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心毒医
作者:
风间名香 更新:2023-05-22 16:51 字数:10836
鬼御正好走进来,一身黑色的锦袍、身材高大挺拔,只是俊脸上有着消瘦和忧愁、冷清疏离,一般人绝对不敢靠近他。
“大叔,你这么早又准备去拱桥了?”南宫咏荷也心疼他,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大手,目光充满纠结,她也知道没有目的地空等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嗯,离一个月越来越近了,我相信神医很可能会早回来的。”鬼御拉着她走到云彦靖的面前,看着只能靠着棉被的包裹才能坐着的云彦靖关心道,“今日可好点?”
“鬼御大哥,你别担心我,反正就这样子了,现在也不疼,就是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云彦靖感激地看着他。
“说什么话,你就是我弟弟,一家人别说这些。”鬼御黑眸里露出心疼之色。
“大叔,那你喝点糖水再去吧。”南宫咏荷把自己这碗给他喝。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你们聊,我出去转转。”鬼御看了易天凌一眼后离开。
易天凌古怪地嘀咕道:“这家伙看我的眼睛为什么怪怪的?我得罪他了?”说完很迷惑地看向南宫咏荷。
“哼,还不是因为你才让彦靖这样子,彦靖是他弟弟,自然没好脸色给你看了。”南宫咏荷抿下嘴道。
易天凌俊脸立刻变冷道:“那是不是要我也坐轮椅了,你们才原谅我?我去拿根木棒,你打断我的腿好了!”易天凌气得站起来就走。
“喂,喂,站住!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说笑也不行啊!”南宫咏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啊,咏儿和你开玩笑的。”云彦靖也微笑道。
易天凌转过身来气恼道:“开玩笑,开玩笑!你以为我很开心吗?说句实话,以我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说到底大家都有责任。”
“是啊,都是我自己做烂好人,易少,你别气了,这事真不怪你,咏儿是因为关心我,才找你出气的。”云彦靖连忙道。
南宫咏荷扁扁嘴,瞪他一眼道:“你这人,就是没点耐心,这才乖了几天,又原形毕露了。”
“什么原形毕露,我,我很委屈好不好,我长这么大在外面都没受委屈过,还不是因为你,你到好,就知道欺负我。”易天凌一脸的怨气。
南宫咏荷云彦靖两人对看,忽然两人都笑了起来,还是越小越大声,易天凌看着两个疯子气得转身就走了。
“喂,你别走啊,哈哈。”南宫咏荷难得好心情,云彦靖也笑得看着易天凌逃走。
“夫人,你别玩他了,这家伙虽然有点喜怒无常,不过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云彦靖内心忽然一动,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形成,易天凌对她的爱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只是他的个性太自我,所以一直成为他和鬼御反对的对象,不过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机会?
“是啊,我实在想不到他的性格这么好笑的,你没见他认错的时候,拉着耳朵蹲墙角道歉,实在好笑死了。”南宫咏荷每次想到那个墙角的背影,那一句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就觉得非常有喜感。
云彦靖看着南宫咏荷笑得大眼睛弯成漂亮的下玄月,嘴角也勾出笑容,他喜欢看她的笑,这么多天来,她因为他的事都没笑了,让他都心疼了。
“夫人,其实你要是现在考虑收他,我会同意的。”云彦靖想了下道,他似乎感觉到其实南宫咏荷对易天凌也是有好感的。
南宫咏荷笑不出来了,惊恐地看着他道:“你胡说什么啊!我就觉得他有时候有点傻得可爱,其它可没想过,我不准你这么想。”
