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腿没知觉了！”
  一大早，阮玲是被一道高呼惊醒。
  她猛地坐起，就看到阮甜甜坐在床沿上抹眼泪。
  “怎么了，甜甜。”
  阮爽伸了个懒腰，翻滚着朝这边靠近。
  “我腿......”
  甜甜捏着受伤脚踝的大腿，泪眼婆娑地看向阮玲。
  阮玲以为她是腿不舒服，忙给她揉了揉，一边柔声低喃：“好些了吧？”
  “不好不好，还是没有知觉。”
  “腿没有知觉？”
  阮玲愕然。
  明明是脚受伤，关腿什么事。
  “你放地上，试试能站不？”
  “哎呀！”
  甜甜应着她的话，慢慢站到地上，刚脱离床沿，她人就倒了下去。
  阮玲吓了一跳，赶紧俯身去扶，可她的身子忽然像不受控制了似的再次瘫软。
  “怎么回事！”
  阮玲惊呼一声，将甜甜抱到床上，马上给陈慕打电话。
  因为着急，手机也开始不给力，出现卡顿状况。
  好容易打通，却不见人接。
  最后，阮玲索性丢下手机，将头发全部拢起扎在头顶，迅速换好衣服。
  用毯子抱着抱起甜甜，出卧室前，朝还腻歪床上的阮爽，说：“小爽，你先睡着，我带甜甜去医院看看，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小爽倒是很乖巧地朝她摆摆手，然后拉过被褥重新钻进被窝。
  等她们下楼的时候，陈慕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阮玲将甜甜放到车子后排，坐到驾驶室才接了电话，同时启动车子，开出小区。
  “甜甜说她的腿没知觉，看着还挺严重的。”
  “我正要去医院的，一会儿过去看看。”
  “我们已经离开家，在去医院的路上。”
  “那好，我尽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阮玲朝后视镜看了一眼，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凌晨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除了红绿灯还算通畅。
  “妈妈，我有点难受。呕！”
  阮玲刚听到说话声，才将车子在路边停下，甜甜就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
  “哪里难受？”
  阮玲下车，开了后门，瞬间一股子冷气钻了进去。她赶紧将甜甜紧紧抱在怀里，用额头去感受她的温度。
  “呕！”
  甜甜一时间没忍住差点又要吐，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阮玲又慌又急，不住地安慰她。“甜甜，你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咱们马上到医院。”
  好在小姑娘还算懂事，她点点头。
  阮玲将她平放在桌位上，然后去到前面驾驶室开车。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各种怀疑。
  若说是伤风感冒倒没什么，但这先是脚没知觉然后又倒了腿，现在又开始呕吐。
  等她下车进去没多久，陈慕的车也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陈大夫，这么早。”
  有护士跟陈慕打招呼，他来不及回应，慌忙跑进了医院的大厅。
  阮玲刚要在椅子上坐会儿，就看到陈慕匆匆奔进来。
  “怎么了？”
  他先用手试探了甜甜的体温，然后领着阮玲进了电梯。
  到了科室，陈慕来不及换上白大褂，就开始给甜甜检查。
  “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
  他一边听诊，一边问阮玲。
  不等她回应，他又开始按压甜甜的小腿。
  可这小姑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反应。
  陈慕发觉不对劲，赶紧去换了白大褂，朝阮玲道：“去手术室吧，我要具体检查一下。”
  阮玲没有质疑，抱着甜甜跟着他还等走进手术室，就被陈慕抢着抱了进去。
  “你身上没有消毒，进不了手术室，在外面等消息。”
  阮玲点点头，心中更慌。
  早晨的医院，宁静清冷，隐约参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让人莫名感觉难受。
  阮玲不安地看着手机时间，她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来回回在手术室前踱着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
  陈慕从里面出来，脱下口罩神色凝重地问：“孩子是不是吃了海鲜，还沾了酒。”
  阮玲眉头一蹙。
  这两样东西，别说甜甜了，她都很久没有沾染过。
  见她走神，陈慕略显生气道：“你不知道有脚伤的人，不能吃海鲜吗！”
  “没有，没有吃过这两样东西。昨天吃的是西餐，压根没有碰过海鲜，更别说酒。”
  阮玲连连解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陈大夫、”
  身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护士朝他喊了一声。
  陈慕朝她看了一眼，再次转向阮玲。
  “因为碰了海鲜，正在恢复的地方，现在发炎了。”
  阮玲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这边给她动了一个小手术，先恢复看看。”
  说完，他进了手术室。
  等甜甜再推出来，她的脚去了石膏，反被厚厚的纱布包扎着。
  “暂时不能下地，一定要注意。”
  陈慕特意交代，帮忙推着她进了病房。
  小姑娘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紧抿着唇，泪眼莹莹的。
  等陈慕离开，阮玲还是没忍住问她：“甜甜，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偷吃海鲜了？”
  因为她昨天回去就在说要吃海鲜，临时该吃了西餐，这孩子不会因为不甘心，非要偷吃了吧？
  “妈妈，我没有吃。”
  “那医生怎么说，你是因为吃了海鲜，脚伤才会恶化的。”
  “我不知道。”
  甜甜躺在病床上，一脸委屈。
  阮玲没问出什么，也不忍再为难她。
  等陈慕再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份早餐。
  “来，先喝点粥补一补肠胃。”
  他刚将早餐放到床头柜子上，就被阮玲拉着出去。
  “陈医生，你说甜甜是因为吃了海鲜和酒，但是这两样我敢保证她是真的没有碰。”
  陈慕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穿一切似的。
  半天，他道：“孩子呕吐是因为肠胃里酒糟的气味，在肚子里憋了一夜没消化，这不一起床呼吸了新鲜空气，加上那个车子汽油的味道，肠胃一时受不了，才导致的呕吐。”
  “那这要问问那家西餐厅了。”
  阮玲心伤，呢喃。
  陈慕继续分析：“海鲜。有脚伤的人最是忌讳海鲜，严重的话可导致腿部永久麻木，最后只能截肢。好在甜甜吃的少，只是暂时性失去知觉。”
  他一直在说甜甜是吃了海鲜，可甜甜从昨天晚上，就跟她在一起，怎么吃的，做梦吗？
  “陈医生，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甜甜，我需要出去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