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孟娴的婚礼现场
作者:沐鹤      更新:2023-05-21 14:39      字数:2126
  说了许久才送走了董氏。她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看看儿媳,更是送来了陆云祈的庚帖,还索了一份沈南枝的庚帖回去。
  至于陆云祈的那封信——一来细说了一番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又说事务繁杂,若是想要来年开春成亲的话便不得不这些日子将事儿多做一些,二来约了沈南枝去孟家伯爵府三小姐的婚礼酒席上。虽说二人定了亲,可总有说法是成亲前最好是别约着相见,陆云祈怕冲了喜,不敢随意叫沈南枝出去,不过若是在别的场合“不得不”遇到了,也就不算了。
  这些日子沈曜在朝中也算是春风得意,伯爵府那边儿倒也十分的知礼,听闻沈南枝已经与陆家定了亲,倒也不指责什么,反倒是因着自己为了孩子的前程先行反悔之事颇为羞赦,对沈曜愈加亲厚。
  加上沈陆两家的亲事是太后娘娘亲自做了媒,这消息也不知道怎么穿了出去,一时间同僚、同年或者上司明里暗里地对沈曜都多流露出了结交逢迎之意来。沈曜也是要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了,如何能不春风得意?
  很快到了孟娴出嫁的这一日,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沈南枝一早就到了放了一夜鞭炮的伯爵府去。
  今日是孟娴出嫁的时候,像是这等勋爵人家肯将女儿嫁到将门去,已经是饱受了褒奖——毕竟孟娴的这一场婚姻彰显了老伯爷非凡的气度与高瞻远瞩的政治远见。贾家三代为将,次子又因着相貌绝美、本事也不差,早就成了京中名人。是以这场婚事办的是无比的热闹。
  沈南枝一早就爬起来打扮了,她原本不准备如何在外表上头用心,只是今日她终于能见着陆云祈了,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会不会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啊什么的。
  珠云也十分用心,瞧她穿了一身黛色暗花金枝线叶云锦小直领锦衣,便在头上绾了一个风流别致的同心髻,云鬓之中还插了一枚连年有余的翡翠禁步,虽不是极度奢华,却也是用了心打扮过的。沈南枝的小脸儿本就白嫩无比,薄施香粉、不做粉黛也是一等一的好模样。
  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伯爵府来,刚一下马车便有下人上前来迎候着,问过是不是沈家四姑娘后才美滋滋地点了点头:“三姑奶奶特地吩咐了笑得,无比仔细着关照沈四姑娘!”
  说罢,便带着人往里头走去。一路往里走,只见园内小桥与人工凿开冰面儿的流水,亭台楼阁,气派恢弘阔敞,装点高雅绮丽,虽然侯爵府比不得公爵、侯爵家的好,却也是十分的不错。
  一个园子隔开了前与后,母家亲眷都被领着去了内屋说笑,好友宾客们则在紧紧挨着园子的高阔花厅中相聚,因着这最外头的一间花厅给小辈用了,是以也就并未隔开男宾女宾,但男人们总还是不愿意陪着女人说话的,是以屋中到底还是女眷众多,男人少得可怜。
  一入门便听着里头欢声笑语,衣香鬓影,人头攒动,高门贵户的女眷、姑娘们三两成群着凑在一起说笑。沈南枝一进去便远远的瞧见了章芙蓉,章芙蓉也注意到了她,就抛下了手边儿的人匆匆跑了过来:“恭喜南枝妹妹呀!”
  沈南枝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恭喜什么呢,不由得面上一红:“章姐姐,今儿咱们来是来吃娴姐姐的喜酒的!你到急着先来恭喜我了!”
  章芙蓉一面柔柔笑着,一面拿胳膊跨住了沈南枝的手臂,“是是是,待你成亲时可不要忘了叫我去吃酒就是了!”
  一面说笑,她便引着沈南枝进了里头去。大多数的宾客沈南枝并不认识,不过好在章芙蓉是都识得的,站在沈南枝的身边儿给她细细介绍着。沈南枝笑得腮帮子都发酸了,因她与陆云祈的婚事儿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此时也有不少的女眷想要提前“攀慕一二”。
  ——陆大学士的小娇妻,若是这能攀上关系的话,日后岂不多了许多的便利?
  可怜沈南枝都还没嫁人,便要提前适应与太太们应酬的可怕了。好在众人也不会做那起子喧宾夺主的事情,这是孟娴的婚礼,是以与沈南枝说上几句便去扯旁的去了。
  沈南枝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或许就叫累并快乐着?
  正在她筋疲力尽地坐在花厅里头吃茶时,就从外头趾高气扬地走进来一个人,人尚未走到里头来,便先听着那人骄横无礼道:“嗳!这伯爵府也不怎么样嘛!”
  沈南枝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抬眼一看,果真是那位臭名昭著的齐四奶奶!
  若说齐四奶奶也是神人一位,在京城的名媛圈中早就被孤立起来,可人家偏不在意这些,依旧是我行我素。听说前几日齐沅的妾室杨诗柳怀了身孕,她这个做嫡妻的竟是待她都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才知道!那之后便嚷嚷着要打胎——还是齐家用“七出之罪”压着,她才没能得逞。
  如今人一进来,厅中竟安静了片刻,却无一人上前去与齐四奶奶攀谈的。齐四奶奶也不在意旁人如何,一入门自便瞧见了坐在里头的沈南枝,眼睛一瞪,便踏着大步子走了上来。
  叫她看得发毛,沈南枝索性先问好:“齐四奶奶,许久不见了……”
  齐四奶奶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叉着腰骂道:“哼,我以为是谁呢?嫁不到公爵府只是退而求其次了?上一次在陆家侯府你与陆二公子对我百般刁难,感情早就是狼狈为奸了!”
  不等沈南枝说什么,一旁早已经有人开口:“哟,齐四奶奶可真是说笑了,人家陆大学士是什么人?你家夫君又是什么人?我听说不过是个乡试百余名的秀才便大操大办了好几日的流水席,你那夫君在吃琼林酒得意洋洋的时候,人家陆大学士却是几年前便享受过了,不过是个乡试便那般骄纵,当真是没见识,夫妻二人都是一般的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