云彦靖露出苦笑道:“我看他为你也付出了不少,还能把自己的性格改变,说明他真得是很在乎你,很爱你的。”
“那又如何,我又不爱他,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小心大叔劈了你!”南宫咏荷皱皱眉道。
“其实我也有点为他感动。”云彦靖笑了下。
“你啊,别烂好心了,教训还不够吗?”南宫咏荷喂他吃糖水。
云彦靖不说话,只是笑笑,目光一扫,看到易天凌又回来了,不禁想笑,这家伙这些天阴魂不散似的,就跟在南宫咏荷的身边,他真怀疑他是无聊得要长虫子了。
“夫人,云少,要吃这么不?”易天凌拿着一个竹盘,上面是柑橘,他嘴里也正吃着。
南宫咏荷转身,就看到他白衣胜雪、长发飘逸,俊脸清爽,身姿飘然地走过来,顿时愣了愣,这丫得骚包,好像每天都是新衣服,而且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像花玉容的样子,让她有点恨得牙痒痒。
“我说你怎么现在喜欢穿白衣服呢?”南宫咏荷很早就想问了。
易天凌一愣道:“你不觉得我穿白衣服很有气质吗?”那样子很无辜。
南宫咏荷一头黑线,云彦靖则笑得嘴巴都咧开了。
“不好看吗?杨元那小子说很好看,说我斯文而且我上街,那些姑娘看到我都流口水的。”易天凌臭美一把道。
“那你还不去约会?”南宫咏荷没好气道。
“什么约会?”易天凌不懂。
“那么多女人看到你流口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和她们出去玩啊,你不就爱这一套吗?”南宫咏荷印象中,这家伙喜欢去妓院,一定是个花心的家伙,被他喜欢还真是不幸。
“你说什么啊,我干什么和她们玩啊,我又不喜欢她们,你走出去不是很多男人双目冒淫光吗?难道你去跟他们睡去?什么逻辑!?”易天凌立刻回嘴。
南宫咏荷口塞,这家伙真是嘴巴越来越会说了。
“你,你这家伙,下次不准你穿白衣!明明是个魔鬼,还装什么神仙,我看你该穿黑色!”南宫咏荷没好气道。
“穿黑衣就是魔鬼?哈哈,那鬼御也是,他还是个大魔鬼,我就喜欢穿白衣,就准你的花玉容穿不准我穿啊!”易天凌翻白眼。
“你也配和玉容比?”南宫咏荷讥笑一声,想到花玉容那白衣飘飘、美如谪仙的模样。
“怎么就不能比了,他是人我不是人?夫人,你也太不讲道理,我这次又没得罪你,穿衣服你都要管?哦,我知道了,你吃醋是不是?”易天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一声,结果手里的柑橘的被他激动得一捏,果汁四溅,三个人全部遭殃,南宫咏荷更是倒霉的,眼睛都溅到,酸疼得她大叫起来。
“你个混蛋,啊。”南宫咏荷眼睛疼得就像用手擦。
“你别用手!脏!”易天凌连忙抓住她的手,看到她一只眼睛红得都是泪花,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条柔软漂亮的红色丝帕帮她轻轻地擦,还心疼地为她吹气。
“我去打点清水给你洗洗眼睛。”易天凌看似乎没好,连忙又跑了。
云彦靖哭笑不得,看看自己被子上的点点黄色果汁笑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会闹腾,不过刚才南宫咏荷的表现到真得有点像在吃醋,难道她喜欢上易天凌自己也不自觉?
“夫人,你没事吧?”云彦靖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眼睛酸疼,这个该死的,吃什么柑橘。”南宫咏荷拿着他的红丝巾还在擦着,眼泪流个不停,那种感觉真是难受。
“夫人,你是真吃醋了吗?”云彦靖苦笑问道。
“谁吃醋啊,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会吃他的醋?我脑子又没坏掉,我是讨厌他穿得像玉容。”南宫咏荷不爽地嘟嘴瞪他。
“真是奇怪,花玉容能穿白衣,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又不是他家规定的!你还真是无理取闹。”易天凌正好端水进来,立刻又不爽了。
“你就是不适合穿白衣!”南宫咏荷气呼呼的。
易天凌扁嘴道:“你就是偏心,反正我觉得我穿白衣很好看,我就穿!”
