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林看着她，还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扶我起来，听话。”
  这是哪门子的听话，白雪莉不愿意，她瞪着他。
  夜慕林盯着她的眼，又说了一次：“扶我起来。”
  她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拒绝，还是极小心地扶着他起来，又用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腰后面，还小心地掀开了被子看看微创伤口。
  如果不是形势不太好，夜慕林要被她这小动作弄得笑出声来，他坐好，虽然有些痛但是能忍受，低头对着白雪莉说：“你去替我倒杯水来。”
  “你不能喝水，医生说的。”她咬着唇，看着他。
  夜慕林盯着她看，他整个人都是虚弱的，可是盯着她的目光特别地明亮，温情脉脉。
  白雪莉头一低，去倒水了，还小声地说：“只能润一润唇。”
  他点头。
  而他们这样互动让夜正刚老大不舒服了，盯着自己的儿砸看：“慕林，你……想想温远。”
  “这不冲突。”夜慕林低语，“爸，你刚才说郝叔和我母亲……怎么了？”
  夜正刚觉得这个儿子是故意的吧，刚才听得还不清楚吗，非得把自己戴个绿帽的事情再说出来绿油油一番，才开心？
  不过，再怎么样他还是说了：“你妈要和郝云在一起，郝云是留不成了。”
  夜慕林看着自己的父亲，淡声开口：“你有了别人，为什么不放手呢，所有人都不为难了。”
  夜正刚窒息了一下，“慕林，你说什么？”
  夜慕林低语：“我希望妈快乐。”
  大概是大男子主意吧，在夜慕林的心里，他的母亲是需要保护的，他唯一一次求自己的母亲是为了雪莉，那一次，母亲为了他们和父亲决裂，这一次，他选择保护她……还有郝云。
  夜正刚几乎气疯了，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停了下来又看着自己的儿子，“慕林你是疯了吧？她是你妈，你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看着你长大的男人。”
  “他喜欢我母亲，很多年了。”夜慕林超乎寻常冷静。
  夜正刚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就悟了出来，“慕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夜慕林思索了一下，点头：“是，看出来很久了。”
  从郝云送第一本书开始，他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没有点破，因为郝云对母亲的喜欢和执着是他的母亲配得上的，女人不是说生了孩子就注定只能爱一个男人。
  男人不好，女人一样可以寻找新的感情，而郝云恰恰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夜正刚盯紧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很陌生。
  许久，他才低语：“你很好，慕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从来没有。”夜慕林低语：“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还爱着她，应该给她快乐。”
  “狗一屁！”夜正刚爆了粗，气得一喘一喘的，“这是什么理论？夜慕林你真的好样的。”
  他转了身：“现在我就弄死他，我倒要看看你妈还和谁幸福。”
  “你敢！”夜慕林的声音斩钉截铁：“郝云，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