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被齐易文训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情况？陈雪在门口拉着她一起演戏，现在戏演砸了，都是她沈芊芊的锅了吗？
  沈芊芊扯了扯嘴角，真是从进公司的那天起，她都没有一件顺心事。
  第一天下暴雨没带伞，第二天高烧昏倒，今天又被碰瓷又被甩锅的……
  “是我错了，请齐总惩罚！”沈芊芊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即便是不甘心，还是重重地跟齐易文弯腰道歉，惩罚二字她说得清脆又响亮。
  站在她身后掩面拭泪的陈雪，眼底划过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很快收敛好眼色，陈雪走到了沈芊芊的身边，热络地挽住了沈芊芊的手臂，这才跟齐易文说：“齐总，都是我的原因，不怪芊芊，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陈雪你给——”
  沈芊芊话还没说完，注意到齐易文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好像他要从她的身上剜去一块肉似的。
  沈芊芊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这份工作毕竟比自己的个人仇恨来得重要。
  所以，即便是她恶心陈雪的接触，还是只能绷着心情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
  “沈秘书，一份五千字的检讨，我明天就要看到！”齐易文掀开冰凉的薄唇说道。
  沈芊芊心里一滞。
  五千字……她得写到半夜去吧。
  “我怎么看到好像是那个策划部的先挑事的？”
  “你可别说了，这就是个空降军，据说还是齐总亲自招来的，说不定是齐总喜欢的人呢，不然干嘛偏袒她？”
  齐易文人已经走开了，而沈芊芊也托了他的福，清楚地听到身后其他职员们的议论。
  她把手从陈雪的手边抽出来，眼底除了厌烦之外，也多了两分疑惑。
  陈雪刚才突然发疯，一定是因为看到齐易文过来了吧。
  所以，陈雪现在是和齐易文勾搭在一起了？所以她才能够轻轻松松进云空，包括刚才齐易文偏袒她也是？
  沈芊芊莫名觉得可笑，讽刺。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多优越，可陈雪比起她来不也照样没有一丝优点可循吗？齐易文真的很奇葩。
  “芊芊，这就走了啊？”
  当沈芊芊走远，身后公司大门人已经散去，只剩下陈雪在那语气讥嘲地叫她。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安慰你男人吧，”沈芊芊冷笑，“我刚才可是看见齐易文跟着白明的方向去了。”
  话音落下，沈芊芊回头的那一刻，她看到陈雪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解气，真希望齐易文能揍白明一顿！
  沈芊芊还真的没祈祷错误，第二天她到公司的时候就听到了传闻，说是有人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林助理带着几个保镖把白明胖揍了一顿。
  虽说齐易文本人并没有露面，但联想起昨天下午在公司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幕，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公司职员间就有了齐易文和陈雪关系暧昧的说法。
  当然，正因为如此，秘书室里之前所传的沈芊芊勾引齐易文才谋得职位的说法不攻自破。
  上午，当沈芊芊忙完手里头的工作时，齐易文也恰好结束了会议。
  白桦走到沈芊芊桌前吩咐道：“芊芊，去帮齐总煮一杯咖啡。”
  沈芊芊略微愣了愣，“好……”
  这还是第一次白桦叫她的名字，之前要么就是喂，要么干脆连个称呼都没有。
  在茶水间里的时候沈芊芊都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和齐易文之间的关系清白了，所以白桦才对她的态度有改观？
  沈芊芊干笑了两下，那陈雪还真是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天知道她能进云空还真就是靠的后门。
  “还有什么事吗？”
  齐易文签完合同递给了助理，却半天都不见助理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齐总，今天公司有传言说……说您和策划部新来的实习生关系匪浅，您看看是不是调查清楚辞退造谣的人。”助理担忧地看着齐易文，这些年来他是连一个绯闻都没有闹过的人。
  那个实习生他早上特地去看了，除开胸大点长得妖娆点以外，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说起来，连秘书室里的四个秘书的颜值都比不上。
  齐总又不傻，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
  齐易文深眉紧蹙，新来的实习生，就是那个陈雪吧。
  他想起之前公司人事部送来的几份新人应聘简历，在那群面试的新人中，陈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不管是学历还是样貌都不如其他几位出众。
  可最后，他还是让人事部把陈雪留了下来。
  齐易文薄唇掀了掀，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办公室门外出现的一道人影，他深眉更是压低，薄唇却抿了起来。
  “齐总？”助理疑问。
  适时，沈芊芊敲响了办公室门。
  助理回头去看沈芊芊的那刻，齐易文掀开了凉凉的唇说道：“你先出去。”
  助理很想就陈雪的事情再多说两句，可看齐易文似乎并不在意，他也不能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林助理。”
  助理从沈芊芊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沈芊芊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也没沈秘书好看。”助理自顾自说道。
  沈芊芊倒是没听到助理的回应，不过好像听到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像是在夸她漂亮。
  “齐总，您的咖啡。”沈秘书端着咖啡放在了齐易文的桌面前。
  “这是检讨，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齐易文没作声，沈芊芊习以为常，她把写好的一字不差的五千字检讨也顺手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齐易文的面前。
  “站住！”
  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齐易文一声呼喝。
  沈芊芊顿住了脚步，回头来看着齐易文，“齐总，您有什么吩咐？”
  “作为总裁秘书，公司发生的任何事情需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我，你不知道吗？”齐易文冷言冷语。
  沈芊芊偏了偏头，有些懵，“不知道齐总指的是什么？”
  “今天公司的流言，你告诉我你一个字都没听说？”齐易文的口气中有两分逼问的味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来，沈芊芊才懂。
  “齐总说的是关于陈雪和你的绯闻，是吗？”沈芊芊盯着齐易文，倏地，公式化地笑了笑才道，“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是齐总的私事，我虽然是秘书，也不应该过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