“你穿红衣才好看,不信你试试!”南宫咏荷突发奇想,不确定他是不是红魅,不过他现在这个傲娇的模样穿红衣一定很好看的。
“我才不要穿红衣,最讨厌红色了。”易天凌故意道。
南宫咏荷看着他狭长的黑眸,一张俊逸的脸,一头光滑得能无风自动的墨发,要是穿红衣虽然可能比不上红魅的妖娆风情,但一定也不相上下。
“夫人,你就别为难他了,穿衣服而已,随便就好。”云彦靖连忙打圆场。
南宫咏荷看看手中的红丝帕道:“不喜欢穿红衣却喜欢带红丝帕,你这爱好还真是独特啊。”
“什么红丝帕,这是别人姑娘扔给我的,我正好身上没丝帕,就拿来用了。”易天凌扁扁嘴道。
“易少,你怎么能随便拿人家姑娘的丝帕啊?”云彦靖吓一跳道。
“怎么不能拿,她自己送上来,我自然要了,反正是在平朗镇的事情,我都不记得那女子什么样子。”易天凌无所谓道。
“你,人家姑娘会以为你对她有意思,搞不好正在等着你,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吗?”云彦靖无奈道。
“我管她做什么!她是死是活管我屁事!你们就是管太多了才事情多。”易天凌完全不以为自己是做错的。
“是啊!你就是不管人家死活的人!”南宫咏荷把丝帕扔给他。
“谁说的,我只管我在乎的人死活。”易天凌理直气壮道。
南宫咏荷和云彦靖相对无语,实在对这个孩子般脾气的男人没折了。
日子就在这样无聊的等待中打发过去,鬼御天天晚上会去等上两三个时辰,让南宫咏荷都心疼了,中间也换了她去等了几天,易天凌不放心,只要她去等,他就跟着在她身边嘀嘀咕咕,把南宫咏荷烦得叫他八婆,好在他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半个月后的这一天晚上,南宫咏荷坐在拱桥边看着天边的明月叹气,易天凌在树枝下坐着看她,远处的画舫上丝竹声声,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易天凌的目光看着她是越来越幽怨,南宫咏荷是越来越无关痛痒,云彦靖的残废让她没有心情去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端木魅影,她潜意识里希望他不是,因为现在大家也算和平相处,虽然这家伙很欠扁,但起码她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暂时不是伤害她,她是怕万一说穿了,他反而会加害她身边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和鬼御商量之后还是别轻举妄动,一切等神医治了病再说。
忽然间,笛子悠扬而哀怨的声音由远处缓缓地飘来,慢慢地靠近这边。
南宫咏荷赫然站起来,易天凌看她这动作,条件反射地也站了起来道:“怎么了?神医来了?”
“不知道,不过我听彦靖说过,神医很喜欢吹笛子,这笛子声音老练,应该是吹很久的人才能有这个成就的。”南宫咏荷遥望那片红灯笼摇曳的船只中,终于看到一只独木小舟,独木舟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笔直地站在舟的前端,姿势正是吹笛子的样子,后面黑乎乎一片似乎没有其他人。
“高手。”易天凌已经走到了南宫咏荷的身边,两人看着那慢慢靠近的人,虽然看上去很慢,但他们知道舟行的速度却是很快。
“御气行舟,这男子好强的内力。”南宫咏荷也震惊道,“希望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切,他没我厉害,御气行舟我也行的。”易天凌自豪一下。
“你没什么不行的!行了不?”南宫咏荷鄙视地看他一眼,目光再度看向那边,笛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乐曲让南宫咏荷感觉到此人内心的孤寂。
易天凌扁扁嘴,对着小舟挥手,运气地喊话道:“吹笛的朋友可是孤心毒医紫公子?”
