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灰衣女子呆了一下。
  “我说得不够清楚？”
  陈相世嫌恶的说道：“你执着要我给你开药，无非就是想靠着我的诊断，给你做个证明。证明你每天在家忙碌劳累。 但瞧你精不完，神不足，眼神浑浊的模样。”
  “分明就是每天盯着手机电脑，熬夜玩多了的样子。脏腑不清，内火上扬，证明你每天都在吃油炸高热食品，基本可以断定是外卖。” “头油不清，衣服不净，连你的孩子都和你一样是一幅邋遢样，你在家做了家务？你是在逗我笑吗？”
  “你累？你累什么了？你丈夫每日加班至八九点回来。你还要在我这里找诊断，让我给你作伪证，证明你每天做家务带孩子很累，你还要不要脸？”
  身为一个神棍，而且是有真本事在身的高级神棍。从一个人外貌仪表，来推测对方的生活状况，不过是基本功而已。
  陈相世好似一个最仔细地侦探，仅仅是几眼，就将这灰衣女子的底细看得一清二楚。
  这女子与之前借着孩子来看病的理由偷懒的男人，倒真是一对，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一股人渣味。
  原本陈相世也懒得管这种破事，奈何面前这女子太过让人恶心，让他不吐不快。
  言语如刀，陈相世一字一句的剖析，让灰衣女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够了，够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说信不信我让我老公把你诊所都给烧了！”灰衣女子尖叫道。
  “生气了？痛了才会生气。看来我说的听准确的。”
  陈相世冷笑道：“你威胁人只会说这句话吗？我怀疑你老公要知道你这幅样子，怕不是先撕了你吧。”
  灰衣女子怒不可遏的张牙舞爪扑过来，却被陈相世随手一掀，便蹬蹬倒退几步摔在地上。
  “打人了，打人了！医生打人了！”
  灰衣女子见打不过陈相世，就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陈相世掏了掏耳朵，笑道：“你可以喊大声点，看看有人理你不。昨天我刚把一个来碰瓷的人送进巡捕局，很想看看今天能不能再送去一个！”
  “别闹了，这医生是真会打人的！”
  诊所内的吵闹，自然引来不少街坊的注意。只不过与昨日众人围观的盛况不同，今天倒是很少人围过来。
  大概……他们也习惯了医相诊所闹腾的事情吧。
  “别闹了，这个陈医生是真会打人的！昨天还揍了好几个来闹事的男人呢！”
  灰衣女子还在哭，不知谁在外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句，瞬间吓得这女子把哭声咽了进去。
  陈医生瞧了瞧已经躲在门口的熊孩子，微带讽刺的道：“你为了你的孩子和我吵，你孩子倒是已经躲在门口了，这家教确实是不错。”
  灰衣女子的怒意明显更胜，偏偏又没勇气再闹——因为她知道，这个看上去清秀瘦弱的年轻人，是真会动手打人的。
  灰衣女子知道占不到便宜，忽地一抹眼泪，扭头就往外走，咬牙切齿地揪住那熊孩子，然后一巴掌掴过去。
  “妈妈为了你和人打架，刚才都差点被人打死了，你就先逃跑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妈妈！我白养你了是不是？”
  “不是……我怕！呜呜呜……”
  灰衣女子对陈相世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在孩子身上，斥责声与孩子哭声逐渐远去。
  陈相世目送二人远去，大概已经看到了这孩子扭曲的童年成长，以及这个灰衣女子悲惨的老年生活。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垃圾事从脑子里清除，免得影响心情。
  “只不过这请帖……可没法用了。”
  陈相世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甘家的人我大多认识，请帖也就是个正式邀请，有没有也无所谓了。”
  本来医相诊所病人就少，经过这一番吵闹，诊所更是不见人影。
  陈相世也不在意，稍微等待了会，便准备关门去参加生日宴会。
  陈相世把卷闸门拉下——幸亏有着卷闸门护着，不然陈相世十分怀疑，凭他现在的名声，大晚上都会有人丢石头砸玻璃门。
  “开业三天，打了三天人！陈医生，你这是杀疯了呀！”一个带着些许调侃意思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陈相世扭头看去，便见隔壁时装店的老板娘正倚在门前，手里抓着捧瓜子，边嗑便说，一双狐媚眼笑意弯弯。
  声音有些耳熟，陈相世恍然想起，刚才就是她在门外喊了一声，令那灰衣女子立止哭闹。
  “运气不太好而已。”陈相世说道。
  “都是开业挣钱混口饭吃，有些事能忍就忍忍吧。”
  老板娘看着约莫三十左右，气质成熟，风韵难掩。说这话时，带着过来人的语气。
  陈相世微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操作，早已在这条街上臭名昭著。但听这老板娘的口气，好像没太在意前几天的事。
  陈相世想了想，摇头道：“我开诊所不是为了挣钱，真要挣钱我就不开这诊所了。”
  “知道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追求的就是个顺心顺意嘛。”
  老板娘掏了掏耳朵，一幅不在意的样子，道：“阿姨也是这年纪过来的，都懂。”
  “呃……”
  陈相世面色有些古怪的望了眼老板娘那保养的堪比双十佳人的皮肤，道：“阿姨？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吧？”
  “呦，小嘴还挺甜。”
  老板娘听完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地与陈相世聊了几句，直至时装店有客人来了。
  “客人来了，不和你聊了。”老板娘将一捧磕到一半的瓜子随手塞到陈相世手里，道：“来吃把瓜子降降火，以后别在诊所打架了，拜拜。”
  “……”
  陈相世看着手里那把瓜子，嘴角抽动了下，顿了好一会才自语道：“你分明就是客人来了，瓜子没地方扔才塞给我的……而且瓜子是上火的好不好！”
  生日宴会是在禹城东城区甘后进的别墅内。甘家的云集集团有涉足房地产，别的不多，房子那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