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小嘴，脸色苍白得可怕，过了很久才低声：“我知道了。”
  周崇光一直握着她的小手没有松开，他的声音沉痛，“沐沐，对不起！”
  她轻浅地笑了：“你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他一时无言，确实也说不了什么。
  秦沐勉强一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但是现在她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全身都是。
  仰了仰头，忍着泪意：“周崇光，你要娶她吗？”
  “不会！”他回答得很快，然后抽空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近乎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会生气不肯和他去。
  秦沐冷笑：“不会……那你要让那孩子成为私生子？你和顾媚的错，凭什么要孩子承担？”
  说出这句话时，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愿意退让，因为那不是那个孩子的错，那是顾媚和他的错……还有，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是周崇光的，所以她做不到那么狠心。
  秦沐的眼泪落了下来：“周崇光，现在说这些可能对于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离婚吧！”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更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车速。
  车子，在黑夜中疾弛，快得不可思议……
  半个小时后，性能良好的跑车吱地一声停在圣远医院的停车场，秦沐知道周母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蓝宇那里听说的，蓝宇虽然不在国内，但总有八卦的医生会传话过去。
  比如说，顾媚衣不解带地侍候周母等等……
  秦沐不想听这些，她在知道周母的病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孩子会生下来。
  车停下，车子里一片黑暗。
  她侧着脸，看着周崇光：“下车吧！”
  有些话，在生前说清楚也好，省得老人走得不安宁。
  秦沐想，就当是当初哥哥欠他们家的吧，她还给他们罢了。
  她才想开车门，手就被周崇光拉住了，接着，她的唇被他堵住。
  他近乎是粗暴地吻着她的唇，在她想反抗之际，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固定住她，不让她动，秦沐只要一动，脸就生生地疼着。
  这个吻，大概持续了两分钟，他才喘着气离开。
  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椅背上，有种绝望的意味。
  “秦沐，你冷静得可怕……我怀疑你对我是不是还有爱了。”他一只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秦沐仍是平静的，“我的冷静，不是没有爱了，而是认命！”
  她看着他：“周崇光，你要对我公平点……”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而后就快速地打开车门，下车。
  下车的那一瞬间，泪水落下，她用手背怎么擦都擦不掉……
  她哽咽着：“周崇光，不是我不能包容，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晕黄的灯光下，他们互相凝视着。
  她哭出声：“你是让我抚养这个孩子，还是忍受自己的丈夫经常去另一个女人身边，而我会不停地猜想，他们是不是又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