对面的笛声立刻停顿,那人抬头往这边看来,黑暗中,南宫咏荷只见那人眼睛像两颗星星一般明亮,可见此人内力果然非同一般。
“对面是何方朋友?”舟上的男子回答道,但这话已经让南宫咏荷喜出望外,无疑是承认他就是孤心毒医。
“我们是云彦靖少爷的朋友,紫公子请过来说话。”易天凌继续高喊。
那边的人顿时腾空而起,直接离开了独木舟,踏波而来,轻功之高实属罕见,让易天凌都暗暗吃了一惊。
南宫咏荷和易天凌退后一步,紫荆竑一个翻跃就四平八稳的站在了拱桥上。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很高挑修长也不瘦弱,最让南宫咏荷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头发,后面直到双肩,直接散开,一边的刘海很长,垂下来时正好遮住了他一半的脸,而这张脸却帅气无比,星眸如漆,鼻子高挺,薄唇紧抿,肤色却不是很白皙,是现代男人很流行的小麦色,给人的感觉有点薄情寡义,不爱理会人。
“云少呢?”紫荆竑没有撩开他的长刘海,一只亮眸眯了起来,眼前的两个也同样给他很大的震撼,女的美若天仙,男的邪魅俊逸,这可是很少能看到的组合。
“紫少,彦靖受了重伤,希望你能救他。”南宫咏荷立刻上前服了下身焦急道。
“是半身不遂!”易天凌加了一句。
“什么?怎么可能,云少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对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人在哪里?”紫荆竑的表现让南宫咏荷宽心,看来这男人还是很在乎云彦靖这个朋友的。
“在客栈,我们已经在此等候你二十天了。”南宫咏荷露出忧色。
“带路!”紫荆竑淡淡地说道。
易天凌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倍受冷落,但南宫咏荷已经直接带路,紫荆竑跟在她身后,也不多说一句话,冷漠得可以。
南宫咏荷速度奇快,让后面的紫荆竑到是吓一跳,看不出来这等美人还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在他印象中,女人就应该像画舫里的姑娘,温柔似水似解语花,而不是舞刀弄枪像个男人似的,不过他是不会表达出来的。
很快客栈就到了,南宫咏荷推开云彦靖房门的那一刻几乎是要哭出来的喜悦道:“彦靖,神医找到了!”
鬼御正在他床边说着事情,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而云彦靖也惊喜地抬头看门口。
紫荆竑身影一闪就到了床边,皱眉地看着云彦靖道:“你怎么回事?就你的武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说完又冷冷地看了鬼御一眼转头对南宫咏荷三人冷冷道,“你们全部出去!”
南宫咏荷一愣,易天凌就受不了他这种态度,刚想骂人,被南宫咏荷一把拖住,然后对鬼御道:“大叔,我们先出去,他们是朋友,让他们聊聊,彦靖,我等下来看你。”
云彦靖露出些苦笑道:“好的。”说完又笑对紫荆竑道,“你可真让我好等。”
“三个月之约还差十天,我已经提前到了。”紫荆竑皱眉在他床边坐下来。
云彦靖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紫荆竑一次,紫荆竑皱眉道:“我也猜到一定是你的个性才会让你受伤,你心肠太好真不是好事。”
“我要是心肠不好,当初又怎么会捡你这个醉鬼,让你淹死在秦淮河我们也成不了朋友了。”云彦靖打趣道,这事云彦靖是没跟别人说过,因为紫荆竑要面子,自然不想别人知道的,当初他心情不好,没控制酒量,结果从拱桥上摔落河中,虽然脑子是清醒的,但他在水中忽然脚抽筋差点淹死,好在云彦靖跳下来救他,才让他不被江湖人笑死,而且云彦靖在那天以后陪他喝酒好些天,两人也算是知音。
“咳咳咳。”紫荆竑面色一热,一甩他的长刘海道:“腰椎骨被击穿了里面的神经,这可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真没得救了?”云彦靖顿时面色苍白,内心一阵失望。
“有我在自然有得救,不过少了一种药。”紫荆竑让他转身,看他的伤口后皱眉道。
“什么药?”云彦靖目光又亮了,只要有救总有希望。
“丹虫草。”紫荆竑看着他面色凝重道。
“丹虫草?哪里有?”云彦靖没听说过。
“距离这里三天路程的华气山中有,不过是在断崖之上,岩壁很光滑,很难采摘,而且这种神药一般都有看守之外,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江湖中不少人为了此药都命丧华气山中。”紫荆竑皱眉道。
“武功高强也不行吗?”云彦靖想了想道。
“至少我觉得我不行,那里是一线涯,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何况还有守护之物,十死九生,不过为了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我必须去试试。”紫荆竑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云彦靖内心一阵感动道:“这么危险,我看还是算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宁愿自己残废一辈子的,只是苦了夫人。”
“夫人?就是那个女人吗?她是谁的夫人?”紫荆竑也开始好奇起来,毕竟这等高手江湖上都没听说过未免有点奇怪了。
“我的夫人。”云彦靖露出温柔的笑意。
“什么!你开玩笑吧?”紫荆竑被他吓到,之前两天分开时云彦靖还是单身,怎么这么快就有夫人了?
