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没那么大的垃圾桶
作者:
马叶的小屋 更新:2023-05-20 19:04 字数:2257
听到屋内没有动静,门外的人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又叮咚,叮咚的按响了门铃。
舒蔻做了几次深呼吸,在龙头下掬了把水,马马虎虎的洗了下脸,又抬起手袖随便揩了揩。
然后,疾步走到到门后,小心翼翼的凑到猫眼前。
只见站在门外的是个男人!高个,宽肩,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衫,头戴一顶颜色稍深的太阳帽。
可舒蔻看不到对方的脸,因为对方肩头像扛着一只炸药包似的,扛着一只硕大的纸箱。
“谁呀!”舒蔻在对方第三次按响门铃前,贴着门板,警觉地问道。
“送快递的。”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传来。
啐!舒蔻马上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络腮胡子,他贼头贼脑,装神弄鬼的来干什么?
舒蔻懒得撕破对方的身份,背靠大门,不紧不慢的回了句,“对不起,先生,你大概是弄错了。我搬进这房子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甭说网购,我连网线都没装,从哪儿冒出来的快递!”
“哎哟,舒小姐,你就快开门吧!是许先生让我来的。”门外的人装不下去,也似乎是扛累了,把纸箱从肩头上卸下来,喘着气的说道。
舒蔻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放下安全锁,把门故意只拉开了一条巴掌大的缝,斜睨着他问,“你来干嘛!”
看到舒蔻脸上青白交加,一付蓬头垢面,活像刚从黑砖窑里逃出的模样,络腮胡子脸色微异。
但他没有多嘴追问,只是恪尽职守的说,“是许先生让我把这箱东西送来给你的。”
他没有表明,其实是许攸恒不放心舒蔻,早在得知舒蔻呆在中介公司时,就派他火速赶去那儿,并一直悄悄跟在后面保护她。
至于,刚才接送舒蔻的出租车,其实也是许攸恒让他刻意安排的。
现在,他借送东西之名来敲门,无非也是为了确保舒蔻的安全。
不过,舒蔻可不知道这些。
她嫌恶的瞟了眼地上的大箱子问,“里面装的什么?”
“我没看过,不知道。”络腮胡子实话实说。
“那你还是辛苦扛回去,还给许攸恒吧!”舒蔻含沙射影的讽刺道,“顺便再告诉他,我这儿可没有这么大的垃圾桶。”
“什么意思?”络腮胡子表情木讷的问。
舒蔻鄙夷的甩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不客气的重新关上门。
但……
络腮胡子今天似乎决意和她卯上了。
他的指头,好像是焊在舒蔻的门铃上,一遍又一遍,吵得舒蔻实在招架不住。气急败坏的又拉开门,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负责把东西交到你手上,”络腮胡子一板一眼的说,“至于事后,你要把它们全扔进垃圾桶,那是你的自由。所以,请舒小姐行个方便,让我好回去交差!”
看起来,他倒是听懂自己的话了!舒蔻的确也不想太为难他,拨下安全锁,开门,放他进来。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除了那只大得惊人的纸箱,络腮胡子的手上,居然还提着一只被杯套裹得严严实实的保温杯。
他把像子弹一样的保温杯,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搁,对舒蔻交待道,“许先生说了,这东西请舒小姐尽快趁热喝了。”
尽快、趁热,还要她喝的,会是什么鬼东西?舒蔻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保温杯,正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
返身已经走到门口的络腮胡子,突然站定,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舒小姐,你今天早上,有没有见过你姐姐。”
“当……当然没有!”舒蔻一怔,旋即喜出望外的问,“怎么,你们已经确认是她,确定她真的还活着吗?”
络腮胡子有条不紊的答:“今天早上,她帐户上的钱,全部被人转走。而且是一次性的,许先生故意没有冻结她的账户,就是希望能顺藤摸瓜的借机锁定她。”
“那你们找到她了,知道她在哪儿吗?”舒蔻抑制不住激动的问。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没有。那些被转走的钱,分几个地点,在最快的时间内就被人取走了。你姐姐,真是一个思维慎密的女人啊!”
对方的夸奖和感慨,让舒蔻没有丝毫的喜悦感。她喃喃自语的问:“她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呢?”
络腮胡子答得倒是挺干脆,“也许是因为事情败露,知道我们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躲?”这是令舒蔻最想不通的地方,“她干嘛要躲,她为什么要躲,还有,她会躲去哪儿呢?”
“不知道,乡下,外省,也有可能更远,直接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络腮胡子带着几分侥幸的心理说道。
简而言之,他和许攸恒一样,巴不得这个惹事生非的女人,最好永远也别再出现!
但舒蔻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以她对姐姐的了解,舒茜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为了许攸恒,苦守四年,最后还是一语成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也许,她改天应该找母亲好好的聊一聊。
等舒蔻回过神,络腮胡子已经走了出去。
她径直回到茶几前,拿起那只保温杯,一拧盖子,一阵传统、浓郁,犹如记忆深处里的香味,朝着她迎面扑来。
这熟悉的味道,是用来暖宫的……红糖姜茶!舒蔻心里自动交出一个答案。
是许攸恒特意让许家的佣人,帮她熬的吗?
但此时此刻,舒蔻丝毫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
她想起许攸恒托总台小姐转交给自己的爱玛仕包,想起那只被偷梁换柱的黑莓手机……
这男人,外表看似冷漠,其实挺会讨女人欢心的。
一想许攸恒三个字的前面,很快又要缀上别人的未婚夫。舒蔻顿时觉得,这男人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些虚情假意,花里胡哨的小马戏。
她捧着杯子,撒着拖鞋,心有抵触的走进洗手间,手一歪,便哗啦啦的把姜茶全倒进了马桶里。
然后,她丢下保温杯,又走到那只纸箱前,用力一扯封口的胶带,打开来一看,不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