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三王子轻叹道。
  “陆先生，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三年前除了我父亲没人见过无名氏的真面目，她当时来王宫的时候脸上带着面具，明显是不想让外人看清她的长相，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
  “……”
  陆阎王的嘴角狠狠心抽搐了几下。
  艹！！！
  他难道不知道那是个女人么？还用得着他来提醒？？
  “那你就想办法从你父亲口中套出实情，他作为患者，应该对当年给他做开颅术的人知根知底吧。”
  三王子脸上露出一抹苦逼之色，无奈道：“你都撬不开他的嘴，我作为儿子，又怎么撬得动？我说陆先生，要不我再给你两个百分点，让你多赚几十亿，你就别折磨我了，这忙我真的帮不了啊。”
  陆夜白挑眉一笑，也不再坚持，轻飘飘地道：“行，我不逼你，只不过下半年的石油进口我会另外换一家公司，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别别别啊。”三王子连忙坐直了身体，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我这就去找我父亲，跟他说如果不说出无名氏的下落，陆氏就将所有的产业链全部都撤出埃及，巨大的威压之下，我父王也会慎重考虑的。”
  陆夜白勾了勾薄唇，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得逞笑容，隐隐透着算计之色。
  “三王子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日后定能承袭王位，我期待我们更长更远的合作。”
  三王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家伙真不愧是全球公认的老狐狸，狡诈多端，满肚子的算计，坑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稍微不慎，就掉进他挖好的坑里去了。
  “行，那我就借陆先生吉言了，希望这次的事情办好之后，陆先生还能信守承诺，助我承袭王位。”
  陆夜白淡淡一笑，“好说好说，那刚才三王子提出让利两个百分点的事还算不算数？”
  三王子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两下，差点咬碎一口钢牙。
  这只老狐狸，还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不，应该说半点利益都不会放过。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算，自然是算的，一码归一码嘛，我这就命人修改合同，给陆氏让利百分之二。”
  “多谢三王子慷慨解囊。”
  “……”
  …
  秦家别墅。
  秦衍带着江酒过来的时候，主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秦老爷子靠坐在沙发上打点滴，三个小东西在一旁斗地主，时不时充当军师，指点一二。
  只不过，被他指点过后通常都会输。
  小丫头将手里没打出来的牌往茶几上一拍，转头望向身后的秦老爷子。
  然后一指自己脸上数十条写了‘王八’二字的纸条，控诉道：“太外公，您怕是一辈子也没玩过斗地主吧，每把都输，您看我脸上，贴了多少只王八了？”
  老爷子双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朗声大笑道：“那两小子太狡猾了，我忽悠不住，只能祸害你了。”
  “……”
  秦夫人端着果盘从侧门走出来，见秦衍与江酒立在门外，笑道：“瞧这两孩子，杵门口做什么呢？赶紧去客厅里坐啊。”
  她这一开口，立马吸引了沙发区的爷孙几人。
  秦衍一手提着果篮，一手牵着江酒，踱步走到沙发区，对秦老爷子道：“爷爷，她就是江酒。”
  说完，他松开了江酒的手，又道：“酒酒，这位便是我爷爷。”
  江酒朝老爷子鞠了一躬，颔首道：“久闻老爷子赫赫威名，今日能得以一见，是晚辈的荣幸。”
  老爷子摆了摆手，仰头打量了她片刻，这才伸手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骄不躁，沉稳内敛，嗯，我家这小子的眼光确实不错，坐吧，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秦夫人连忙附和道：“对呀对呀，酒酒，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拘束，秦家没那么多礼数与规矩。”
  江酒淡淡一笑，任由秦衍拉着她朝对面的沙发走去。
  刚坐定，老爷子又开口了，“小丫头，你母亲是不是叫陈淑仪，你外婆是不是叫陈慧？”
  江酒的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凝滞了。
  老爷子认识她母亲跟外婆？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外婆当年未婚先孕，产下了生父不祥的孩子，后被家里人逐出了家门。
  她独自抱着孩子来到海城，生活艰难，含辛茹苦才将女儿养大。
  按道理说，外婆常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她怎么可能会认识秦老爷子？
  “秦爷爷，您跟我外祖母是旧识？”
  “哎。”老爷子轻叹了一声，悠悠道：“陈慧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一生波折颠沛流离，她年轻的时候抱着襁褓胎儿昏死在秦家别墅外，正好被我给撞上了，得知她的遭遇后，我让她暂住在了秦家。”
  江酒微微一愣。
  没想到外婆与秦家还有这么一份渊源。
  “多谢秦爷爷当年出手相救，不然我外婆与我母亲就会死在大街上，这世上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又道：“人言可畏啊，我收留了她们母女，却遭到了外界的诟病，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在外面有了私生女，那段时间，整个海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我父亲顶不住压力，逼着我在公信处做了亲子鉴定，这才澄清此事。”
  江酒缓缓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后来呢？我外婆她是不是离开了秦家？”
  “不错。”老爷子点点头，“她说我是个好人，救了她们母女两条命，理应留下来报答，但她又担心自己继续留在秦家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困扰，所以她最终还是带着孩子离开了。”
  江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卷的情绪，哑声道：“我外婆在银行工作了大半辈子，还是个中层管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您给她安排的。”
  “是啊，我看他们母女太可怜了，孤苦无依，又如何在这残酷的世道下苟活？所以才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江酒微敛下了眸。
  外婆从未跟她提过这事儿，大概也是不想再与秦家有任何瓜葛，影响到秦老爷子一世英名。
  可这救命之恩，又该如何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