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翅膀硬了就像扑腾扑腾是不是？是当我楚聿衡已经死了，还是当楚家的人都是空气呢？刚刚你没说完的话是想接着说什么？‘你这女人，分明是——欠揍’？这个选词填空怎么样？不过我似乎应该告诉你，我楚聿衡从不接受威胁，更不接受我老婆被人威胁！跟姚菍过不去的人，就是跟我楚聿衡过不去！我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头上又冠着谁家的姓！你——要是在楚家呆够了，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楚聿衡的一席话真是半点情面没给楚正航留，不过整个楚家除了楚老爷子以外他最怕的就是楚聿衡了！虽然小时候他们还有点情谊，但是现在因为姚菍这个女人，不管是楚聿衡还是楚少霖，都已经为了她不惜跟他翻脸，俨然半点情谊都没有了！
  楚正航咬咬牙，却不敢造次的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姚菍冲楚聿衡摇摇头，“大叔，不管怎么说正航都是你的表弟，不要说话太重了。我不希望我们家因为一些小插曲而闹的不和谐。”
  说完这，姚菍紧接着追了出去。可能一屋子的人都觉得姚菍特别的识大体，特别的宽容大度吧……
  话说，当楚正航出了门后准备上车，姚菍身影从门口闪了出来，依靠着墙壁慵懒的吹了声口哨，“有些人啊，明明自己是个p，却喜欢倒着玩，把自己当b。玩到最后真成了个一无所有的个p。所以让你家夏小姐这次全城戒备好了，别等我攻城掠地的时候没有心理准备，到时哭哭啼啼，喊爹喊娘的那就不好玩了。还有，记着——老娘再比你小，你丫见面也得孙子似得喊声姐！”
  在楚正航脸色发青的离开后，姚菍正欲转身进屋，背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却把她从后抱揽住的纳入一个熟悉的怀里。那怀里，还有着昨天的沐浴液淡香。虽然姚菍刚刚一直像个女战士一样，但是此刻这个熟悉的怀抱却能够让她骤然放松下来。
  “老爷子那边我跟他说了，出来直接接着你回家。就不用回头和大家道别了。建宁困了，老爷子舍不得她走就让她今晚留在楚家好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温热的气息，状似故意，又好似无意的摩擦着她的耳朵，带来阵阵轻微的麻酥感。
  想来刚刚她和楚正航说话的时候，就算他没听到全部，也应该听了个末尾儿，于是，姚菍并不回头，却挑眉问他，“是不是觉得本姑娘特别阴暗，阴险狡诈？”
  楚聿衡在她耳侧轻轻一吻，顺手牵起她的小手，转头间月下他的眼睛透着一种细碎的浅光，同时另一只手对她比出个‘1’，“我只发表一句感言。”
  姚菍扬眉，就听楚聿衡就势一把扯过她的小手，密切了两人牵手扯开的距离，“以后女战士不管参加什么战斗，都记得必须得和贺总保持高度一致的合作作战关系！”
  她有些意外，他明明听到了，居然还说出这样明显袒护她的话。
  “你不怪我？或者说，不怕我把家里搅的鸡犬不宁？”她疑惑的问。却听楚聿衡言简意赅的道出一个字。“怕。”
  她心头一怔，就听他眸色深深的道，“怕你再像几年前那样离开我，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眷恋。”
  在他开了车子，把她塞上副驾驶时，他双臂支撑在车门上，俯下头居高临下的看她，月光弥散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却模糊了他的俊脸。
  姚菍心头微微一动，她忽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所以你就愿意配合着我演戏？”
  逆光，她只能看到他微微扬起下颚，俊脸却凑近她的脸，“不但是演戏，我愿意配合着你做任何事。任何你想做的事。”
  末了，他略微一顿，半似调侃的又道，“为了你死都行。”
  姚菍挑眉，故意道，“呦，真的假的啊？”
  在她的记忆中，可没见他说过这种话呢。通常她都认为只有油嘴滑舌的男人才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这五年来咱们楚队长也学会这套调调儿了？
  只不过，虽然他从前不说，但是每一次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为她去死，他从来都没有犹豫过。哪怕是有一丁点儿危险的事儿，他也不会留给她。就好像在所有的布局里，永远是他挑起危险的一头，而给她比较轻快的活儿干。
  “当然愿意。”楚聿衡想都不想的道，言语间竟没有半分的迟疑。只不过，对待她的故意，他用的方式是……逗弄。
  “不过为了你去死，我只喜欢一种死的方式……”
  接着，他凑近她耳朵说的话让姚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家伙精的就跟只狐狸一样，他怎么可能做吃亏的买卖？你想吃他的肉，他从你身上撕下层皮来那叫礼尚往来。
