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难得没有工作缠身,艾跃进大惊之后表现出了强大心脏拥有者的素质,当天晚上经过医生检查后,饱饱的睡了一觉,从晚上八点直到早上六点。
  起床后的艾跃进就坐不住了,七点秘书和司机来接,出了家门,那辆一号车是走了,司机却留了下来,站在寒风中,抽泣了两下,屁股上的疼痛还在隐隐传来,那家伙怎么能那么无耻,怎么可以掐我的屁股。
  一辆越野车在门口拦住了艾跃进的车,一个长相平凡扔进人堆就消失不见的中年男子打开门坐了进来,看到病毒坐在车上一愣,旋即掏出怀中的证件递给艾跃进。
  “艾书记你好,我是钟冕。”
  证件看来非常的普通,艾跃进看后点点头:“那就麻烦钟先生了。”
  钟冕收起证件,对着前面的病毒说了一声:“病毒,从现在起由我来处理这件事,你暂时借调过来。”
  病毒没有回答,只是撇了撇嘴,命令他得听,但不代表他服气,进入省委办公大院时,病毒开口了:“老钟,你能不能专业点,你弄了十来个人,水平竟然只与刚刚训练了几个月的相当,丢不丢人。”
  钟冕皱了皱眉头:“从现在开始,训练基地内的人员调配,也由我负责,张世东只是暂时辅助我。”
  病毒按开车窗,假作往外吐了一口:“呸。”
  艾跃进面色微沉,看得出来这位钟冕与之前的张世东不合。上面怎么会这么安排,是有什么目的吗?
  车子停下来之后艾跃进并没有下车,而是听着病毒介绍一路过来的安排,听到这一路竟然有超过五十个人在执行任务,让艾跃进很是吃惊,看来别说是四百人,就算再多一倍,按照这些人的水准,也不会闹出让老百姓担心的大动静。
  钟冕跟着艾跃进到了他的办公室。
  艾跃进示意钟冕坐下来:“钟先生,我希望你能跟张先生好好合作。”
  钟冕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大门口,每一个开入这个大院的车子都减缓速度,每一个踏入这个大院的人都小心翼翼。
  “艾书记,这件事,包括你,都要接受调查。”
  艾跃进眯起眼睛,平静的说道:“省委省政府会支持钟先生的。”
  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钟冕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迈步往外走:“艾书记。我会安排好谈话的日程表,到时还请你帮着看一看。”
  谁敢与一省的掌舵人这么说话?
  正部级的实权封疆大吏。被人当面说你也要接受调查?
  艾跃进本已经将手放在了电话上,想了想又收了回来,靠在椅子当中,良久之后按动桌上的电话告诉外面的秘书:“准备车子,按照日程,今天我们去汽车厂调研,下午与外商会面的安排不用推迟。”
  ……………………
  张世东呢?
  正坐在国贸顶层的旋转自助餐厅内,桌前摆着两个大餐盘,一个装着精致的糕点。一个装着蜜汁猪蹄,双手满是油乎乎的抓着猪蹄啃着,装着橙汁的被子上油乎乎的手印,糕点盘子内的叉子上也满是油渍。
  昨天从艾爱的家里出来之后就没闲着,直到此刻才停下脚,才吃第一顿饭。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钟冕将会成为这次的主事人,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过收拾之前让他撞一撞南墙,看看热闹还是很有趣的,大过年的乐子不多。找一个也不容易。
  江雪羽穿着一件披风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少不了那个草根凤凰男护花使者。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杜远已经从孤岛狩猎的阴影中走出来,脸上重新洋溢出自信的光芒,看到张世东两只手都是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主动伸出手要与他握手。
  张世东点点头,继续攻克蜜汁猪蹄,在桌子旁二十分钟服务员清理一次的垃圾箱中,足有十几个猪蹄残留的骨头。
  江雪羽脱掉衣服后又去给他装了一盘子精致的小菜,打了一杯西瓜汁过来,看到杜远优雅的在远处拿吃的,眼神中带着想念的热火说道:“是他自己主动跟来的,大年初四都不让人安静。”
  张世东咧嘴笑了笑,一边嚼着一边含糊说道:“你得允许人家追求嘛,先说件事,最近要在临湖呆几天,暂时无处安身,不知江总能否收留。”
  江雪羽脸颊一红,略带扭捏:“我……这几天……”
  张世东也愣住,突的想到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推算,心中暗骂尼玛真背,嘴里去故意说道:“我只是借住几天,你想什么呢小色女。”
  江雪羽恼羞成怒,故意嗔道:“平江办事处缺一个扫厕所的,我看你停合适。”
