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市长很不高兴：“又被他抢先一步？”
  “没错。”陈志英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付艺峰是一个聪明人的话，那么会事先用假身份，给自己准备很多账户，甚至在海外开设离岸账户。很显然，付艺峰就是这样的聪明人，我们现在只能冻结付艺峰以真实身份开的国内账户，对这些假身份账户和海外账户没办法。换言之，付艺峰逃亡路上不缺钱……”
  市长沉声问：“你认为付艺峰会在什么地方。”
  “国外。”陈志英及时给出判断：“他既然在国外做生意，必然有很多海外关系，潜逃出境并不困难。”
  “好，让边检部门加强入出境管理，海警和边防方面也要加强巡逻，严厉打击偷渡出境！”市长立即走出决定：“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在付艺峰离境之前，及时拦截！”
  姜天海提出：“既然整个案件过程已经查清楚，我认为可以下定论了，对外界公布。”
  “可以。”市长点了点头：“这起案件闹得人心惶惶，我们需要及时公布消息，安定民心。把付艺峰列为重点通缉犯，发动全社会力量，找出人来。”
  陈志英答应：“好！”
  既然案件经过已经查清楚，会议很快结束了，大家各自去忙工作，处理善后事宜。
  姜天海深深望了一眼陈志英，显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陈志英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跟姜天海一直留在最后。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一起走出会议室。
  姜天海在路上低声说道：“你刚才提供的这些信息耐人寻味，付艺峰是一个合法商人，却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好像随时都要跑路，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奇怪。”陈志英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我不了解付艺峰，不过跟孟晓楠打过交道，这个孟晓楠被抓之后，我正面碰过，多少了解一些品行。简单地说，孟晓楠就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商人，脑子很好使，但也只是商人而已，布局没那么深远，不会早早给自己准备好跑路。当然了，我相信孟晓楠肯定储备了不少海外资产，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做，但这跟准备跑路还不是一回事，孟晓楠自问是一个合法商人，也不需要做这样的准备。付艺峰跟孟晓楠关系非常好，朋友两个应该很像是才对，但看起来付艺峰是另外一套路数。再加上付艺峰擅长反侦察，我有一种感觉……”
  陈志英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姜天海追问：“继续说呀？”
  “付艺峰非常了解警务工作，很可能是在我们内部有人，而且还是比较高层的关系。”陈志英缓缓说道：“正是这样的高层关系，给付艺峰详细讲过，如果发生意外情况涉及警察，应该怎么逃避侦查。还有，应该做一些什么样的准备，应对不时之需。现在很多商人都有强烈的忧患意识，于是付艺峰就做了相应准备，其实本来跟cbd案无关，没想到在cbd案发之后还真就派上用场。”
  姜天海意味深长的问：“你也是警察，你会在什么情况下，教给人这些东西？”
  “一般来说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工作上的细节。”陈志英给姜天海分析道：“我觉得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哪个警察轻易说出去，除非……”
  陈志英没把话说下去，不过姜天海已经猜到了：“除非是至亲之人。”
  “没错。”陈志英点了点头：“即便是比较好的朋友，正常来说也不应该说，因为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怎么说也得有血缘关系才行。付艺峰的这些反侦察手段，是得到了系统性指点，我怀疑跟我们内部什么人，存在亲戚关系。不过我仔细调查过，根据警方档案显示，付艺峰在我们内部，好像没什么亲戚。”
  姜天海长叹了一口气：“这就奇怪了。”
  “也不奇怪……”陈志英冷冷一笑：“这年头大家都非常谨慎，很多亲戚关系是隐藏起来的，付艺峰有这样的关系没暴露，倒也很正常。”
  “那么是谁在帮付艺峰？”姜天海提出：“我觉得肖志广的态度很奇怪！”
  肖志广毕竟是自己的上级，所以陈志英谈论起来，把声音压得更低，唯恐被任何人听到：“肖志广的档案显示是临海本地人，付艺峰则是广厦人，后把户口迁到临海，两个人似乎没什么交集。”
  “似乎，不等于什么都没有，继续深入的查。”
  “没问题。”陈志英略有点担心的提出：“以我的权力，可以调查肖志广，但肖志广职位毕竟比我高，我调查他很容易被他觉察到。”
  “我给你做后台，你怕什么？”姜天海冷笑一声：“不管有多大麻烦，我给你摆平！”
  为了不引人注意，江天哈和陈志英简单聊上几句，就分开各自去忙了。
  陈志英回到队里，先是交代一下，cbd案正常办理，随后要求姚曳彻查肖志广。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需要交办最信赖的人，而姚曳就是陈志英最信赖的人。
  姚曳有些惊讶：“为什么要查肖志广？”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陈志英低声回答道：“我怀疑肖志广跟付艺峰可能存在某种关系！”
  “应该不会吧。”姚曳凭借直觉提出：“cbd案发生，付艺峰被列为犯罪嫌疑人之后，肖志广表现挺正常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也想把案子一查到底。”
  “我告诉你，官做到肖志广这个级别，喜怒不形于色，让别人揣摩不出来真实想法。”陈志英意味深长的告诉姚曳：“肖志广的表现越是正常，实际上越可能不正常。”
  姚曳很好奇的问：“那么你也是你这样的人精吗？”
  陈志英对姚曳这个问题很无奈，权当没听到：“还有，肖志广的表现也不是完全正常，基本上没怎么提过彻查付艺峰，反而把矛头对准了曹震。”
  “这个我也发现了……”姚曳微微一皱眉头：“cbd案子影响这么大，他却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追查曹震商业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