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过去看看。”
  赵海天当先往车祸的地方跑，落在后面的赵凡没法，只能跟着跑。
  没多久，两人到了车祸现场，就见十几辆车撞在一起，最前面的那辆明显在漏油。
  天上的雪还在下着，赵凡脸色越发难看，到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再迟疑，和赵海天一起扑上去救人。
  他们把伤者拽到旁边的路上，赵凡还抽空打了个120，同时报了警。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人一身，这个时候没人敢说什么，互相搀扶着远离车祸现场。
  “轰！”
  就在他们远离的下一秒，前方漏油的车子骤然爆炸。
  万幸的是，那辆车子的爆炸没影响到其他车子，倒让远离的人安全。
  一个小时后，救护车和巡逻车姗姗来迟。
  地面的雪又一次积下厚厚一层，赵凡确定救护车和巡逻车控制了局面，和赵海天一同离开。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赵父、赵母担忧的站在门口，等两人进门才放松下来。
  赵母忙着倒茶，赵父把两人打量一遍。
  “你们身上，哪来的血？”
  赵凡低头看了眼：“刚才碰见了车祸，帮了些忙，可能是搬人的时候碰到的，不用担心，我们没伤。”
  赵父冷哼：“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会儿去洗个澡，赶紧睡觉。”
  “是。”
  赵母端来两杯热水，赵凡和赵海天喝完，跑去洗澡。
  吃完晚饭，下了大半天的雪终于停了。
  银装素裹下，整个小区都是雪白一片，温度也在跟着下降。
  第二天，赵海天留在家中照顾孩子，赵凡则慢悠悠的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已经到了不少人，只是个个衣裳都是湿淋淋的。
  赵凡一问，才知道大多数人在过来的路上摔了。
  “地面太滑，一快就摔。”
  “别提了，我过来的路上，看见有人摔的四仰八叉，好像还有把自己摔进医院的。”
  “唉，这雪下的真让人糟心。”
  “……”
  你一言他一语，公司显得非常热闹。
  赵凡听了几分钟，想到昨天的车祸，觉得这种天上班确实危险，拍拍手把人喊到周围。
  “我这儿有个安排，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韩晨把自己裹成球站在边上，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安排就说吧，再站下去要被冻死了。”
  不是经不住冻，实在是冷的突然，让人一时没防备，就造成了受不了的景象。
  “这两天休息，以后拿星期天补上，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还没有调休的说法，听到赵凡的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愣怔，但很快就拼命点头。
  “同意同意，我们同意。”
  “对对对，同意。”
  “……”
  同意的人一堆，赵凡顺势应下。
  考虑到今天周四，他索性让员工在家四天。
  “下个星期一照常上班。”
  “好！”
  员工们陆续离开公司，赵凡正要走，就见韩晨踱着缓慢的步伐出现。
  “你怎么没走？”
  韩晨指了指后面办公室：“有些事要跟你说说。”
  “行，进去说。”
  两人进了办公室，韩晨搓手：“我觉得吧，公司得添些东西。”
  “比如？”
  “空调。”
  赵凡：“……”
  韩晨：“……”
  两人对视，赵凡干咳一声：“我会多安排几个。”
  说起这个，赵凡又想起一群人回公司才能被全部通知，想让韩晨弄个公司专属的联络软件。
  “最好是，手机电脑都能用，还要能把人都放在一起。”
  作为公司老板，赵凡表示他不管有什么难处，希望韩晨能努力克服。
  然而韩晨已经在琢磨要怎么安排，根本没听到他说的克服困难的话。
  没几分钟，韩晨爬起就跑，把赵凡一人丢在原地。
  赵凡：“……”
  算了，投入忘我也是好事，不用他再说什么。
  压下这件事，赵凡开车离开。
  途经一个十字路口，赵凡正要转弯，对面一辆货车突然朝着赵凡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赵凡拼命的打方向盘，躲开了正面撞击。
  “砰！”
  巨大的撞击声中，赵凡一头撞在弹出的气囊上，睁眼往前看，却只看见模糊一片。
  天降横祸，也就是如此了。
  ……
  医院。
  赵凡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旁边传来的询问拉回赵凡思绪，他说：“感觉还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赵凡闭眼：“安静。”
  原本没有想吐的感觉，听着耳边叽叽喳喳，想吐了。
  旁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几分钟，赵凡听见脚步声远去。
  嗯？人走了？
  现实告诉赵凡，他想的太简单。
  走了一个吵的，来了一群吵的。
  一个医生带着几个实习生，围着赵凡的病床来回询问，赵凡被吵的烦躁。
  “别吵了，我没被撞死，反而会被你们吵死。”
  “……”
  一片寂静，连医生带实习生全都愣愣的望着赵凡。
  赵凡：“……”
  深吸口气，他问：“我的手机呢？”
  “就在你床边。”
  顺着医生指的方向看去，赵凡摸过手机，病房门被推开，赵父、赵母着急的走入。
  “小凡，小凡，你怎么样？”
  赵母一脸紧张的扑到床边，看着赵凡，嘴里的声音哽住。
  “怎么，怎么就出车祸了？”
  “一点意外而已，不用担心，我也没什么事。”
  打起精神，赵凡安慰赵母。
  赵父出去和医生交谈，问了些赵凡的情况。
  “妈，我有点饿了。”
  赵母抹了下眼睛：“我去给你买吃的。”
  赵母离开后，赵父皱眉说：“撞你的人在哪儿？”
  赵凡有气无力：“不知道，我也才醒来。”
  “看清撞你的人了吗？”
  “没看清。”
  几句话一说，赵凡陷入沉默，说来说去，他就像成了个废物，什么都不知道。
  赵父叹气：“我去报警。”
  “好。”
  闭上眼，赵凡说：“我眯一会儿。”
  “嗯。”
  他再醒来，病房里灯已经打开，赵父和赵母在边上，旁边还坐了个赵凡意外的人。
  “方天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