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化
  “看来天妖门高层，也有我们的眼线。”杨方看着情报笑道。
  孟川、张筠封都点头。
  这份情报完全在预料中，因为两界岛的‘大越王朝’疆域虽然最广，但海岛、丛林、群山……这些环境使得大越王朝人口密度很低。妖族要攻打，自然要攻打人口密度高的地方！
  “大迁移时期，是我们各州府最薄弱时期，我们必须得撑过这段时间。”张筠封说道，“江州城七百万人口，就靠我们了。”
  “嗯。”
  孟川、杨方也肃然。
  撑过最薄弱期，就有封侯神魔加入了，人族各州府将强大许多。
  ……
  孟川每天不辞辛苦，一次次巡查全城，不过并没有发现新的探子。
  “那两名天妖门弟子，有一名已经悄然出城了。”孟川对身旁张筠封、杨方说道，“我这就跟踪过去。”
  “若是出城超过两百里，就放弃。”张筠封说道，“还要靠我们抵挡天妖和妖王。”
  “明白。”
  孟川嗖的悄然离去。
  他收敛雷电更加悄无声息，只是如此速度只能发挥七成，可跟踪一个凡俗？也足够了。
  呼呼。
  江州城是大周王朝境内排在前十的大城，城墙就有一百六十里长，很久以前建城时都是有神魔亲自出手。“呼。”孟川悄然从高三十丈的城墙上空飞过，越过两里距离才落地，他两个闪身就已经跟上了那名正在迅速逃窜的天妖门探子。
  “我活着离开江州城了。”钱如丞飞奔着，作为凝练了妖丹的凡俗高手，他施展轻功的速度可比马匹快得多，而且更加隐蔽。毕竟官道等地方太显眼。
  钱如丞满脸喜色，心中狂喜。
  冒险进入江州城探查，是很危险的。而他不但活着出来了，还得到了情报，天妖门都会重重赏赐的。
  “真慢呐。”孟川在后面一里多距离，远远跟着，他只能维持着和一个凡俗凝丹同样的速度。
  钱如丞却已经拼了命的赶路了，终于来到了江州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桃树林，桃骨朵处处，有些花期早些的已经彻底绽放。若是白天景色也美丽的很，如今夜色下却是阴森了几分。
  来到桃花林，钱如丞才取出一哨子，放在嘴里吹动。
  哨子发出音波，迅速传递开去，只是那声音，人的耳朵根本听不见。
  “天妖门传递消息的法子，倒是有趣。”孟川对天地之力的感应，能感应到有微弱音波传递开去，都扰动了天地之力。
  又等了片刻。
  “来了。”
  孟川的元神领域感应到了，一道气息迅速从两里外朝那天妖门弟子‘钱如丞’逼近过去，那道妖力气息要强大不少，应该是一位天妖了。
  “那是？”孟川收敛气息悄然靠近，随着靠近到一里距离时，借助少许月色，便已经看清了。
  一道黑雾迅速飞来，到了钱如丞身旁时才凝聚成一名黑袍山羊胡老者。
  钱如丞看到老者，连恭敬道：“长老。”
  “钱师侄。”山羊胡老者双眸泛着暗红光芒，笑道，“可查清了？”
  “弟子负责探查三座神魔府邸，查探出了些情报。”钱如丞从怀里取出密信，恭敬递上，“都写在上面，长老请看。”
  山羊胡老者接过后看了看，露出笑容：“很好，我们再等等，等其他弟子都来了再说。”
  “是。”钱如丞乖乖在一旁，他可不敢擅离，他们这些探查情报的，事后都是一起回去，一段时间内禁止和外界联系的。
  ……
  山羊胡老者、钱如丞在桃花林中等待着，孟川也在一里外默默监视着。
  过了半个时辰，另一个名探子也来到了桃花林，吹起了那无声哨子，山羊胡老者、钱如丞也和那探子汇合了。这探子自然是孟川放过的另一名探子。
  时间流逝……
  夜色渐渐过去。
  山羊胡老者抬头看着天边，天边已经有了蒙蒙光亮，皱眉道：“竟然只有你们俩活着出来了？”
  钱如丞二人彼此相视，都有些后怕。
  十七名弟子进去？就两个出来？
  “没有封侯神魔，江州城又那么大，竟然这么多弟子失败？”山羊胡老者微微皱眉，随即冷笑，“看来人族神魔在江州城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可惜啊，没封侯神魔，普通神魔多又有何用？”
  “这是地址。”山羊胡老者扔出了一纸卷，“你们俩速速前往此地。”
  钱如丞二人看过纸卷，当即点头。
  “哗。”山羊胡老者体表逸散出大量黑雾，最终变成了一只黑色飞鸟。
  黑色飞鸟迅速一飞冲天，朝远处飞去。
  在一里外的孟川看到这幕都心中一颤：“他会飞？”
  天妖，是非常特殊的修行体系。
  是以人之身，修炼妖力。他们会逐渐‘妖化’，但又不同于真正的妖族。比如这名山羊胡老者他‘妖化’就是变成一只飞禽。
