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这时候露出了笑容，“好像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不是吴思远，而是谭队长你吧。”
  “嘿嘿，被你猜出来了，没错，我回去向局领导报告，争取通过这个方案。”
  “对了，你觉得甘比能让红发主动去自首，没有点手段，红发能够这么顺从吗？”
  谭荣荣忽然瞪大眼睛，简凡看似漫不经心提出来的东西竟然点到了关键。
  “我想到了，我想到该从哪里突破了。”
  谭荣荣兴高采烈的离开，简凡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局长办公室里面，谭荣荣唾沫横飞把整个计划全都说出来，孙局的脸色有些难看。
  “谭队长，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想把这丑闻强行压下去，你知道这是犯纪律的。”
  “孙局，虽然我们不能胡乱掩盖事实，但是咱们警察的荣誉不能被这些人诋毁，兄弟们费了那么大的力，出血出力才能保住咱们警徽的威严，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偶然事件就让咱们的荣誉受到磨灭，况且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如果我们把握住了，一举拿下两大集团，海城十年之内再也不会有走私集团。”
  孙局一直盯着谭荣荣，谭荣荣脸上涌出强大的自信。
  “你有多少把握？”
  “如果调配得当，我有十成的把握。”
  “就靠你安排的那个卧底？”
  “不仅仅是这样，整件事情的脉络越来越清晰，我们只要先从红发的家人入手，就能查出背后有没有吴思远的身影，只要发现他的人，整个事件就跟我们的推论相吻合，吴思远绝对会对甘比动手，到那时候咱们将他们一举拿下。”
  孙局点了点头，谭荣荣成功说服了他。
  “这件事情不仅仅涉及到我们局，还有其他兄弟单位，我必须请上级介入，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一栋烂尾楼里面，空的门洞用塑料胡乱遮盖，风一吹，白色的塑料袋四处飞扬。
  楼道里面随处可见排泄物，喝空的酒瓶子，易拉罐。
  上了三层门口，有几个年轻人捡了一堆废木头生火，正在烤火取暖。
  再往里面走，一张简易的双人床上，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缩在破被里面。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烤火的几个年轻人立刻警惕抬头，朝楼梯口望去。
  他们看到同样一个年轻人拎着食盒走了上来。
  “兄弟们，吃饭吧。”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这能怪我吗？这个鬼地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店。”
  “行啦，咱们在这里呆几天，说不定很快就回去了，赶紧吃东西吧。”
  “王哥，咱们老大到底什么意思啊？红发的家人还留这干什么？不如直接处理掉。”
  “你懂个屁，老板的意思，咱们别随便揣摩，照着执行就行了。”
  “我这不是闲的无聊，随便扯吧，吃饭吃饭。”
  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胡乱的扒着盒饭，盒饭早已经凉了。
  在这座烂尾楼对面拐角处，一个身着邋遢的流浪汉背着蛇皮袋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翻着垃圾箱，最后走进了烂尾楼。
  他见到楼梯口堆的不少啤酒瓶，见猎心喜，赶紧上去装到蛇皮袋里面。
  一层捡干净之后，又来到了二层，最后到了三层。
  “谁让你上来啊？滚蛋。”
  那几个年轻人看到流浪汉，骂骂咧咧就要赶他走。
  “行了，他也怪可怜的，小三儿，你去把那些啤酒瓶子收拾一下，都给他。”
  “我才不去，让他自己去吧。”
  流浪汉获准进入里面，他一边收拾着啤酒瓶，一边四处打量。
  “看什么看？赶紧收拾完走，里面没东西。”
  流浪汉赶紧点头，背起蛇皮袋带往下走。
  “等等。”
  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流浪汉站住了。
  那个被人喊做王哥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忽然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
  “拿着吧，买一身干净衣服。”
  “谢谢，谢谢……”
  流浪汉接过100块钱，急匆匆的跑下了楼。
  拐角处又出现几个人影，他们一把揪住流浪汉。
  “怎么样？看见里面的人了吗？”
  “没看见，他们不让我进去，不过里面有五个人，最里面挂着门帘儿看不清楚。”
  那几个年轻人掏出钱递给流浪汉，流浪汉不想多事，赶紧离开。
  “回去告诉飞鹰哥，应该就是这里。”
  ……
  晚上轮到另外一个人出去买饭。
  就是那个给流浪汉100块钱的年轻人。
  他再一次遇到了那个流浪汉，因为那个流浪汉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显得不伦不类。
  “怎么又是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二傻子了，还想要钱？”
  流浪汉连连摇头，“你别回去了。”
  姓王的年轻人一把揪住流浪汉的衣服，“你说什么？”
  “上午有人给了我钱，让我上去看看你们有几个人，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应该不是好人。”
  这个年轻人马上意识到有问题，撒腿往回跑。
  “别回去了，已经晚了。”
  当这个年轻人要跑到烂尾楼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一阵脚步声，他赶紧躲到角落里面。
  他轻轻露出头，眼睁睁看着一伙人架着红发的老妈和妻子扬长而去。
  他紧紧握着拳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烂尾楼。
  啪的一声，甘比拍案而起，用手指着这个年轻人，“废物，全都是废物，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被她们跑了？”
  “是吴思远的人，把她们带走的，我那几个兄弟全都……”
  “你怎么知道是吴思远的人？”
  “带头的是那个叫飞鹰的，我认识他。”
  甘比面沉如水，吴思远这个混蛋，竟然敢暗中搞这种小动作。
  “你下去吧。”
  年轻人走的时候，从另一个门里走出一个中年人。
  “老板，出什么事了？”
  “红发的妻子、老妈被吴思远的人接走了。”
  “什么？吴思远这个家伙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红发已经进去了，他的亲人有个屁用？”
  甘比瞪着这个中年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赶紧去调查。”
  “另外，红发手下的那几个得力的，给我干掉，我总觉得他们在暗地里搞小动作，是想要造反。”
  “明白。”
  海城郊区一间民房里面，一辆车趁着夜悄悄进了村子里面。
  红发躺在床上，忽然整个人弹起来，手里攥着匕首躲在门后。
  外面有人敲门，“是谁？”
  “飞鹰。”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老妈和孩子妻子都被我们救出来了。”
  红发大为惊喜，打开门却发现只有飞鹰一个人。
  “她们人呢？”
  “红发，你该不会这么天真吧？看看这个。”
  飞鹰的手机里面有一张合影，红发看了之后，转身走进屋子里，坐在床上。
  “说吧，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