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董立刻饶有兴味的解释，“他们应该是吵架了，听说容总因为心情不好已经教训了不少人了——你早上到底跟顾副总说了什么？他们吵架会不会跟你说的内容有关？”
  李董微微蹙眉，“我就按咱们事先商量的那么说的，应该不至于吧，我走的时候，顾副总脸色还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据我观察，顾副总对容总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猜忌，两人毕竟是夫妻，她或许对容总行事方法有些看法，但立场上似乎还是在努力跟他保持一致……”
  李董说到后来，眉头蹙的愈紧，似乎有些忧心。
  “啊？”方董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傻眼，“照你这么说，他们感情还好？那咱们的计划能有用吗？”
  李董双眸低垂，默默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叹口气，“不好说，还要再看看，我倒是比较看好顾副总的为人，她一向比较善良，只是……她似乎觉得容司寒不至于对容氏下狠手。”
  翟董听了这话，立刻变脸，“她这么说？那你有没有跟她讲清楚？容司寒这人狼子野心，自他接手容氏以来，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处心积虑，目的只有一个……”
  “可他毕竟没有让容氏破产，他在改革，也在运营，目前看，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李董淡淡道。
  “他哪里是改革，他明明就是在清洗容氏！”方董有点激动的底喊。
  翟董赶紧压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平静的看向李董。
  “李董，我觉得方董说的很对，容司寒当初提出那两项决议，看着是激进冲动，这段时间执行起来，表面也看似杂乱无章。”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可如果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他真正处理的那些人，除了无足轻重的，几乎各个都是当年许氏变容氏时投赞成票的人。”
  “总之，容司寒这人，机关算尽，睚眦必报，所有行事，每一步都不是随意的。”
  李董自然清楚翟董这话的意思，可以说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才会去找顾锦安谈话的。
  为的就是试探顾锦安是否知道这件事，和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以及，是否能利用她……
  想起顾锦安听说容氏是从许氏演变而来时那错愕的神情，李董不由叹了口气。
  “老李。”方董不知道李董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苦口婆心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初许氏变容氏，我们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我当然知道！”李董闻言脸色一沉。
  说起这件事，他倒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当年大势所趋，咱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以容俊生当时对许氏的控制，如果大家不透赞成票，没准他就能直接将许氏搞破产！”
  方董和翟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知道李董说的是实情。
  李董接着道，“到时候他照旧能踩着许氏的废墟建立容氏！我们不投票，许氏的根基早就没了！这是事实，他容司寒也改变不了！”
  “我们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有理。”翟董叹口气，分析道，“可你看容司寒的为人和他的行事作风，他能听我们解释？怕只怕他内心主意早就打定了！”
  “打定主意我也不怕他！”李董想起顾锦安清澈的目光，忽然升起一股豪气来，“我们既不贪污，也没有消极怠工，但求问心无愧，还犯不上怕他容司寒！”
  “老李！”翟董忍不住苦劝道，“问心无愧有什么用，容司寒想整人总能找到办法的！”
  李董挥挥手，阻止二人继续说下去。“你们放心，我很清楚你们两个的意思。”
  他想想跟顾锦安的对话，斟酌道，“我已经在顾副总心中埋下一个种子了，眼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毕竟容司寒完全可以让容氏破产，他却没有那么做，不管他的做法是否为了顾副总，总是留下一线生机。”
  方董和翟董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来其实还有原因，过了一会儿，翟董看向李董，不确定的问道，“老李，你真的觉得顾锦安能解决这个危机？”
  显然他们是不敢相信李董的判断。
  “这还要看容司寒。”李董想想道，“她也许不能，但如果说有一个人能解决，只能是她。”
  “可她手里毕竟什么都没有啊，甚至没有一点股份，她就算如你所说愿意站出来，又能做什么呢？”方董忧心忡忡的说。
  李董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她应该是唯一能牵动容司寒的人了，所以，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很多事。”
  ……
  因为顾锦安生气坚决不理容司寒，导致容司寒的脾气变得非常不好，以至于总裁办公室辐射范围之内几乎被他闹得鸡飞狗跳。
  其实容司寒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怎么骂人，只是他自从回来以后，彻底开启了毒舌模式。
  凡是出入他办公室的人，无一例外被他各种打压嘲讽，弄得每个从他办公室出来的人都面有菜色。
  有些面皮薄的，甚至都被他训哭了。
  这样过了不久，总裁办的秘书们无法忍受了，经过私下商议，大家一致决定派出代表，讨好顾锦安。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顾副总别再生气了，不然大家都要崩溃了。
  ……
  办公室房门被敲响，顾锦安正在埋首工作。
  她没有抬头，只淡淡说道，“进。”
  门开了，一个有些瑟缩的身影走进来，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顾锦安等了一下，见没人说话，抬头看去，竟不是自己的秘书，而是容司寒的秘书，“薇薇安，你怎么来了？”
  她跟容司寒的秘书们平常接触不算多，最熟悉的其实是高远，因为跟她交接工作的一向是高远。
  其次就是这个薇薇安——上次她跟容司寒吵架，因为给她送水挨了容司寒骂的那个就是她了。
  毕竟是曾经因为自己被容司寒迁怒的人，顾锦安对她印象比较深，也一向对她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