  “若是让他飞的太高，我就没法追了。”孟川暗暗叹息。
  咻！
  黑色飞鸟原本冲天而起，都飞到了上百丈高度，可一道闪电流光划过长空，从一里外桃花林中冲天而起，速度要快太多太多，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就击中了那头要飞的更高的飞鸟。
  “不好。”黑色飞鸟也发现了闪电袭来，他知道不妙，努力振翅要飞更高。
  他可以飞得很高，飞到数千丈，乃至万丈高都不难。
  可这一道闪电根本不给他时间飞高。
  “那是……”黑色飞鸟只看到闪电中有模糊人的身影，跟着就是大量的大日境真元丝线钻进了他的体内，一瞬间就封禁了他的妖丹，令他无法动用一丝妖力。
  黑色飞鸟又溃散变成原本人形。
  孟川单手拎着这山羊胡老者的脖颈，仿佛抓着一只小鸡。
  “完了完了，是人族神魔。我落到神魔手里了。”山羊胡老者心中彻底凉了。
  而桃花林中的两名天妖门弟子，刚看到自家长老飞到高空，就被一道闪电给击中。
  闪电也显现出了里面的人形身影。
  “是神魔。”钱如丞这两名天妖门弟子惊恐绝望，天妖门弟子最怕碰到神魔了，吓得他们俩连分开迅速逃跑。
  “轰轰。”
  半空中，孟川拎着天妖门长老落下来时，看了钱如丞两名天妖门弟子一眼，一挥手，两道闪电飞出分别袭向那两名天妖门弟子，跟着在半空中又是雷电一闪，带着天妖门长老直接朝江州城方向赶去。
  第十章 江吴熟，天下足。
  钱如丞等两名天妖门弟子看到半空中雷霆神魔的身影降下两道闪电，彻底绝望。原本他们还奢望这位神魔会放过他们两个小爪牙呢。
  轰轰。
  两道闪电落下，钱如丞两名天妖门弟子就化作了飞灰，连随身带的物品都尽皆被摧毁，只在原地留下两个坑。
  除恶务尽！孟川对妖族和天妖门从来不手软，因为他很清楚，对他而言看似很弱小的天妖门弟子，会害死很多无辜人。既然加入了天妖门，彻底背叛了人族，就别妄想人族会饶过他们。
  ……
  孟川带着天妖门长老，悄然又回到了那座秘密宅院。
  “孟师弟。”张筠封、杨方他们俩都立即来迎接，也看到了孟川手中抓着的黑袍山羊胡老者。
  “是一名二重天天妖。”孟川说道，“他负责接应那些探子，可惜他能妖化成飞鸟，刚才我若是出手慢点，他就飞到高空溜了。”
  “能妖化成飞鸟？”张筠封点头，“他是天妖，我那等幻术手段怕是难以审问他，我去找‘成师友’师弟审问他，成师弟乃是大日境幻魔，幻术方面可比我强多了，审问一个被封禁妖力的二重天天妖，并非难事。”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杨方说道，“你终究最擅长的是领域，别单独行动。”
  “嗯。”张筠封也点头。
  他们三位悄然离开，来到了元初山江州分院，找到了‘成师友’。
  张筠封出示令牌后，成师友当即道：“三位师兄且稍待，我这就审问天妖。”
  厅内。
  就在孟川三人面前，成师弟施展幻术，作为顶尖的大日境幻魔，明面上镇守江州城的重要神魔之一，他实力丝毫不亚于北河关俞赤琰。
  那位黑袍山羊胡老者被幻术控制，彻底呆滞，问什么说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搜集情报，上禀给大长老。由大长老和门内联系。”黑袍山羊胡老者呆呆说着。
  “大长老是谁？你怎么联系他？”成师友询问。
  “他是我们乌山宫一脉的大长老‘淳于虓’，我需飞到六百里外的兰泽湖……”山羊胡老者继续说着。
  一道道消息从他口中说出。
  孟川他们却听的皱眉。
  “天妖门内部，一环连一环，都是单线联系。根本没法追查。”孟川说道。
  “如果这么容易被查出来，天妖门也不会潜伏这么多年。”张筠封倒是平静，“而且至少我发现了一点，他刚才说，乌山宫宫主下达命令时，说了句，大周王朝论人口密集，以江吴为最，探查江州城神魔任务极重要，必须要做好。”
  “乌山宫宫主，在天妖门地位极高，天妖门内除了正副两位门主外，接着就是七位宫主了。”张筠封说道，“他既然说‘大周王朝论人口密集，以江吴为最’，江州吴州两州……可能就是攻打重点。”
  “嗯。”杨方、成师友都点头赞同。
  孟川心头一紧。
  他也赞同张师兄的推测，只是吴州是他家乡，父亲还有岳父‘柳夜白’，以及孟氏上万族人都在东宁府境内，面对妖族的攻打，这让他有些担忧。但他也没任何办法，如今众多神魔们都是受元初山调遣的。
  当然元初山在制定镇守体系时，也会尽量照顾神魔家族的，但最主要还是保护大量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