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然说：“男人闪开。”
  龚薇薇忙转身推他们：“你们不准偷听，我们女人说悄悄话呢。”
  楚依然附在龚薇薇的耳边说：“你看看他们衣服……”
  不等楚依然说完，龚薇薇立刻跑过去瞧佟少飞的衣服，又跑过来看佟少澜的衣服，大家见龚薇薇的样子，也都往这两弟兄的衣服上看，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
  龚薇薇说：“他们的衣服没有什么啊？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说的不是区分他们的衣服，而是他们的人。”
  楚依然抿嘴笑，招招手，龚薇薇又跑过去，楚依然低声说：“你看他们衣服上面的荷包，左面那一个。”
  龚薇薇赶紧跑过去先在佟少飞的荷包上看了看，没有看出问题，又跑到佟少澜的衣服荷包上看，终于发现了问题，不由大叫起来：“啊呀，原来大哥的衣服上有记号！”
  大家都不由凑过去看，果然发现佟少澜的上衣荷包上多了一个短短的“一”字！
  原来，佟少飞住在这边的时候，楚依然觉得自己分不清楚佟少澜和佟少飞很丢脸，为了不再闹笑话，她终于想了一个办法，在佟少澜的每一件上衣荷包上，用与衣服同颜色的线在扣眼上面的位置绣了一个短短的“一”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怕用这样的方式来区分佟少澜和佟少飞，大家知道了会笑话她，于是跟谁也不说，就连阿彩都没有告诉，今天却被龚薇薇给揭了出来。
  佟少澜看着衣服上那个短短的“一”，悻悻地说：“这女人，我还以为她是凭感觉区分的，没想到竟然搞这种小动作。”
  大家都笑起来，阿彩说：“我觉得姐姐好聪明哦，我都没有想到可以这样来分辨他们。”
  佟少澜马上揽着楚依然的肩膀笑起来，说：“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人，我佟少澜的老婆能不聪明吗？实话跟你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依然还算聪明，我还不会要她呢！”
  “啐！”楚依然白他一眼，推他：“谁稀罕你要！”
  “我稀罕。”佟少澜将她搂得更紧。
  客厅里洋溢着快乐的笑声。
  ……
  次日，佟少澜和楚依然出现在了林秋玲服刑的监狱里。
  林秋玲被狱警带出来，见是楚依然，她愤怒地说：“你个小贱人，小骗子，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转身就往里面走。
  佟少澜说：“你真不打算出去了？”
  林秋玲说：“你们别想再骗我，我不是傻子！”
  “是吗？”佟少澜说：“我十天之内就可以让你出来，你也不相信？”
  林秋玲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相信也可以，悉听尊便！”
  佟少澜对楚依然说：“我们走吧。”
  楚依然不肯走，佟少澜拉上她往外走。
  林秋玲喊起来：“佟少澜，你说话算不算话？”
  “我佟少澜说得出就做得到！”
  “好，那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骗了我，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林秋玲在监狱里整天被老犯人欺负，过得苦不堪言，每次挨了打，她就恶毒地咒骂楚依然，骂楚依然说话不算话，不把她弄出去。
  现在听见佟少澜这样说，她巴不得赶紧出去，但怕佟少澜也骗她，所以先发个恶咒。
  佟少澜听见林秋玲这恶咒极不舒服，但为了弄清楚楚依然的身世，他只能隐忍着说：“你放心，我佟少澜说话还没有不算数的时候。”
  林秋玲坐下，说：“说吧，要问什么？”
  楚依然说：“你那天是不是骗我的？我妈妈没有死是不是？”
  “怎么可能没有死？”林秋玲冷淡地说：“虽然你骗了我，但我可没骗你，我那天说的全是实情，你自己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佟少澜不清楚那天她们谈的具体情况，问：“你和依然的妈妈真的是亲姐妹？”
  “我们不仅是亲姐妹，还是孪生双胞胎，她只比我大一个半小时。”
  佟少澜说：“你们既然是亲姐妹，感情一定很好了？”
  “好？”林秋玲冷笑，说：“我如果能和她的关系好，我就不是林秋玲了，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怎么会做了她的妹妹！”
  佟少澜不解地追问：“为什么？”
  楚依然没有问，她上一次听林秋玲说是她妈妈当第三者毁了林秋玲和她爸爸的婚姻，她就明白林秋玲有多恨她妈妈。
  佟少澜说：“只要你说出全部实情，十天之内我一定让你从这里出去。”
  “好，反正如果你不把我弄出去，我就天天咒你们。”
