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并没有急着从这个幻境当中离开。
  他想看看这个宋煜会遇到什么。
  此刻张小凡属于上帝视角。
  什么都可以看到。
  幻境当中。
  苍元大帝虚立于半空中，在他身后足足有百位这样的存在。
  张小凡倒吸一口凉气。
  这群人，都是武力值超过100级的存在？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虚空站立。
  “要是华夏联盟有如此多的强者，估计接下来的那场战争，很轻松就能够结束吧？”张小凡惆怅了一句。
  “你别做梦了好吗。”凤凰说道。
  “你这个家伙，我还不能做个梦了。”张小凡翻了个白眼。
  “没意思。”凤凰说道：“我说你就算看完了又能咋样啊，反正这家伙脑子里看到的事情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况且这是幻境，不是真实的。”
  张小凡：“我知道不是真实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下，总不能在外面等着吧，鬼知道常龙带我来这里是什么原因。”
  “也许我知道呢。”
  “你知道？你知道个……张小凡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这个声音有点奇怪，因为这个声音是从他下方传上来的。
  而且，这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张小凡现在的视角属于上帝视角，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下方虚立在半空当中的苍元大帝正抬着脑袋看他。
  苍元大帝的脸上挂着笑容，问道：“能问一下，你是天道嘛？”
  张小凡愣了愣，有点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问了句：“你能，看到我？”
  苍元大帝一笑：“为什么不呢？只不过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不是天道？”
  “我不是。”张小凡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你只是我梦境当中的某一个臆想而已？可是为何我控制不了你，也看不到你的真实长相，只能听到你的声音？”苍元大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
  张小凡诧异道：“这里是你的梦境？”
  苍元大帝笑着说道：“没错，这里是我的梦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梦境当中的法则，一开始我拜托了自己的梦境，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在梦境当中自由行动。刚才我还在想怎样才能在梦境当中修炼，结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这让我很奇怪。”
  张小凡也觉得奇怪，他有些拿捏不准，究竟眼前这个苍元大帝是不是真实的存在，难不成这个幻境真的和苍元大帝的梦境连接起来了？
  “我也很奇怪。”
  “你在奇怪什么？”苍元大帝问道。
  “我想知道，你真的是苍元大帝？”张小凡问道，这是他比较关心的一件事情，万一眼前的场景都是假的呢？
  那不是抓瞎了吗。
  苍元大帝说道：“从我自身来说，我肯定会告诉你，我是真的，但是从你的角度来看，似乎并不相信我就是苍元大帝？”
  张小凡实话实说：“的确有点不相信。”
  苍元大帝问道：“能与我说一下不相信的原因吗？”
  张小凡说道：“因为苍元大帝已经死了，整个苍穹时代都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时间，现在整个世界早就已经进入了新的纪元，很少有人知道苍穹时代，苍元大帝的存在。而我现在，只是在一个幻境当中而已，所见到的一切很明显都是假的。”
  苍元大帝点头：“原来如此，你处在了幻境当中，而我处在梦境里面，不管是从你的角度而言，还是从我的角度来说，其实我们各自，对于对方来说，其实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我们自己臆想的幻觉。”
  “没错。”张小凡说道。
  苍元大帝陷入沉思当中，没一会儿抬头说道：“如果，我能向你证明，我是真实的，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可能吗？
  “你在怀疑这件事情不可能实现，我不可能在这里向你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苍元大帝笑着说道。
  张小凡说道：“我的确不相信，我只觉得，你就是我所看到的幻觉而已。”
  “有点道理，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苍元大帝问道。
  “可以，我叫张小凡。”
  “很朴实的名字。”苍元大帝说道：“刚才你说，在你生存的时代里，苍穹时代和我都已经灭绝了，消失了，所以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幻觉，不真实的存在。”
  “没错，所以你打算怎么证明呢？”
  苍元大帝说道：“你能，释放一下你的灵魂之力吗？”
  张小凡没有多想，释放了自己的灵魂之力。
  苍元大帝捕捉了以后，笑道：“不错的灵魂之力，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在尊者境界吧。”
