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发生的事情还是隐瞒了孔梅和赵雅,以张军的工作性质,张世东以刑事案件帮忙为由,让林子强的车拉着她们返回平江,他则拉着林子强和他的秘书飞车返回平江。
  林子强也是行家,一上车就察觉到了车子性能的问题,冲着坐在后座的秘书点了下头,示意他系上安全带。
  轰,轰,轰!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真正的速度和性能体现了出来,发动机的声音轰得所有附近车辆都予以关注,有几个还因为这台车的速度和霸道而选择了同一款的新车。
  张世东的手机响起,以如今的车速,他依旧拿起电话,吓得后面的秘书一身冷汗,林子强不怕,他能够近距离的看到那把住方向盘的手臂是如何的有力。
  “喂,是我,这件事我来。还要来人,随你们。”
  一路飞奔,在平江市区还是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到他赶到东方商厦时,距离接到电话,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
  武警、特警都已经到位,隔离区域被扩大到以东方商厦五百米范围的区域,几乎全市的警力都已经出动,此刻统一口径的解释是有人举报商场内有炸弹,再不愿意配合的市民也都迅速的退到隔离区域以外。
  张世东不下车,林子强是亮出身份,保证车子能够顺利到达东方商厦门前的指挥区域。
  林子强来了,平江的对口领导纷纷到他面前报道,现场临时指挥部的最高官员是平江市的市长孔学东和市委副书记赵美茹。
  孔学东这名义上的二把手是北海省内赫赫有名的本土派系代表,几任书记都不曾撼动他在平江的地位,浓眉大高个眼神锐利,面对着整个平江建市以来最大的恶劣事件,孔学东显得很暴躁,与林子强的握手也很敷衍,反倒是赵美茹很淡定,与林子强握手的时候直接问道了核心问题:“特种部队和反恐部队什么时候能到,按照之前的谈判,这群凶徒都很专业,他们早已经计算好了支援到来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他们见不到防弹车就会引爆炸弹。”
  林子强点点头,从一群劫匪的要求来看就知道他们是否专业,显然直升机之类的要求在平江根本不可能实现,不如实际点只要防弹车,保证手中有人质。
  “林厅长,我想知道,强攻,能不能奏效。”从孔学东直接将问题从市局局长转到林子强身上,即知道他对市局的不满意,一向强势的他又哪里会对一群凶徒妥协,他也不认为对方真的敢狗急跳墙,那样的人只是影视剧中杜撰的,现实社会他不相信一群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没有金钱方面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孔学东不相信专业的队伍会对付不了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在市局那里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林子强,看似强势的没有礼貌,实际上此人的政治智慧在这一刻完美的展现。
  这件事,不能平江一个肩膀扛起来。
  “我要五个能够在三百米到四百米不受射击条件影响,能够准确命中半径为二十公分目标的狙击手。当然,是做万全准备,不一定用得到。”
  “告诉消防,沿着商厦门前广场摆放高楼坠物救生装置,尽量不留死角,如果不能做到也要保证远处民众视线所及区域的安排。”
  “商厦的施工图和一名当时城建的工程师。”
  “有没有里面发出的求救信号和消息。我需要确认到任何方式。”
  林子强还没回答,张世东已经走下车,冷静的看着东方商厦下达着命令。
  孔学东一愣:“你是谁?”
  赵美茹也同样愣了下,不过她没开口。
  林子强马上让市局按照张世东的命令去准备,刚准备向孔学东介绍张世东的身份,张世东再次开口:“把所有不必要的警力都撤走,千万不要试图让人进行渗透。”
  孔学东被戳中了痛处,之前就是他下达让部分特警渗透入大厦寻找消灭凶徒机会的命令,张世东大瓣蒜的模样让他眉头一皱:“不懂不要胡说,现在是抓捕凶徒的绝佳机会,我们的特警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我相信他们能偶出色的完成任务。还有,年轻人,你真当这是港产大片吗?里面的人不是傻子,一旦他们杀了任何一个人质,就等于将自己摆在了必死之局……”
  张世东才不管对方是谁,现在他担心的是老爸安危,完全无视孔学东的地位:“脑残的滚一边去,少在这里唧唧歪歪。”
  附近的人全部石化,那些等待着最高决策层命令侧耳听着的官员们都傻眼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原始人,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孔市长吗?
  孔学东怒指着张世东,他还没开口,口伐笔诛声嘶力竭的拥趸者就站了出来,几名明显地位不低的官员,完全不顾及形象,只要领导能够看到自己表现就什么都无所谓。
  “你是干什么的,孔市长的命令你都敢质疑,林厅长,请你做出解释。”
  “年轻人,这里无论到任何时候都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孔学东负着手,不满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林子强,拿腔拿调的说道:“小同志,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要分开现实和虚幻,你真以为自己是007还是兰博吗?电视电影小说看多了吧,遇到这种事,我们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不能被凶徒吓倒……”
  所有人都在指责张世东,都在说他不懂事,一个多小时站在这里毫无作为的他们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向张世东一人发泄。
  赵美茹皱了下眉头,想要劝一下,可又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正在捉摸着说辞时,就听到嘈杂的尖叫声短促和剧烈的响起,嘭的一声,所有人就感觉地面动了下,尖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呼喊声瞬间密布整个区域。
  在东方商厦的正门前,碎石、鲜血和一些不知名的物体飞溅,一具尸体从八层的窗户被扔了下来,身上的防弹衣和武器不翼而飞,一名进入商厦内执行渗透任务的特警,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啪!
  林子强和赵美茹都仿似听到了空中传来一记扇耳光的声音,狠狠的扇在了包括孔学东在内的所有刚才开声职责张世东的人脸上。
  人家说的两件事,都应验了,是好大喜功还是经验使然,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被现实打脸已经够痛,孔学东脸色阴沉的让人觉得害怕,死了一个人很有可能后面还死人,事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现实迫使他必须在此刻闭上嘴,将一切的指挥权限交给真正的专业人士。
  脑浆迸裂,鲜血四溅,还有多少人刚刚进入了商厦?
  赵美茹在最为准确的时间开了口:“林厅长,事态紧急,我们不能等待上面的命令了,还请你迅速做出安排,尽快解决问题。”
  孔学东的私人手机和赵美茹的私人手机机会是同一时间响起,在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对方的身份可想而知,省里的领导也坐不住了。在现今网络文化盛行的态势下,这边刚刚有人坠楼,就有模糊的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平江所用的理由和省里能够覆盖的理由都不足以继续无限制的支撑下去,尽快解决问题,赵美茹说出了上面的心声,还有一句话她没说,上面领导也不会说。
  于公于私,在特定时刻,可以有一定的妥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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