“是真的,我是她的第五位夫婿,她叫南宫咏荷,青国的圣女,你应该有听说过吧?花玉容曾经派人去请过你。”云彦靖笑道。
“原来是她,一女三夫,也算是青国的传奇,没想到你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可有什么好?”紫荆竑很惊奇。
“她什么都好,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感觉。”云彦靖一脸幸福。
紫荆竑看着他叹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爱她,你我同岁,我虚长几把月,该叫他弟妹。”
“呵呵,她一定不想听到这个称呼,你叫她夫人就行了。”云彦靖可以想像南宫咏荷听到这个称呼时那张无奈的苦瓜脸。
“好吧,那你现在这样子?万一我治不了你怎么办?她可还要你?”紫荆竑比较担心这个。
“你把她看成什么人了,这些天以来都是她照顾我的,她说过就算我一辈子不好,她对我也不离不弃,不过我到是觉得太拖累她了。”云彦靖叹口气。
“看来她确实很好。”紫荆竑有点满意地点点头,“那两个都是她夫君吧?”
“不是,刚才那个黑衣服高大的叫鬼御,是她的第四夫,也是我义父的儿子,也算我的大哥,另一位不是她夫君,他叫易天凌,这家伙喜怒无常,武功高强,不过现在对夫人痴迷不已,但夫人不喜欢他。”云彦靖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这些人武功都这么高,我在江湖中怎么就没听说过?三月份就是武林大会,他们可要参加?”紫荆竑询问道。
“夫人说会代替我去,因为之前我提过我爹希望夺武林盟主之位。”云彦靖露出淡淡的笑。
紫荆竑面色一变道:“你爹要你夺武林盟主之位?”
“嗯,现在我是不行了,而且我也不在乎名利,但夫人说算是给我爹的见面礼,所以想去参加,本来已经说好见到你后马上回我家提亲,然后直接出发去蜀中云来峰,这样可以赶得及。”云彦靖淡淡道,这些天他们一起都决定好了行程。
紫荆竑不说话了,眉心皱紧,刘海挡住他的一半脸,看上去特别的冷酷。
“你要武林盟主之位?”云彦靖心里一动道。
紫荆竑抬头看他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想得武林盟主之位。”
“哦,你要来干什么?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名利。”云彦靖惊讶道。
“自然不是什么名利,我只是想号令武林中人为我娘亲报仇!”紫荆竑一只星眸里射出了寒光。
云彦靖一愣,他不知道他的身世,相反南宫咏荷和鬼御确实知道。
“你娘亲,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云彦靖一愣道。
“我的身世有点复杂,现在也不好详细说,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紫荆竑眸子掠过杀意。
“嗯,那我告诉夫人,我们不争这位了,你去夺吧。”云彦靖立刻放弃道。
紫荆竑惊讶后苦笑道:“你就是这么好心肠。”
云彦靖只是亲切地笑笑,紫荆竑算是他出梦庄后第一个朋友,不过他们都不太清楚对方的底细,却有着惺惺相惜的友情。
“把夫人叫来吧,你们也认识认识。”云彦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南宫咏荷此次的目的。
紫荆竑点点头道:“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些事情,不过是你的夫人,我却是真要认识认识。”
云彦靖宽慰地笑了,紫荆竑去开门就看到南宫咏荷在走道上焦急地来回走动。
“紫少,彦靖的脚可有救?”南宫咏荷像等在手术室外那么紧张。
紫荆竑见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担忧,不禁对她好感生了些道:“你进来再说吧。”
“哦,好!”南宫咏荷立刻走进去,看到易天凌和鬼御一脸阴沉地站在对面的房间,对他们扯了下笑关上房门。
易天凌没好气道:“什么神医,拽个屁!不就是能救人吗?搞得他皇帝似的!”
