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渊源
作者:
月篝 更新:2023-05-23 04:18 字数:4165
现实世界,就在中玄真人刚刚取出八阵盘,正准备施展出八阵盘上镌刻的八方大型阵法时,陡然间脚下的诸天台,突然在一瞬间变得通体血红,不负那神圣的洁白,且散发出一股喧天的邪异气息,惹得破天城内的修者一阵惊惶:甚至有靠得极近者,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邪异。
“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诸天台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有被震慑住的修者惊惶道。
“难道,这就是鹰盟的诡计,要彻底地毁掉诸天台,从而毁掉整个诸天门的一切根基?”
“不可能的,神禁之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毁掉,难道说,这是鹰盟之人已经掌控诸天台的象征,他们用了一些肮脏的手段,又将无双尊者封印,这才强行玷污了这安定性神器!”
种种惊疑和猜想,弥漫在恐慌的人群中,这些人或许平日里,和诸天门来往并不密切,甚至可以说根本就和诸天门没有半点瓜葛,可作为破天城的居民,却怎么也不可能对诸天台无动于衷:
尽管诸天台是诸天门的至宝,可它的效果,一样也帮助了无数的修者,从不过问来历。
现在,这象征着美好和和平的安定性神器,却在鹰盟的强行玷污下,变成了这肮脏的模样,如何能不让这些修者愤怒?
但他们也清楚,就算愤怒也一样没用,因为高高在上的中玄真人,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派遣召唤出的白色军团凌虐而来,便能够将一城屠灭,不留活口。
“看这样子,是要成功了。”中玄真人眯着眼注视那血色诸天台,早就知道易师究竟准备了何等巨型阵法的他,也清楚这是血魔浩劫大阵影响了诸天台的象征。
虽然时间意外的有些久,但只要出现了这一幕,也就基本意味着诸天台的内部,已经彻底沦陷,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大半。
可还没等他脸上露出丝毫的喜色,下一秒,那充斥于整个诸天台的血色,陡然间烟消云散,整座诸天台再次变回原来那般纯净无暇。
甚至于,因为强烈的反差,一时之间竟然让中玄真人,产生了这诸天台,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纯净,更加祥和的错觉。
而伴随着这突兀变化一起出现的,是那诸天台上一道空间之门的陡然出现,一道血影猛地冲出,身后更是几道孱弱无力的身影。
仔细一看,却不是那天下闻名的鹰盟四凶,却又是谁?而这道血影的身份,也顿时揭晓。
“易师,这是怎么回事?!”纵然中玄真人素养极好,此刻也被这大起大落弄得一阵心绪不宁,更是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子铁玄恻,此刻像是个废人一般,奄奄一息的半躺在面前,如果不是眼前这人,乃是他鹰盟唯一一位阵法宗师易师,他恐怕都有一拂尘直接甩过去的冲动。
“情况有变,诸天台我无法控制,只能引爆整个内部空间,将敌人扼杀其中。”易师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有三重境巅峰强者,进入到混战区域?”中玄真人简直不敢相信。
“并非如此,出现的只有傲尘佣兵团的风火尊者风尘,还有盾阵师石御,后者通过盾阵强行破坏了整个计划,使得血魔浩劫大阵无法发挥出完整效果,而我动用血魔浩劫大阵,最终召唤出的血魔生物,却不想又和那风火尊者有瓜葛,这才导致了整个阵法的溃灭。”易师解释道。
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堂堂阵法宗师,更是拥有三重境初游的修为,却偏偏被两个二重境巅峰的修者,还有一大群蝼蚁给击败了。
传了出去,他这阵法宗师的名号都要哭泣。
可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就算他现在不说,以后羽莫筹四人一样会说,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一切。
“也罢,既然发生,那也无可奈何,易师,你现在可以从外部,想办法控制住整个诸天台吗?”
虽然易师说得很扯,中玄真人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可仔细一想,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就凭易师手下的阵容,还有他本人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才对,也只好接受。
“如果有足够的阵法材料,还有充足的时间,这一点不成问题,但我大部分的材料,都已经用在了血魔浩劫大阵上,恐怕。。。”话没有说完,中玄真人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事已至此,他们最重要的算计,也出了最严重的问题。
如果渡梦尊者那边,无法彻底摧毁无双尊者,那么这一战,他们鹰盟苦心经营了数载的这一战,恐怕将要以绝对的惨败落幕。
不等中玄真人慨叹,忽然间,一股磅礴的劲风扫来,却是那庞然的岩石巨人,趁着中玄真人和易师交代的这几秒钟时间里,已经悄然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而那毁天灭地的巨大岩石拳,也在这一刻,笔直的贯向了易师,似乎是想要找个极其好捏的柿子,来一次轰动的开门红。
当然,真正的原因可没那么简单,岩石巨人之所以找上易师,还是因为他和中玄真人交谈中,提到了将诸天台内部空间里的所有敌人,都扼杀其中。
而这所有敌人里面,却偏偏就有她月无垠,最在意的师父风尘在其中:
纵然不相信风尘已经死在诸天台里,只要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还想要杀掉自己的师父,月无垠就已经是火冒三丈,也顿时顾不得中玄和渡梦两人了。
。。。
“那个该死的畜生,竟然给我们玩这一出釜底抽薪!”
