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朝电梯那走。
  程昱听了叶晓离的话也微微一笑：“大概是。卓总也没想到你会接手这个项目，昨天还打宁总电话问你的事。”
  这也在情理之中。叶晓离不奇怪。
  “那你找我有事？”
  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程昱脸上那笑稍稍一凝，一低眉说道：
  “也没什么。说实话，我也很意外萧总会有这样的安排。不过，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想必有他的想法。萧总想的长远周全，他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其实这样也好，你锻炼锻炼，对能力提升有很大帮助。”
  “嗯。大概吧。他觉得我太菜了。需要历练。”
  叶晓离开了个玩笑，程昱转眼，笑笑，没接这个话，又道：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有思路吗？”
  “思路……也没特别的思路，前期你们做了那么多。我也不需要做什么。现在就是跟他们把合同签了。合同签了之后才能进入技术调试过程。到那时候再说吧。反正，萧总让我每天给他做简报，有他在那边把关呢，我也不怕搞砸了收不了场。”
  他说的，不管弄成什么样，他有能力善后。
  想到这话，叶晓离唇边的弧度都柔软了许多。程昱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些，只从她最后说的话里也听出了一点来。
  “萧总还是很关心你的。”
  他敛起了眼中的落寞，说道。
  叶晓离看看他，没应声，只是象征性的勾了勾唇角。
  “不过。”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突然语气一转。
  “什么？”
  叶晓离看过去的时候，程昱的脸色僵了僵，立即又恢复了温润的笑容：“没什么。你刚刚那个思路也没问题。先把合同签了。后面按部就班的来。公司这边还有宁总和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
  他其实是想提醒叶晓离，萧彦南毕竟跟赫连家还有婚约，赫连家不是好招惹的，让她最好远离萧彦南。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这些善意的提醒很多余。
  叶晓离接过了领悦的项目，他就非常的震惊。震惊萧彦南的魄力。
  他知道，萧彦南比他更清楚领悦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也更清楚有那么个会挑事的叶欣雅在，叶晓离的麻烦不会少。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整个项目。
  这么安排，等于是拿整个项目去冒险。纵然他是总裁，可是集团也有董事会，他也不能完全一手遮天惹人非议。
  而这件事，他的做法一定会有人不满。可他无所谓，不但自己承担了非议，也一并将叶晓离的安全承担了。
  他有能力护着她，才会放心大胆的让她去负责整个项目。
  不管是针对叶欣雅的挑衅还是对于集团内部的质疑。他都能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
  而自己呢，自己只会教她退让，回避。这大概就是区别。
  看着身旁恬静淡雅的女孩，程昱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有幸分到了一个分公司，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可他却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你先回办公室吧，我还要去一趟宁总那里。”
  进电梯时，他先帮叶晓离按了她所在的楼层，然后说道。
  这天过后。两人就没怎么再见过面。虽然都在一栋楼上，但是彼此都忙，尤其是程昱经常跟着宁总外出，更加不怎么能碰上。
  接下来，叶晓离负责牵头跟领悦方的人又开了几次会，将合同条款一一敲定之后，就到了签合同的环节。
  卓俊很重视这次跟擎天的合作，在合同签约上便下了功夫。地点就选在领悦公司的一楼，请来了当地知名的媒体，还请了两位政府分管部门的主管。不可谓不隆重。
  而擎天这边，宁总和相关部门的领导也都到了。
  签约仪式是十点正式开始。前方有人负责安排记者先入场，叶晓离等人则直接去了后方。
  领悦这边，卓俊还没来，负责接待的是叶欣雅。她今天没有穿职业装，反而穿的像参加晚宴一样，一袭玫红色露肩长裙，头发挽了个松散的发髻，描画了精致的妆容，在这些非黑既白的衣服颜色里，她简直像朵牡丹花一样独树一帜。
  “晓离。你来了。”
  叶晓离一走进，这牡丹花就迎了过来。
  这裙子很好的勾勒了她的身段，上面的露肩也够大胆，她这一路走得摇曳生姿，白皙的肌肤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相比，叶晓离穿的很保守。白色的职业套装，配黑色内搭，长直发规规矩矩的披在肩上，没有其他任何的造型，显得高雅大方。
  “叶秘书。卓总呢？还没到吗？”
  这段时间，叶欣雅大概是受了卓俊的警告，收敛了很多。几次在正式场合碰面，都还比较克制，没有再挑事。
  但是，就算这样，叶晓离也懒得这个女人多说话。
  “卓总。他等会就来了。昨晚有应酬，他喝多了。早上多睡了会。”
  叶欣雅的从容，叶晓离也是很佩服的。
  一个秘书。她能当众把这种透着私密感的话说的这么暴露，这脸皮也是够厚的。
  “那行吧，我等他就是了。反正，仪式开始还有一会。希望不要迟到。”
  “不会的。你放心。”
  叶欣雅妩媚的笑着，说完，目光就在叶晓离身上上下扫了一眼。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
  她说，眼波一闪，“佩服你的好运气。”
  最后出来的话里带着几分讥诮。
  “萧彦南对你可真好。拿公司的重要项目给你做。他想干嘛？给你个机会，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叶欣雅的话说的挑衅味道很浓，可她的笑却维持着端庄得体。
  声音压的很低，旁边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边的异样。
  叶晓离朝旁边扫了一眼，眼波冷冷的：“我刚刚还在想，你最近真是学乖了。知道怎么表现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了。没想到，我想多了。你还是一样。”
  卓俊不在，她就故态萌发了。
  “我怎么抓男人的心思，就不用你费心了吧。毕竟，以前我能让云墨放弃你，选择我，现在又能让阿俊对我情有独钟，我的本事，你怕还要多学学。”
  “……”
  这么无耻的话，叶晓离真是自叹不如，只想吐，不知道怎么接。
  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要是论这一点，那我确实甘拜下风。”
  “呵……”
  叶欣雅讽刺的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多可笑，你并不比我好不少吗？你跟萧彦南本来就是叔侄关系，他现在又跟赫连千雪订婚了。你跟他在一起，能比我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