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娇嗯了声：“黎歌姐姐，我陪着你。”
  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她们前脚出去，后脚从大厅的柱子后面出来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脸上上着厚厚的妆，却隐隐能看到脸底下，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坐在黑色轮椅上，显然腿脚有问题。
  “看来黎歌跟李婕妤交情不浅啊。”盯着黎歌离去的方向，赵奕昕轻轻一笑，“从病房一直哭下来，眼睛都肿了。”
  嘉娜不屑地哼了声：“哪有什么真姐妹，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而已！”
  赵奕昕俯下身，一手搭在嘉娜肩膀上，“嘉娜小姐你也太狠了，当时直接下狠手就行，何必这么折磨人家一对老夫妻。”
  “李婕妤可不傻，不会听两句就信了什么。”嘉娜冷冷笑道，“陆文殊杀她亲人的消息，由她好姐妹告诉她才显得真实！”
  嘉娜手狠狠抓着大腿。
  可双腿早就没知觉了，小腿部分还被截肢了，感觉不到疼！
  那时她被陆文殊断了一只手，扔在垃圾场，经过凌辱，双腿是怎么断的。
  这些日日跟随她的噩梦，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嘉娜眼里充满仇恨，恨恨道：“只恨我没办法抓到李婕妤，不然一定把我遭受的屈辱让她体验一遍，将人扔到陆文殊面前！”
  “这就够了。”赵奕昕道，“陆文殊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做的太多容易出破绽，被他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什么就完了。”
  嘉娜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我这得到什么？”
  赵奕昕勾唇笑了笑，眼神晦暗：“因为可怜嘉娜小姐你没了双腿，想帮帮你，也不需要你谢我，我看黎歌不爽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对付她？”
  “对付她多没意思。”赵奕昕戴上墨镜，推她离开医院：“我就喜欢看她朋友，亲人离她而去，孤苦伶仃的模样。”
  “我真的很讨厌她啊，怎么运气就这么好？遇到能手把手教她的人，从一个翻译爬的这么高，还有那么好的朋友。”
  她知道傅司言出国办什么事，肯定赶不回来，才这个时候对黎歌下手，只要开庭黎歌绝对败诉，名誉跟公司名声全毁了。
  她算好了一切，国内没人能帮上黎歌。
  万万没算到李婕妤会去找罗子蔚，跟罗子蔚谈判，成功让罗子蔚撤诉！
  自己的一盘棋被李婕妤全毁了。
  所以当查出嘉娜要对李婕妤舅舅动手时，她联系上嘉娜，来帮她。
  说着，赵奕昕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这样的好运，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你说，她凭什么运气那么好？”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嘉娜道，“一个人运气再好，也有用光的时候。”
  赵奕昕附和地点头，“是啊，运气再好也有用光的时候。”
  黎歌的好运估计也到头了。
  出医院后，赵奕昕将嘉娜送上车，说以后断掉联系，自己沿着街慢慢走着。
  她抬头环视四周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脑海里浮现耸入云端的傅氏集团，还有傅氏数字庞大的年报，眼底涌出熊熊野心。
  争夺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等她爬上去，脚下踩着世界财富，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赵奕昕瞄了眼来电，嘴角弯了弯，摁了接听放耳边。
  “喂？”
  “……”
  “明天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赵奕昕笑着问，漂亮的眼眸眯起。
  张程回来了。
  那就代表傅司言也要回来了。
  --
  黎歌带着褚师娇去陆氏找陆文殊。
  陆文殊的特助一开始说陆文殊出国出差了，回来时间不清楚。
  等褚师娇摘下口罩凶了他两句后，这才说陆文殊没出国，但确实不知道在哪。
  黎歌两人又去碧玺山庄找，结果别墅早人去楼空。
  “娇娇，你知道他在哪还有房产吗？”长久的奔波下来，黎歌满头的汗，汗湿的头发搭在脸颊上，她胡乱抹开，神色焦虑，“查查。”
  在车上时，褚师娇已经动用一切关系在查了。
  “黎歌姐姐你别着急，人家还没回我。”褚师娇拿纸巾给黎歌，安抚道，“婕妤姐姐应该没事，都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黎歌摇摇头，“我不饿。”
  她现在只想找到陆文殊那个狗男人，没什么胃口。
  褚师娇从包里摸出小零食，拆开硬塞她嘴里：“你不饿宝宝们也饿，我知道你担心婕妤姐姐，但也急不来。”
  “……”
  黎歌只好费力吞下饼干，喝了几口矿泉水。
  过了一会，褚师娇手机收到短信：“查到了，我四哥在御景府还有房子！”
  黎歌立刻驱车去御景府。
  御景府出去管理严格，还好是傅氏的房地产，褚师娇有联系人电话，一个电话就把负责人喊过来，亲自带她们进去。
  找到门牌号后，黎歌拼命地按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你，你们是谁啊！”女佣人被门外的黎歌几个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关门，黎歌就粗鲁地推开她，往里走去。
  “哎哎！”女佣人想去拦黎歌，结果被褚师娇抓着手臂。
  黎歌一边四处找，一边大喊：“小仙女？”
  陆文殊买的这个是平层，足足有两百多个平方，房屋构造曲曲弯弯，黎歌看到门就拧开试试，就找不到人。
  肚子突然绞痛起来，让黎歌连脚步都迈不开了，弯着腰，满头的冷汗。
  “妮妮？”
  黎歌似乎听到李婕妤喊自己，强撑着往前走，去拧右侧那间卧室门。
  拧不动，估计是被锁了。
  李婕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妮妮吗？你怎么找这来了？”
  “是我。”
  听李婕妤语气正常，似乎没事，黎歌松了一口气。
  她看锁头是普通型，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挨着墙壁的长脚椅，把它拿起来，跟里面的李婕妤说，“你离远点，我要砸门了。”
  “好。”
  长脚椅有些笨重，黎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抡起椅子狠狠朝锁头砸下去。
  一下又一下。
  狠狠砸了四下才把锁头砸烂。
  门从里面被拉开，李婕妤跨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精神还是很好。
  “妮妮！”李婕妤扑过来紧紧抱住黎歌，又惊又喜，差点掉眼泪了：“你没事太好了，我生怕罗子蔚会收了钱毁约。”
  “辛苦的是你。”想到医院里，那冷冰冰的两具尸体，黎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婕妤，哑声道，“这里不能留，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