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沫反而被轩辕澈的‘不知道’逗笑了，她语调慵懒：“轩辕澈，你傻啊？”
  轩辕澈的手指穿过北冥沫的卷发，在指间轻轻揉着，声音低缓地说了声：“嗯。”
  北冥沫被他声‘嗯’弄得心绪复杂，几乎脱口而出：“即使我和别人谈过恋爱？即使我第一次……”
  他打断她：“都过去了。”
  北冥沫却有些揪住不放：“你真不在意？”
  轩辕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轩辕澈！”她叫住他，语调认真：“你不想知道一件事吗？”
  他看着她：“什么事？”
  “我的第一次。”北冥沫望着轩辕澈的眼睛。
  他搂着她手臂的手不自觉顿了顿，不过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沫沫，别闹。”
  说罢，想了想又道：“那天我态度的确不太好，实际我并没有那么想过。我和你在一起，就希望我们以后长久，至于你的过去，并不那么重要。”
  “是你。”北冥沫突然吐出两个字。
  轩辕澈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下：“什么？”
  “我说第一次。”北冥沫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还是装作平静轻松地轻轻道：“是你啊。”
  轩辕澈愣了几秒，这才，凝视着北冥沫，眸底有光：“沫沫，你说那天是你第一次？”
  “我那天是故意气你的。”北冥沫见轩辕澈高兴的样子，莫名又有些生气：“呵呵，还说不介意。我刚刚说我是第一次，你就这么高兴！”
  轩辕澈正要解释，自己不是高兴，可是话滚到了舌尖，又发现这个问题，说在意不对，说不在意也不对。
  所以，轩辕澈机智地选择了沉默。
  北冥沫戳了他一下：“你得意了？”
  他想笑，努力忍住：“沫沫，我没有。”
  “你就有。”北冥沫可能真的是因为最近遇见太多事，此刻本能地想要放松一下，找个人依靠一下，所以，她开了玩笑后，又解释道：“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血。”
  轩辕澈闻言，摇头：“沫沫，我也不懂这个。”
  北冥沫本来还在疑惑，却被轩辕澈搞学术的样子逗笑：“你难道觉得自己应该懂？”
  轩辕澈也笑，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
  轩辕澈带她去洗澡，又帮她吹干了头发，北冥沫有些困，可是见时间快到傍晚，如果这会儿睡觉，晚上恐怕会失眠。
  所以，两人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了话头，都聊了一会儿上学时候的事，北冥沫突然提起了当初上学时候聊学长的事，突然意识到什么，住了口。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默。
  北冥沫正想喝点水缓解尴尬，就听轩辕澈开了口。
  “沫沫，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吧！”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她。
  北冥沫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轩辕澈没再重复，而是就那么认真地望着她。
  北冥沫只觉得一阵热意，从喉咙里升起，很快，便仿佛过了火般，烧到了脸颊，令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很随意般：“这算是求婚？”
  轩辕澈也意识到什么了一般，道：“沫沫，这个不算，我只是在规划……”
  北冥沫挑挑眉：“你做事向来很喜欢提前计划好吗？”
  “重要的事情都会。”轩辕澈说罢，又问她：“行吗？”
  北冥沫垂眸望着被子，揉成褶皱，再松开：“时间还早，不用那么早计划啦！”
  他刚刚的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匿名电话、北冥家的飞鹰纹身、20年前的种种所有……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谜团一般，让她根本抓不着头绪。
  她根本不知道未来如何，就好像，今天的疯狂，清醒后，所有的情潮褪.去，只有那些威胁，深刻地悬在眼前。
  北冥沫叹息一声，之前想要定下来的想法，恐怕又要无限期推延了……
  哪知，身旁的男人却道：“好，我等你想要计划的时间。”
  北冥沫转眸：“阿澈，你——”
  他却将手插入她的发间，将她的脑袋往他的方向压，唇.瓣也跟着贴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印上来，唇齿间都是男人的味道，有些熟悉，又带了几分新奇。
  他没有急切地撬开她的牙关，只是就那么和她磨着，力度不大不小，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吧？”轩辕澈退而求其次：“沫沫，我是你男朋友。”
  北冥沫被‘男朋友’三个字烫了一下，她低垂着眼睛：“阿澈，我现在——”
  “我不能保证什么，不过，一起面对吧！”他的眼睛和她的离得很近，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她的面孔：“沫沫，就像我刚才对你说的，有人的时候，我可以尽量配合，什么都不表现出来。”
  北冥沫抬眼望着他的眼睛，心头轻叹：“轩辕澈，你这是逼我疯！”
  说罢，她笑了一下，又有些脆弱地望着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两全。”
  他又去吻她，耳鬓厮磨，彼此温暖着对方的温度：“沫沫，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三年前，她被人逼到跳海，失明那么久，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虽然不知道匿名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可是，大家一起面对，总会没事。
  房间里很静，许久，北冥沫这才开口，语气带了刚刚不曾有的笃定和坚决：“嗯，轩辕澈，我们是男女朋友。”
  他浑身一震，到了此刻才发现，真正听到她确定的答案，才知道，这一刻有多喜悦。
  他重复了一遍：“嗯，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