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凡指着穆雅芯流出的黑色惊呼一声。
  刚才灵芝施针之时还只是嘴角流出一点点黑色，当时张凡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七窍流血啊，看起来异常恐怖，视觉冲击力极强，任谁一看就知道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他惊惧之际，灵芝虚弱的声音响起：“没...没事的，放心吧，现在只是排出...淤血，我...”
  话还没说完，灵芝便软绵绵的往后倒去。
  张凡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衣服，灵芝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张凡问了一句，灵芝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张凡往回一拽，先把人拽到床上躺着，见灵芝呼吸平稳，不像是出事的症状，这才确定她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于是他的注意力放到了穆雅芯的身上。
  只见她七窍流血的症状慢慢消失了，从眼角流出的黑血一直流淌到鼻梁骨才停下，乍一看，就像是两根黑色的香肠挂在鼻子两边似的，不过气味特别难闻。
  他把人扶靠在床头，然后又叫护士送来几块湿毛巾，先帮穆雅芯把七窍流出来的黑色擦干净以后，他发现穆雅芯的脸色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的那种红润了，不像治疗之前那样，一眼就看得出来身体很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没一会儿，王明伟几人来到病房里，看见灵芝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赵继宾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她怎么又在睡觉？”
  张凡头也没回，说道：“她太累了，而且不是睡觉，是直接累晕过去的。”
  “累晕了？”
  赵继宾眉毛一挑，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时他刚当上主任，亲自操刀的手术比较多，有一次手术连续做了十八个小时，当手术结束那一刻，他直接就累趴下了。
  当时那种全身无力，仿佛全身的精气神一刹那被抽空的疲惫感实在是令他记忆犹新，所以当张凡说出少女不是睡觉而是累晕过去的时候，他的内心有些触动，整个人感同身受。
  “想来她必定是尽力了。”
  赵继宾一改刚刚询问的语气，眼里看着躺在床上很虚弱的少女，心想自己有这样的徒弟那该多好？
  很可惜，他也只能想一想了。
  毕竟这少女看起来也才十五六岁，可是却能通过高超的中医手段治好连西医专家都觉得非常棘手的病，这样的人才，给自己当师傅都够了，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徒弟呢？
  “治好了吗？”王明伟问道。
  他见张凡的妻子也没醒过来，所以才有此一问，他可不想张凡到头来空欢喜一场，毕竟这样的大人物一旦生气，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挨着一并遭殃。
  这时，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明伟用眼神示意秘书出去接，秘书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我也不知道好没好，不过看情况的话，应该是差不多了。”张凡回道。
  “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的。”王明伟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张凡点点头。
  一晃眼过了十几分钟。
  秘书的手机响了三四次。
  张凡对王明伟说道：“有急事你就先去处理，不用在这里陪我。”
  “没事，问题不大。”
  “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就行了，去吧。”
  王明伟见张凡也不想自己作陪，加上自己确实有事情要处理，于是便提出告辞。
  等王明伟准备带着秘书离开，赵继宾赶紧问道：“领导，那我...我算不算是将功补过了？”
  王明伟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道：“医院的规定该改一改了。”
  “是是是，您开口，我们一定会进行制度上的更新和改革，务必做到尽可能的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赵继宾一听有戏，自己或许不用辞职，前途不会尽毁了，马上作出保证道。
  “老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老百姓，我们这些人能干什么？我们吃什么？吃屎吗？”
  王明伟突然发火，赵继宾年龄虽大，可却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也不敢与之对视。
  “记住，坐上这个位子，不要以为自己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没有了老百姓，你连狗屁都不是，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连这么简单粗浅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是是是...”赵继宾拼命点头。
  “具体该怎么处置你，我不发表言论，主要看张先生想怎么处置你。”王明伟发完火以后，回头看向了张凡。
  张凡想都没想，对赵继宾说道：“把唐海给我叫进来。”
  赵继宾哪敢耽搁？虽说已步入年迈，可腿脚却很灵活，立即跑出病房，没一会儿就把急症室主任唐海给叫了进来。
  唐海进来后，也不敢看王明伟和张凡，而是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可见他自己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
  “帮我作证的那个护士叫什么名字？”
  “她叫张莉。”
  张凡一怔，他没想到那个勇敢站出来替自己出头，宁愿丢了工作，甚至无法毕业的护士，竟然和自己是本家。
  “她上哪去了？”
  “急症室护士站。”
  “让她进来。”
  “我马上去叫她来。”唐海马上跑出病房。
  王明伟不知道张凡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没问，而是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
  几秒后，门外传来匆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唐海和那个帮张凡作证的护士也跟着一起来了。
  “人已经叫来了。”
  张凡看着护士，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问道：“你是不是叫张莉？”
  护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警察来了以后，也没抓走张凡，反而打了她们护士长几巴掌，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这让她有些紧张，不知所措，听到张凡的问话后，只是嗯了一声。
  “问你话，是不是叫张莉，你嗯什么嗯？”
  唐海听见张莉只是嗯了一声，生怕又惹张凡生气，下意识的就吼了一句。
  护士被唐海这么一吼，顿时吓的快哭了。
  张凡脸色一沉，起身走过去便一脚踹到唐海的啤酒肚上，把人踹倒后，张凡骂道：“仗势欺人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