  姚菍脸上的笑越发的媚了，“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点像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以前她这么笑的时候，因为年纪轻，那叫风韵不足，故作有余，就好像少女故意装出女人的成熟，其实青涩的很！但是现在，她却真的长成了一个只要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哪怕不是故意，都风情若现。这是只有到了某个年纪才会有的韵味。
  天知道，他现在突然有点迟疑了，这样一个小女人，夏家生日宴那天他真的能带她一起去么？只要想到她一出席，全场男人的目光，打量的、猥琐的、惊艳的、鬼祟的目光就像杂乱的颜料一样沾在她身上，他心里就忍不住不爽！
  怎么办，越想越不想带她去了！
  他似略微思酎，接着点头认同的表示，“看起来好像是的，而且一看就是你在主动邀请我。”
  “你知道我现在说句什么话最应景么？”在玩味的说完刚刚的话后，楚聿衡的口气突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当姚菍一脸‘什么’的表情显现出来时，楚聿衡清了清嗓子，身体从她跟前做出些许的距离感，“我应该首先表现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然后坚定不移且极其淡然的告诉你，‘对不起这位小姐，我已经有老婆了’。”
  姚菍‘哈哈哈’的大笑三声，然后哼了哼的学着楚聿衡刚刚的语气说，“而我呢，应该表现出一副很善意，但是却很无奈的表情，然后告诉你，老公，你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让你老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年痴呆就老年痴呆吧，至少你也肯定了一回我的‘年轻’。”在说完这后，楚聿衡捏捏她姚菍的小脸，终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室。
  他俩这都出来半天了，要楚家的人出来看到，指不定以为他俩在车里干嘛呢！
  “姑娘，人要懂得知足常乐，尤其是在某些功能还‘健在’的方面，老年痴呆也比让你守活寡强。”楚聿衡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语重心长的教育着她。
  “你还有‘健在’的方面？我怎么不知道？”姚菍故作惊讶的道。
  “没事儿，这就回去让你感受感受，回忆回忆！”就冲她这眼神，他也得让她回去好好温习温习每天该做的功课！
  他说的‘宽容’极了。一点也不跟她计较。
  所以，她是不是该收起她额角的那滴冷汗，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
  正当姚菍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楚聿衡却淡淡的说，“丫头，你可以对任何人虚情假意，但是在我这永远不要隐藏你的真心。我这里是你永远都不需要掩饰的地方。你在乎的人，我会帮你照顾好，你仇视的人，我和你一起同仇敌忾。”
  姚菍垂睫，“以前我可是记得，你最擅长的就是平衡我和楚家之间的关系，不会为了我的小任性，就任由我为所欲为。”
  所以，今天当他那么毫不留情的说楚正航的时候，连她都惊讶的愣住了！如果换做只有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楚聿衡会这样做，但是当着楚家所有人的面，他向来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却想不到他竟是一点余地都没留。那种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坚定立场让每个人都看到了，更是让她体内的血液就像煮沸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直冒泡！
  如果非要让她用一句话来形容当时的感觉，那么她只能说，她只想说：她真是爱死这个男人了！
  “因为只要不是你离开我，其它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所谓。”在楚聿衡说到这时，他接下来自嘲的说，“如果我能早几年做到，当年也不会为了一些所谓的原则、规矩，要求你成长，要求你委屈求全的忍让和劳什子的改变。”
  他可以承担任何的后果，但是他发现，有一种后果他承担不起！
  那就是，再失去她一次！
  说到这时，楚聿衡的眸色微微下沉，脸色有些难看。看起来他为这事一直在耿耿于怀的没少埋怨自己。
  天知道，这五年来他是怎样在自责中度过的。突然间，姚菍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她不由得伸手抱住这个男人的手臂，似小猫一样的撒娇，“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冲动的事了。再也不会离开你。只不过，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我挺有心计和手段的？会不会很不喜欢我这样？”
  说实话，她有些不确定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