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战事
作者:
沐鹤 更新:2023-05-21 14:35 字数:2173
听完沈夙所言,史清倏思索着点了点头。
“哎,那……除此之外,京城里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又抬起头来问道。被关了那么多日,而她被墨阮软禁起来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尚未发生。
“唉,别提了,京城现在啊……人心惶惶的,”一旁的舒子平抢先说道,“墨阮自导自演了你的失踪,并且以此为由将策反的禁军们都带入了皇宫去,不仅如此,连侯府外都被安插了一批。虽说他们尚未开始行动……可光是一群人为在外面……就已经足够叫人害怕的了。”
史清倏一愣,她以为墨颇黎安置在柳州的部队才是墨阮要用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就用了策反的军中部队,“这个墨阮……胆子也太大了吧。”
“前几日京城戒严了,连一只鸟儿都跑不出去,京城的百姓们好多都想逃了,免受波及,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舒子平耸了耸肩。
沈夙微微点头,舒子平作为平民看到的自然是京城百姓们眼中的景象,而他虽然一直在柳州,消息封闭着,但是昨晚回京后简单地同沈谧交谈了一下,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有了一点儿的了解。
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墨阮的禁军占了上风,但实则不然。
羽林卫、加上沈谧这边可以号令的禁军,也不在少数,只是沈谧尚按兵不动,并不打算同墨阮正面顶撞。现在手中的兵力和墨阮打起来还微微有些吃力,再加上柳州境内,墨颇黎带回来的大军,让他不得不忌惮一二。
但那都是昨天以前的情况了,如今沈夙回京,沈谧便知道柳州的事情已经不用再考虑了,一旦再有遗诏问世,墨阮的禁军之中必定会有人倒戈,介时,便是翻盘的时候了。
至于那遗诏……有还是没有、在什么地方……
沈夙轻轻看了看史清倏,他相信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了。
“现在皇上已然病入膏肓,墨阮又用禁军封锁了养心殿……”沈夙轻轻道。
“什么!?”史清倏大惊,不可置信地问道,“那、那皇上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吗?禁军封锁了养心殿……可有派遣太医进去?”
沈夙微微摇头,“五殿下说未曾,不过墨阮倒是一直允许皇上喝你先前开的方子,那遗诏的事情他没有弄清楚之前,应该是不会轻易让皇上死的。”
听了这话,史清倏才微微安心。虽然只喝药并不能让沈伦的身子好起来多少,但有总比没有强。一想到现在京城里面的情况,史清倏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种阴云密布、城市残破的景象来。她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么多。
这么多天与世隔绝,史清倏有一大堆想问的,于是拽了拽沈夙的袖口,“沈夙,说起来……你去柳州,应该是为了墨颇黎带回来的军队吧?”
沈夙微微点头,轻轻敲了敲史清倏的头,“我是带兵去歼灭墨颇黎的部队的,为了害怕柳州的军队给墨阮他们通风报信,五殿下这才封锁了消息。只是没想到……倏儿你遇险的消息也没能告诉我……我若是早知道的话,你便不必受那么多苦了。”
史清倏赶紧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沈夙,我受多少苦都没事,最重要的是你在最关键的时刻来了,救下我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死掉了吧……”
她早就知道沈夙没有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的,所以她从未焦急过,因为心中坚信,只要沈夙抽开了身,他便一定会来。
“唉……沈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史清倏摸了摸自己的头,她昨晚应该是已经被沈夙安排了人梳洗了一番,长发完全披散着,她扭头一看,便看到了自己的枕边放着那枚木头簪。于是心下微微呼气,并没有赶紧过去拿它。
“现在……还急不得。”沈夙轻轻拍了拍史清倏的头,凑过去帮她整理好了身后的枕头,温柔地说道,“好了倏儿,你先再睡一会儿吧,这几日你安心在此修养,别的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即可。”
好几天离开了柔软的床榻,史清倏躺在这上面还真是觉得很留恋。沈夙那么一说,刚睡醒的她还真是觉得又有了困意,于是点了点头,在沈夙的搀扶下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便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沈夙和舒子平一同退了出来,二人也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心有灵犀地朝着客栈的大堂走了过去。
“舒公子,那孙平如何了?”
二人从桌案前坐了下来,便有小厮上前来给他们斟茶,沈夙手中转着那茶碗,面无表情地问道。
舒子平无奈地点了点头,“已经无事了,不过小王爷您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一些,这一出手便是奔着‘死’字去的,您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把他给抢救回来吗!唉……既然不想叫他死,当初就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啊……”
面对舒子平的埋怨,沈夙竟然一点儿都没觉得他无力,只是轻轻偏了偏头,单手托着头,回答道:“那小子也是走错了路,但是却是难得的可造之材……”
他顿了顿,脑中会想起昨天发生在战场上的事情来,“若是倏儿的话,必定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人被埋没。”
只不过是误伤了一个敌军的副将而已,放在以前,沈夙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愈发体谅别人的感受,不愿意让每个人的期许落空了。他知道,自己会如此完全都是因为史清倏。
舒子平闻言,只好叹了口气,他看了看沈夙,道:“话说沈小王爷,是时候让我给您看看手臂了吧?明明受伤了却还是非要去救小郡主……真不知道您是怎么用一只受伤的手杀了墨颇黎的……”
沈夙一愣,不自觉地动了动自己的右手。骨节处传来了让人几乎无法忍受的刺痛。
他轻轻一笑,把手伸了出去,“怪不得倏儿那么看重你,你和她啊……还真像是一个人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