  那边的杜远也不知是一直观察着这边还是凑巧,江雪羽的娇嗔被他当作了不高兴,适时的过来煽风点火:“怎么了?这里的东西不合口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啪!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在笑的张世东,猛的抬手,对着杜远就是一记耳光,油渍顺着手掌贴在了脸上不说,大庭广众之下,杜远撑坐在地上,呆楞的看着张世东,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你大爷的,吃顿饭都吃不消停,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真以为我不敢扇你啊,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痛快给我滚犊子,真是让我荷尔蒙受刺激,见到你就想抽你。”指着杜远的鼻子,张世东一通臭骂,一旁的江雪羽都懵掉了,完全不知道他这是抽的什么风。
  “看见你就反胃,你说你要恨我就恨呗,每次见我都笑,我怎么就这么恶心呢,大爷的,有没有人把这龟孙从我面前弄走。”
  张世东刚说完,马上就有人接口:“有,有,有,我来,这么帅气白净的小伙,真是不好遇,哎呦呦,脸都肿了,东哥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心疼死了,小乖乖,别害怕哦,我会跟东哥求情的,不把你弄到山村里去给那些粗老娘们暖被窝。”
  病毒将手里拎着的人直接扔了,快步来到杜远的身前,蹲下身子满是疼爱的搂住他,也不容杜远反抗,手在怀里紧紧的捏住杜远锁骨。
  “对了,也算是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没请你吃顿饭,是我的冒失。”张世东端起盘子,将啃了一半的猪蹄强硬的塞入杜远的嘴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子,欠老子的钱赶紧还,不然把你扔大兴安岭去。”
  看热闹中没谁想管闲事,听到张世东说欠债还钱,对事情的根源少了几分兴趣,只是暗自可惜,白瞎了这皮囊,要被那个恶心的男人糟蹋了。
  “住手!”
  “你们快去,把杜副总给我抢回来,朗朗乾坤我还不信了能任由你冤枉好人?”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华贵的皮草下是要美丽不要温度的小礼服,胸前的珠宝和手上的钻戒都将其贵胄的身份凸显,身后跟着的四名保镖更是大壮声势。
  病毒忙里偷闲的问了一句:“东哥,一个不够,你说五个怎么样?”
  张世东重新坐下来:“无所谓,你喜欢就好。”然后也不理会那女人,冲着远处颤颤巍巍的身影勾了勾手指,被病毒扔到一旁他动也没敢动,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
  谁能想到,叱咤冰城的唐氏集团董事长唐中乐,如今会混的这么惨,身上的西服皱皱巴巴,一点也看不出其高昂的价格,皮鞋上都是灰,面如死灰,眼神飘忽完全没有了当日的凌厉,在临湖的这段时间,他是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下一秒就见到张世东。
  时间长了,在邓久天的安排下他觉得自己安全了,可当病毒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才突然发现,面对那个男人,你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不想遭受更多的罪,那就老老实实的撅着。
  被一个抠脚大汉满嘴葱花大蒜味的男人玩弄了半宿,唐中乐几次都想到了死,几次尝试发现自己真没有小说电视中那些动不动就咬舌自尽之人的勇气,屁股后的疼痛逐渐转为酥麻,直到天亮他也没有了寻死觅活的心思,没有尝试过流浪街头的人觉得那样没法活,真的让你流浪街头了,你也能活下来。
  病毒用一根细细的红线,捆住了包括杜远在内的五个人,抬着腿,踢着五个人的屁股:“赶紧的。”
  全场的人都看傻了,这是搞哪样?
  衣着华贵的女子并没有因此惧怕,拦住了病毒,瞪着江雪羽说道:“江雪羽,你太过份了吧?”
  江雪羽也完全被张世东的突然爆发给弄迷糊了,一直以来她知道张世东讨厌杜远,可面子上的工夫双方还在做,今天这是怎么了。
  “欠债还钱,妈-的,说了还有几百万,怎么地,出了岛就不认账了,你说你赖账也就赖账,没事还老跑到我面前晃悠,这不是欠干的节奏吗?我能不满足你吗?病毒,这可是几百万的菊花,好好玩,别客气。”
  面对张世东的话,女子直接开口:“他欠你多少钱,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