“彦靖说神医脾气很孤僻,为了彦靖的伤,你就忍忍吧。”鬼御看他一眼道。
“哼!”易天凌一屁股坐下不说话了,心里郁闷无比,其实他都可以救云彦靖的,只是他不能动用茅山术,不然会被识破,而且彦靖这样子对他没有坏处,好歹这二十天来南宫咏荷对他好很多,他也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有点了些变化,这让他欣喜不已,所以他为了和南宫咏荷培养感情,自然也不会救云彦靖。
云彦靖的房间里,紫荆竑和南宫咏荷算正式认识了。
“夫人,彦靖不是没有救,只是这丹虫草长得地方太过险要,我没有把握。”紫荆竑说出方法。
“不怕,我去摘,我一定会摘回来的!”南宫咏荷面露惊喜,只要有救,她就不会放弃。
“夫人,太危险了,要是你出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云彦靖到是害怕了。
南宫咏荷握住他的手道:“你要对我有信心,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一定会帮你找来,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我要和你手牵手地逛公园,生小宝宝,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南宫咏荷看着他说得真挚,让紫荆竑都有点动容。
“夫人,你可要有思想准备。”紫荆竑皱眉道。
南宫咏荷转过头来对他灿烂一笑道:“我对自己有信心,也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无情,一定会让彦靖好起来的,这样,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还有那丹虫草的样子,我和大叔去找。”
“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因为我还要摘点别的药材,对彦靖有好处。”紫荆竑道。
“那,那我们三个人去?留下天凌照顾彦靖?”南宫咏荷立刻皱眉,她是不放心让易天凌照顾云彦靖,毕竟云彦靖现在大小便都失禁,易天凌这家伙爱干净,一定不会好好照顾的。
“那你觉得?”紫荆竑自然不知道她的顾虑,南宫咏荷看看云彦靖道,“彦靖,我去问问他们两个,要是天凌留下来照顾你,我不放心,那家伙自私得要命,一定不会照顾好你的。”
云彦靖苦笑道:“那难道让他跟你去?”
“也可以,大叔照顾你我很放心,那家伙武功那么高,不让他去可惜了。”南宫咏荷忽然大眼睛一亮道。
紫荆竑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貌似真得和别的女人有点不同,坏心思都能直接说出来啊。
“我去叫他们来好吗?”南宫咏问紫荆竑,这男人身上气息很是疏离,让人想亲近点都觉得别扭。
紫荆竑点点头,走到一边坐下来。
南宫咏荷把对面两人叫进来把事情说了,鬼御连忙道:“我和神医去!”
“不行,我必须要去。”南宫咏荷觉得自己可能胜算大点。
“我也去!”易天凌自然跟在南宫咏荷的身边,打死都打不开的八爪鱼类型。
“大家都去,谁照顾彦靖?”鬼御冷冷地看着他。
“杨元和老八啊!”易天凌挑挑眉,“或者你不去也行,相信我和夫人加上神医应该能取回来了。”
“你!”鬼御有点气恼,凭什么他反而不能去了?
“大叔,天凌说得对,你留下来照顾彦靖吧,让杨元和老八照顾我也不放心的。”南宫咏荷拉着他的手露出恳求的目光。
鬼御一愣,目光看向得意的易天凌,他明白南宫咏荷的顾虑,不过想到易天凌已经爱上了南宫咏荷,就算他是端木魅影也绝对不会伤害南宫咏荷,想到这里他放心了点。
“好吧,我留下照顾彦靖,但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给你们十天时间,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们。”鬼御严肃地说道。
南宫咏荷高兴地点点头道:“嗯,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可舍不得留下你们两个,我还要大家高高兴兴地回京城,还要去看玉容他们,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所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南宫咏荷向他保证道。
“那你们早点去睡吧,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彦靖。”紫荆竑直接赶人。
南宫咏荷一愣道:“紫少,你还是早点休息,我来照顾就行了。”南宫咏荷不想打扰他。
紫荆竑一只眼睛看了看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云少谈,夫人不会这也不肯吧?”