本以为,易师会凝聚整个血魔浩劫大阵的残余力量,来一次轰天震地的恐怖一击。
却不想,这个不要脸的阵法宗师,竟然玩得更狠,直接选择将整个混战空间摧毁,从而让他们这些修者,全部都迷失轮回到那混乱空间中去,风尘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旋即就恢复了冷静:这个时候越是紧张惊惶,也就越是在自寻死路。
“情况不妙,整个空间正在逐渐崩毁,一旦彻底失去秩序守恒,我们恐怕很难找到回到真实世界的路,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在那个畜生的后面,沿着他那条路回去。”石御脸色凝重道。
这一点,对于他和风尘来说,并不算太难,毕竟风尘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就算距离如此远,配合自己对于空间的敏感度,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对方逃出去的空间轨迹。
可真正的问题在于,现在要逃生的,并不只有他和风尘两个人,还有着诸天门的上百万修者在这,他们又该怎么办?
抛下?这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对于风尘二人的心脏来说,远远受不了这样冷酷的抉择。
带走?很天真的想法,天真到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认为这种事情,会有可能发生。
“这种时候,团长老大她会怎么说?”风尘迟疑了刹那,嘴角旋即扬起,露出了微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有困境,就把困境给直接锤爆,不就好了?!”石御也笑了起来。
虽然王若晨更有可能的答案是“你们两个神经病啊,这种抉择不要老是赖在我头上好不好”,但这一刻,至少在风尘和石御的心中,都找到了一个共同的答案:不是救不救,不是圣人和普通人,而是一个属于佣兵,属于这整个东域大陆,唯一一个帝级佣兵团的选择。
困境什么,既然让你为难了,那就干脆连着这困境一起,给特么的连锅端了,不就好了?
想通这一点,风尘和石御也不再紧张迷茫,哪怕他们心中坚定的答案,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一个个都快死了的样子,别忘了,这是你们诸天门的神器,被人破坏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不想着怎么弄死那个畜生也就算了,至少也给我想想看,到底应该怎么把这内部空间给修好来吧?如果你们什么也不知道,那也无所谓,听我们的指挥,如何?”
就在诸天门修者,上至白纵横,下至天炼境,都一片死气沉沉,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没有做任何的期冀时,石御在这一刻爆吼,却成为那无尽黑暗中,陡然间射出的一抹光芒。
“到了这一刻,你们自己离开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白纵横看着那无比耀眼的两人,嘴里喃喃道,可是弯下的腿,却在不经意间直了起来,朝着那光芒所向注视而去。
“你们打算怎么做,我,我能帮你吗?”林奚清鼓起勇气,想要尽自己那绵薄之力。
“你帮我按摩按摩,我想想看怎么办先。”却不想风尘的回答,无赖中渗透出些许绝望。
“尘兄,你们该不会没有任何计划吧?”在一旁的庐州月被风尘这话惊到,愣在原地。
“这不是在想嘛,至少石御借着这些修者的灵域,能撑个几十秒,想出来办法就可以了。”
“尘兄,恕庐某直言,若是这样的打算,还不如尘兄你和石兄,单独带一些人离开,更加稳妥。”庐州月也是被风尘两人给吓到了,一点计划也没有,居然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号令。
“所以,你是想我把你带走,省的和他们一起死掉?”风尘眼睛微微一眯,语气诡异道。
“。。。的确如此。”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人是风尘后,庐州月思索了一秒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是赤裸裸的实情,他不过是想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危罢了。
本来就不是诸天门修者,吃多了有毛病,才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紧要关头当然优先自己。
“还好,你直接承认了,不然的话,就算到时候所有人都能出去,我也绝对会把你单独留下。”风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把庐州月吓了个半死:他听出风尘言语间的认真。
“为什么啊?”一旁的林奚清倒是没什么紧张感,或许也是被风尘影响了,不由问道。
“没什么,如果他让我失望了,我自然也要让他倒霉一下啊!”风尘理直气壮地说道。
“时间不多了。”还打算继续闲聊下去,注意到方圆十万米以外的空间,已经彻底崩塌为一片混沌黑暗,一眼望去,漆黑一片的同时,仿佛能将人的神识和意识都给吞噬一般,极致恐怖,石御不由催促道:看着这样空无一物的世界,就算是他,都忍不住有些惊恐和害怕。
尤其是,当那可以立足的土地,随着黑暗的侵蚀逐渐缩小,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更是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心理素质差的,可能已经抱头痛哭,甚至是被吓得瘫软在地,屎尿横流。
“我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啊,可是这种场面我也没见过,哪里知道该怎么下手。。。对了石御,四年前你们不是就曾经开凿过空间隧道么,当时还把我给吓了一跳,现在和当初那情况差不多,你应该很有经验才对啊这种事!”风尘眼前一亮道。
“当时有大姐大负责开凿,冷墓负责找点,涟漪妹子负责恢复,还有采星帮忙抵御混沌的侵蚀,我们才能稳定的开凿出一条隧道来。加上那个空间本来距离真实世界就没有多远,还有刻印在你身上的印记作为导引,我们这才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一路开辟出去,回到了真实世界。”
“可这里是神禁之器的内部空间,究竟距离真实世界有多遥远的空间厚度,谁也不知道,而且这个空间目前已经彻底崩毁,说不定正在被放逐到无尽黑暗中去,空间厚度很快要变成无穷大,哪里能和当初相提并论啊!”眼睁睁看着立足之地只剩下方圆五万米,石御紧张道。
“两位,或许我这边,有能够破局的方法。”就在风尘二人,急得焦头烂额,甚至都快要放弃反抗,乖乖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买单时,一道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