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面包车上，白醇很是不解地对渣熊问道。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渣哥突然说不跟林瑶了，转而带着他跟了杨嘉欣一整天。
  直到现在都快晚上十一点了还不撤，看渣哥的样子，似乎打算蹲一个通宵。
  可金主要的是林瑶的货啊？
  跟杨嘉欣有什么用？
  “我让你送的信寄了吗？”
  渣熊不回答，一边开车一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是早上他对白醇吩咐的，让他伪装成歌迷送一封信给林瑶。
  林瑶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歌迷们的信件，在不忙的时候，她都会自己亲自拆看这些歌迷的来信，有时还会亲笔回信。
  这些歌迷的信件通常都会寄到天海公司的前台，由前台整理之后送到芳芳的手中，再由芳芳转交给林瑶。
  而渣熊吩咐白醇送出的这封信，就是混在歌迷的信件中。
  “办妥了，渣哥，可是，咱们干嘛要提醒林瑶啊？”
  说到这个问题，白醇同样是一脸的不解，最近他有点越来越看不懂渣哥做的事了。
  “总之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渣熊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便专注地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方杨嘉欣的车。
  昨晚，这位曾自诩为“没有底线”的金牌狗仔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他决定，不再跟林瑶。
  而是跟杨嘉欣。
  因为他猜测，那位出重金请了好几批狗仔的金主，极大可能就是杨嘉欣。
  所以，他选择跟踪杨嘉欣。
  当然，这不是为了帮林瑶，而是为了抓更大的货。
  杨嘉欣是天后，咖位比林瑶高的多，抓她的货，价值比林瑶高的多吧？
  而且，杨嘉欣既然买了狗仔去跟踪林瑶，那她绝对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悄悄跟自己。
  这样一来，或许跟踪她比跟林瑶的收获要大得多。
  对，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不是为了帮林瑶。
  绝对不是！
  “渣哥，是申鑫娱乐，杨嘉欣怎么这么晚了还去申鑫娱乐？”
  这时，白醇的声音打断了渣熊的思索。
  渣熊往前方看去，只见杨嘉欣的车子缓缓驶入了申鑫娱乐所在的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
  “芬芳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云臻天元附近的一条马路边，肖叶难以置信地看着芳芳，脸色一片苍白。
  “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肖叶一脸希冀地看着芳芳，希望从她嘴里听到否认的话。
  “对不起，肖叶，我一直都在骗你。”
  然而，芳芳并没有如期待中的那样否认，反而再次说道：
  “瑶姐不止是我的老板，我把她当做我的姐姐，她也一直对我很好，
  瑶姐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从来不会去害任何人，可是杨嘉欣一直在针对她，
  网上那么多人都被杨嘉欣散播的谣言带了节奏，他们都在骂瑶姐，
  可瑶姐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就算难过也不会对我们说，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帮瑶姐，肖叶……”
  芳芳圆圆的脸蛋上神情复杂，眼眶里似乎都冒起了些许雾气，她看着肖叶，再次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肖叶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概芳芳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些，对他来说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他就这么站着，那俊俏的脸上都没有了一丝血色。
  “肖叶，你……没事吧？”
  芳芳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床单上的血，也是假的？”
  肖叶咧了咧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是……”
  芳芳低下头，小小声声地道：
  “我昨天就告诉你了啊，那是我想跟你开个玩笑，用手指上的血滴在床单上的。”
  “我明白了。”
  肖叶默默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肖叶！”
  芳芳连忙跑过去想要拉住他，但肖叶却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芳芳根本追不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只有路灯微亮的黑夜中。
  芳芳呆呆地看着前方，忽然想起那一天她假装肖叶的女朋友，第一次去杨嘉欣的家里。
  当时她知道了原来肖叶是杨嘉欣的助理，在矛盾至极的烦躁心情下，自己突然发了火，扔下肖叶独自跑了。
  那个时候，肖叶应该也像自己现在这样，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快速消失在深夜中的背影吧？
  “啊~~~”
  芳芳抱着头，一下蹲在地上，发出像是猫咪叫春的哀嚎声：
  “我觉得我好像一个渣女啊啊啊！！”
  莫烟默默地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走过去把芳芳扶了起来。
  “烟姐，怎么办啊？”
  芳芳眼睛红红的，急切地对莫烟问道。
  “这……”
  莫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她的恋爱经验其实也少的可怜，之前建议芳芳对肖叶“坦诚”，只是不想让她和林瑶心里太内疚。
  可在坦诚之后，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莫烟也不清楚了。
  她能轻松搞定张知琴，那是因为这家伙太憨，可这个名叫肖叶的小奶狗似乎和张知琴的情况不太一样。
  他长得太帅了！
  对付这种花样美男大帅哥的话……
  “对了，问问瑶瑶吧，她应该比我们有经验！”
  莫烟眼睛一亮，林瑶当初倒追了方小乐那么久，肯定拥有极其丰富的搞定帅哥的经验，问她或许会有办法。
  “对啊！方小乐和肖叶类型差不多呢！”
  芳芳立刻明白过来，赶紧掏出手机。
  “我给瑶瑶打吧。”
  “先上车吧。”
  两人上了保姆车，莫烟怕芳芳咋咋呼呼的半天说不清楚，便自己给林瑶拔了电话过去。
  “烟姐？”
  林瑶很快接通了。
  莫烟简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都怪我，芳芳是为了我才去骗别人的，现在怎么办呀？”
  果然，林瑶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
  “瑶姐，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莫烟开着免提，芳芳听到瑶姐又在责怪自己，她心里顿时更难受了，忍不住在那儿嘤嘤呜呜地抹起了眼泪。
  “芳芳，对不起呀。”
  林瑶听到芳芳哭了，她的声音里也有了哭腔。
  莫烟无奈地打断了两人：“现在是演苦情剧的时候吗？瑶瑶，我们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该怎么办？
  我觉得肖叶和方小乐有点像，对付这种男人，你应该有点经验吧？”
  “对不起。”林瑶不好意思地收敛了情绪，想了想道：
  “我也没什么经验啊，我当时追……追他的时候，都是在网上学的办法。”
  莫烟捂着脸：“最强恋爱王者？”
  “对呀对呀，这个网站上的人可厉害了，他们说的办法都很有效的呢！”
  林瑶连连点头。
  “最强恋爱王者？”芳芳有点疑惑，随即一拍脑袋：
  “哦想起来了，是不是瑶姐你有一阵子经常上的那个网站？这名字好霸气啊，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