苏婉对她说好冷。
  登时毛骨悚然。
  再看秦眠漫不经心的坐在那，五官冷静的过分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就觉得浑身哆嗦。
  手也开始打着摆子。
  “小眠，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你妈的死真的和我无关，你不相信就去问你爸，你爸明天就会到家，你也用不着急于现在。”
  秦眠干净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歪头一笑。
  那股子音色幽邃无比：“你不说，那我是只好去问秦云山了，至于我怎么问，就是我的事了。”
  柳静掐着被单的手猝然一紧。
  登时明白秦眠这是在威胁自己，想也不想的道：“小眠，我们有话好好说，何必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么？”
  秦眠没说话。
  挑着好看的眉眼，清清冷冷的坐在那盯着柳静。
  柳静被看的心里直泛起嘀咕，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道：“当年我们找到你妈的时候，你妈就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找？”
  “对。”柳静顿了顿，含着商量道：“今天我和你说了这件事，你明天能不能别和你爸说我的事？”
  秦眠长腿放在地上，脑袋靠在椅子的上面：“你没有和我商量的资格。”
  把柄在别人手中。
  的确是没有资格，柳静又气又后悔，恨自己没守住底线把男人往家里带。
  还被秦眠撞了个正着。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柳静咬着唇道：“我们也没有看到是谁杀的你妈，反正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那样了，我只看到一个背影，是个男人。”
  “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因为……”
  柳静难以启齿，正在盘算该不该和秦眠说。
  若让秦眠知道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不清楚秦眠对苏婉有多少情感，只能想着，赌一把！
  赌秦眠对苏婉没有多少情分。
  毕竟都是三岁以前的事了，能记得多少？
  “那天你妈回来后，看见我和你爸正在床上做那种事，她气的疯了，要撕毁签下来股份合同，你爸他不让。”
  “然后你妈被打了一巴掌，就从家里跑了出去，我和你爸就在后面追，害怕她把这件事和你外公说。”
  “再后来，我们跟丢了，找到时你妈就已经……”
  话没继续说完，柳静试探的瞥了眼秦眠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悲伤愤怒，她的情绪，平静的出奇。
  秦眠认真思考了下柳静说的话。
  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
  她判断不出来柳静的话里有多少真，半眯起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柳静，别忘了除了今天的事，你女儿也还在我手里。”
  柳静这才想到秦月还在牢里受苦，立即道：“秦眠，你别那么绝情，月儿好歹也是你妹妹，你什么时候把她放出来！”
  “你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谁都得听你的？”
  秦眠顿住脚，冷冷的瞥了眼柳静：“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
  第157章 引蛇出洞
  柳静被吓得说不出话。
  心里又开始惦记起秦月过得好不好。
  这几日她都被伺候的迷迷糊糊，很少想起来这个女儿，如今被秦眠提起，她才意识到秦月还在受苦呢。
  秦眠回到房间，就开始查找苏婉死之前的资料。
  只不过网络上对这些都没有记载，苏婉因为死了接近二十年，也被销户。
  有记录的恐怕是在外公那里！
  明天见过秦云山，她得去外公那里一趟，来了两天，作为外孙女，总是要去看看的。
  还有给外公复查一下身体状况。
  ……
  秦云山回来的很快，九点的时候就出现在了秦家。
  他放下公文包换了鞋就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阳光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