  张小凡没有说话。
  苍元大帝说道：“证明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把你的灵魂之力，与我的记忆烙印在一起，而后把我的记忆封存起来，释放在天地间就行了。如此一来，不管苍穹时代是否毁灭，但这片天地还是会存在的，所以，我的记忆碎片，也肯定会存在，到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就能够接收到我就给你的记忆碎片了。”
  说到记忆碎片，张小凡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那块巨石当中得到的三块记忆碎片，之前看了一块，剩下的两块都还没有看。
  而现在这三块记忆碎片，就在他的灵魂空间当中。
  随后，他看到苍元大帝把他的灵魂之力跟一块记忆碎片给封印在了一起，随后丢出了这个幻境。
  “接下来，就看机缘了，既然你能与我在这里进行交流，说明我们之间还是非常有机缘的，我相信，这块记忆碎片，肯定会落在你的手里。”
  “哎呀，不好，梦要醒了，可能没有办法与你继续交流下去，总之，我们有缘再见。”
  轰！
  一阵白光闪过，张小凡的意识从幻境当中脱离，看到了已经走上了玉石祭坛的宋煜。
  他并没有得到奖励。
  “你醒了？”宋煜微笑道。
  张小凡看了他一眼，有些搞不清楚刚才看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觉。
  他急忙跑到一边，盘膝坐地闭上双眸，意识来到了自己的灵魂空间当中，找到了那三枚搁置在这里的记忆碎片。
  而后，他发现第二块记忆碎片正在散发着熟悉的光芒，他可以感受到，这块碎片上面，沾了他的灵魂之力。
  “这……怎么可能！”
  他有点难以置信。
  凤凰的身影这时候出现在了灵魂空间当中，说到：“喂，张小凡，刚才什么情况，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动静了？”
  张小凡看了眼凤凰，诧异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凤凰疑惑道：“不就是被那个幻境给排斥出来了吗？”
  看来凤凰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会儿再说，我现在要验证一件事情。”
  张小凡伸手捏住了第二块记忆碎片。
  霎那间，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传来，记忆碎片上的灵魂之力跟他的灵魂一接触，如同钥匙一样，解开了这块记忆碎片。
  一瞬间，里面的所有内容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过这一切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
  他看到自己苍元大帝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对方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说到：“张小凡，这个名字没错吧，看来你已经打开了我留下来的记忆碎片。”
  张小凡惊叹：“你，能跟我交流？”
  苍元大帝说道：“我是本体留下来的一道神念，算是有意识的存在，依然能与你交流。不得不说，我当初做的那个梦，竟然是真的，你并不是我的幻觉。”
  “你也不是我的幻觉。”张小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完全想不到，刚才的幻境竟然是真的！不过很快他就疑惑起来：“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能与你在那个幻境当中交流？我们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时光。”
  苍元大帝说道：“关于这一点，恐怕涉及到了时空法则。现在的我并不是很了解这一点，不过张小友，我还给你留了另外的两个记忆碎片，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个疑惑，至于现在，我想与你谈一谈。”
  “谈什么？”张小凡诧异道。
  “我想知道，苍穹时代的人，活下来了吗？虽然他们存活下来的方式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是我希望他们活下来了。”苍元大帝问道。
  张小凡说道：“如果你是指传承绝地当中的那些灵魂，没错，他们当中的确有不少已经复活了。”
  “哦，看来小友对此事很了解，竟然连传承绝地都知道。”
  张小凡苦笑一声：“那是因为我进去过好多次了，而且，我还复活了冬灵。”
  “冬灵那个丫头复活了！”苍元大帝有点惊讶，旋即一笑：“听到小友这么说，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之前我的计划，成功了。”
  张小凡此刻已经没了想法，他知道传承绝地的计划是苍元大帝做的，但是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他有些难受。
  “是啊，你的计划的确成功了，但是有一点，你留下来的这些人，他们想要复活，就得占据别人的身躯，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苍元大帝一笑：“小友，这一切，牺牲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