  林秋玲说：“我和林春玲虽然是亲姐妹，关系却一点儿也不好，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跟我争抢东西，任何东西都抢。
  “春玲特别会做表面功夫，整天做出委委屈屈的样子，在我父母面前哭哭啼啼，我父母就说我欺负她，为了惩罚我的不听话，故意给春玲买东西不给我买，气得我恨不能掐死她！
  “我们长大后，父母先后过世了，我和她虽然住在一套房子里，却水火不相容，我们各煮各的饭，各做各的事，从不说话聊天。
  “我认识彭耀祖后，耀祖对我非常好，我带他到家里来玩，春玲竟然勾搭耀祖，我很气愤，和她大打出手，耀祖把我拉开，却问春玲有没有伤到哪里，要送她上医院。
  “我喜欢的男人就这样被她抢走了，我愤怒之下，马上和楚有福好上了。
  “可春玲看见楚有福后，又来勾搭楚有福，楚有福被春玲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住了，公然告诉我，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春玲！
  “这时候耀祖看清了春玲的真面目，再次回来找我，发誓再也不离开我，我原谅了他。
  “但春玲又从中阻挠，劝我不要和耀祖在一起，又骂耀祖，我很生气，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想要我得到，哪那么容易？
  “我坚决和耀祖走在了一起，一段时间后，我爱上了耀祖，要求跟他结婚，这时候他才说不能跟我结婚，因为他有妻子，而且他妻子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又气又恨，离开了耀祖，这时候楚有福和春玲已经在交往了，看见他们恩恩做那种事，我却孤单寂寞，我的心里充满了恨。
  “如果不是春玲抢走楚有福，我又怎么会落得被彭耀祖欺骗的下场！
  “耀祖又来找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后来耀祖的妻子生孩子，他走了，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随后我发现我的月事没有按时来。
  “我很惊慌，不知道怎么办，我回到家里，发现春玲不在家，只有楚有福一个人厨房里忙碌。
  “我恨春玲勾搭耀祖在先，抢楚有福在后，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楚有福抢回来。
  “我跟楚有福搭讪，问春玲到哪里去了，他说春玲上班去了，我偷偷给楚有福的水里下药，然后和他睡在一起，他醒来后非常惊慌，不断向我道歉。
  “我要他娶我，他说不行，因为他不能对不起春玲。我没再说什么，只叫他滚。
  “我的肚子大起来后，我找到楚有福，要他对我负责，他竟然叫我拿掉孩子。
  “我问他，如果我怀的是儿子呢？他要还是不要？
  “楚有福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做梦都想要儿子，因为他们家就他一个独苗，他父母望眼欲穿地盼望他生个儿子。
  “我找到春玲，说我怀上楚有福的儿子了，我要嫁给楚有福，春玲生气地离开了。
  “我和楚有福结了婚，但没多久，我发现春玲又来缠楚有福，这时候我才知道她也怀上了孩子，而且她的孩子跟我肚子里的差不多大。
  “临盆的时候，春玲先发作，楚有福把她送进医院后，在医院里照顾她，我却一个人在家里生孩子。
  “我生下孩子不久，楚有福来了，他看见我生的是儿子，十分惊喜，说春玲生的是女儿。
  “从那以后，楚有福一天两头跑，一边照顾我和小云，一边照顾春玲和她的女儿。
  “小云吵夜，晚上总是哭，楚有福为了哄他，就抱着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要走很久孩子才睡着，他放下孩子又去照顾春玲。
  “春玲觉得楚有福抱我儿子的时间多一些，她的心里不平衡，满四十天后，她丢下孩子一个人跑了出去，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
  楚依然听着林秋玲的讲述，她的眼前出现了母亲生前的一幅幅画面，想着母亲丢下自己跑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么绝望？
  林秋玲的声音在继续：“我是春玲唯一的亲人，警方通知我去认尸，我去了，一眼看见死人身上穿的正是春玲平常最爱穿的一件碎花布衣服，我吓得打了个哆嗦，如果不是楚有福抱着我，我差点就晕厥过去了。
  “楚有福觉得他对不起春玲，又看见她的女儿可怜，央求我帮着奶她的孩子，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带春玲的女儿离开，我只能答应。
  “我们搬离了原来的地方，楚有福对外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