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高恒咬着牙，因为剧痛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不断冒着虚汗，肉不停颤抖。
  两只手和身体分离，这种剧痛已经足以令一位普通人活生生的痛昏过去了，可他却还在承受着大腿刚刚传来的剧痛，并且依旧没有昏迷过去，而是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的多。
  张凡没等高恒回话，或者说，他问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高恒回答什么。
  下一秒，他再次将手里的匕首插入到高恒的左侧大腿。
  噗一声轻响。
  犹如插中了豆腐似的，匕首很轻易的就直接插进大腿里去了。
  也许是已经痛的快要有些麻木了，这一下插进去，高恒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表现的很激烈，只是身体微微一颤，眼里除了痛苦，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了。
  随后，张凡如法炮制，将他大腿上的肉生生的搅割了一块下来，大概有一巴掌那么多。
  高恒脚底下，全是刺眼的鲜红。
  这一幕，属实惊呆了不少人。
  他们很多人都见惯了生死，甚至大多数人受伤都有那么一两条人命。
  武者的世界，一向都是很残酷的，毕竟修炼的资源匮乏稀少，有时候发现了资源，争抢在所难免，谁都想要资源，那就靠实力说话。
  赢的人自然能够享用资源，输的人，大多数都是死路一条。
  毕竟有些资源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让人知道了，自己也必定会陷入危境之中。
  然而，他们只会把敌人杀人，根本不会像张凡现在这样，没有一刀是致命的，但是每一刀却让高恒痛苦不堪。
  不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无论在普通人的世界，亦或者武者的世界，皆是如此。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好战分子，眼里透着兴奋，大喊道：“继续，把他的血放干！”
  但也有人小声议论，说张凡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有违天和。
  又有人说，这些喊着残忍的人，都是一些戴着假面具的伪君子，嘴里喊着残忍，可是真正到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更加无情冷血残忍。
  这些人被拆穿了伪装，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叫嚣起来。
  原本安静的广场，一下子又变的像菜市场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
  然而张凡却并没有把这些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他，他都不在乎。
  难道别人在他身上贴一个‘恶人’的标签，那他就真的是恶人了吗？
  或者说，别人在他身上贴一个‘好人’的标签，然后他就是好人了？
  恶人和好人全凭一念之间。
  谁又敢说自己一定是好人？
  谁又能证明别人就一定是恶人？
  张凡不在乎他们说什么，纯粹当他们在放屁。
  自己是恶人或好人，与他们何干？
  他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让高恒在折磨的痛苦下慢慢死去，否则张家上百亡魂，岂能安息？
  “救...我...”
  高恒扭头看向高家阵营，艰难的用嘴型说了这两个字。
  虽然他知道高家根本就不可能会救自己，可他还是抱着希望试一试。
  结果高家的人，当他们迎上高恒哀求痛苦的目光时，要么显得很冷漠，就好像这件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要么就是不和高恒的目光对视，而是把头低了下来。
  高恒扫视了一圈后，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高家根本不打算救他！
  张凡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看过去的那些人是张家的，即便明知道不可为，但他们仍然会义无反顾的冲上来救你，只可惜，他们并不是张家人，而是你们高家的人，你看清楚了么？你的家人眼睁睁的看着你受折磨，他们有想过要来救你吗？”
  高恒看向张凡，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随即眼睛一闭，颤声道：“张凡，念在我曾经也是亲戚一场，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大伯，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我该死，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或者饶了我，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的利索一点。”
  “来吧，给我一个痛快！”
  高恒现在已经不奢求能从张凡的手里活下来了，其实早在张凡提出签生死状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今天，除非他自断一指拒签生死状，否则，他和张凡，只能活一个。
  得到爆气丹的时候，他信心满满，认为绝对可以把张凡杀了，永绝后患。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即便自己内气暴增，却仍然不是张凡的对手，而且看张凡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尽全力。
  想到这，闭着眼睛等死的高恒，猛地把眼睛睁开，强忍剧痛，盯着张凡的眼睛问道：“临死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张凡没有回答，不过手里的匕首却没有停下来。
  这次，他直接在高恒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伤口，他没有用力，所以伤口不深，只是把衣服割破，然后把表皮层割破流出血而已。
  张凡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让高恒活的更久一些，因为只有高恒活得越久，所承受的痛苦就越久。
  “嘶！”
  高恒痛的直咧嘴，问道：“我们只是一个多月没见而已，你是如何变的这么强的？”
  他有点怀疑当初在孙家的时候，张凡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没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
  但仔细一想，不对啊，张凡知道张家的灭亡他和高家才是幕后黑手，对他的恨意，可谓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怎会轻易的让他占了上风，并且最后还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
  所以他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时候的张凡，真的还只是一个入门期的武者。
  但他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一个多月的时间。
  张凡是如何从一个入门期的武者，变成一位可以轻松碾压他的强者的？
  这不符合正常逻辑。
  “想知道？”
  高恒猛点头，他本来都抱着必死的心了，就等着张凡结束他的命了，结果突然想起这件事，所以他很想知道答案，即便下一秒就会死，他也绝不后悔！
  “我偏偏不告诉你。”
  高恒露出苦笑，张凡不肯说，这是他预料中的事，反正他也只是不甘心的问一问。
  张凡当然不会和高恒说自己为什么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突然提升了这么多。
  很多事，他都不方便说，更何况问这个问题的人还是高恒。
  他为何要有问必答？
  “给我一个痛快。”
  高恒也不想等待答案了，别说张凡不肯说，就算张凡肯说了，他也不想知道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张凡赶紧一刀抹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