“夫人,没事的,让他留下来吧,你们早点休息。”云彦靖连忙急道。
南宫咏荷看看他为难道:“那我先帮你擦洗下身子。”
云彦靖面色一红,看看紫荆竑,紫荆竑面部肌肉抖了抖站起来道:“我去吃碗面。”
“神医,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肚子饿了。”鬼御立刻道。
紫荆竑本来想拒绝的,但看到鬼御那张比他还冷酷的脸立刻把话吞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天凌,帮我打热水来,我准备衣服。”南宫咏荷使唤易天凌。
“哦。”易天凌也不生气,反而因为自己可以跟去而高兴着,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这几天南宫咏荷说什么他都会去做,简直就相当于圣旨一般。
云彦靖看着南宫咏荷皱眉道:“夫人,紫兄这人不太理人,脾气很冷清,不过其实他人还不错的,这一路上,你要多呆待些。”
“彦靖,你以为我没脑子吗?现在他是你的救命稻草,就算他叫我跪下来,我也不会犹豫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当成大佛一样供着。”南宫咏荷保证道。
“我是担心易少的脾气。”云彦靖嘴角抽了抽。
“你放心,我能镇住他。”南宫咏荷露出很自信的表情。
云彦靖点点头叹口气道:“我其实真不想你们去冒险,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奢望,希望自己能好起来,能陪你走一辈子。”
“会的,一定会的,你放心。”南宫咏荷一度在想,花玉容那边的还魂丹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效果,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用掉,要是找不到丹虫草,也许还能有个希望。
客栈的大堂里,两碗热乎乎的猪肝面端上来,紫荆竑和鬼御低头就吃起来,谁也没有说话。
“来瓶白干。”紫荆竑吃了一半对店小二喊道。
很快白干上来,小二却是拿了两个杯子,紫荆竑往自己杯子里倒满,拿起来就直接喝下了。
“小二,再来一瓶!”鬼御也喊了一声,小二一愣后又拿了一瓶来,鬼御给自己斟满也一口喝光。
两人自顾自吃面喝酒,到面晚空了,鬼御才开口道:“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紫荆竑抬起一只眼睛看他一眼后敛下道:“酒比面好。”
“彦靖说你最喜欢喝酒,但你可知道酒最伤身?”鬼御淡淡地道。
“你想说什么?”紫荆竑看看他道,并不想和他深入交谈。
“没什么,明日你们出发,我想麻烦你多注意下易天凌,不要让他伤害夫人。”鬼御直接道。
紫荆竑这下有点惊讶道:“你难道相信一个刚见面的人?”
“你是彦靖的朋友,我相信彦靖,他是我的好兄弟。”鬼御理由很强大。
紫荆竑嘴角勾起邪冷的气息道:“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不管别人死活。”
“是吗?无所谓,我只是这么说而已,夫人是我的夫人也是彦靖的夫人。”鬼御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紫荆竑一愣后也没说话,两人直接把酒喝完后,回去房间。
南宫咏荷已经给云彦靖洗刷好了,看到紫荆竑回来笑道:“那今晚救麻烦紫少了,明早出发。”
紫荆竑点点头,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关门的一霎那,他一只眸子看了看后面的鬼御,而鬼御一张僵尸脸,冷得什么表情都没有。
“天凌,你早点睡吧,明早出发。”南宫咏荷对易天凌笑了笑后,拉着鬼御的大手回到自己的房中。
“大叔,你很不开心?”南宫咏荷关上门后看着鬼御询问道。
“我是担心他对你不利。”鬼御皱眉道。
“不会的,他要是端木魅影的话早害我了,何必要到现在?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拿丹虫草回来的。”南宫咏荷抱住他笑眯眯道,“这段日子难为你了,是不是很想我?”原来自从云彦靖这样子后,南宫咏荷再也没心思恩爱了,就算晚上身体很热,但想到云彦靖的情况她就很容易压制浴望,何况她这二十天一直和云彦靖睡,只是白天有时候才和鬼御偷偷恩爱一回,但也是匆匆了事。
鬼御伸手抱起她走向大床道:“你现在有心情了?”
“彦靖的伤有希望,我心里也高兴,今晚救好好补偿你,免得你又胡思乱想。”南宫咏荷双臂勾着他脖子,小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你明天要早起,别折腾了,早点睡吧。”鬼御却不想她太累,明天要连续赶路,怕她吃不消。
“一次就好,也能好睡些,我也想你嘛!”南宫咏荷撒娇起来,让鬼御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