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雷子，可是我和他沟通了几次，他都不肯来，我甚至特别去了威海，他甚至避而不见，甚至自贬到了一个小区去做片警，我说老杨啊，那可是你的大弟子，你就打算这样埋没了他的本事吗？”
  杨林还不等说什么，那家伙自己就叨逼叨的没完没了了。
  杨林苦笑，等对方牢骚完了，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道：
  “雷木那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管不了，何况当年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和影响都很大。上头处理的有些过分，让孩子心理不接受也是有情可原的。”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
  杨林顿了顿又接着说。
  “这一次，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弟子，相信你去威海的时候也应该知道了。”
  “你是说，那个网络作家洛佳。”
  “嗯，就是她。那孩子的本事可不比雷木差。”
  对方闻言更是气急败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姑娘是不错，我去的时候，她刚好参加了一个案件的侦破，的确是让我刮目相看，可是她不是我们体制内的。你让我怎么办，只能干看着眼馋啊。”
  杨林笑了笑：
  “不是体制内，你要弄到手也不是问题啊，专案小组弄几个专家不算什么吧。外聘就是了，至于能不能打动她，就看你提出来的条件是什么了。”
  “这个！虽然那丫头是不错，可是要她以专家的身份出现，是不是太。”
  对方有点迟疑，他的手下不缺少人才，各地高校的学生和一线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经验丰富的干练警察有很多，要是邀请一个稚嫩的小丫头做专家，别说众人不服气，就算是他也会感觉很荒唐的。
  杨林似乎知道他的意思，老神在在的追加了一句：
  “买一送一。你能把洛佳弄进专案小组，我就让雷子也跟着去。”
  “我操，你认真的？”对方惊秫了。
  “你该知道，我老杨从来不说谎话。”
  对方再次沉默了。
  杨林也不着急，很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行，我应下了，不过，你给我托个实底，你这样照顾培养那个小丫头，到底那丫头是什么来头。”
  杨林张了张嘴，有心要说没有来头，可想到这帮家伙的狡猾性子，于是苦笑道：
  “我只能说一句话，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案子吗？”
  “你是说！”对方这一次彻底的惊秫了。
  甚至比刚才听到杨林说买一送一还要惊秫。
  “对，她是唯一幸存者。”
  对方静默了，这一次是比方才还要长久的静默。
  杨林依然不着急，似乎故意给他时间去消化。
  良久，电话里传来了深深的叹息：
  “明白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这几天就跑一趟威海。”
  杨林松了口气：
  “怎么打动她是你的问题，不要提到我。还有，尽快。”
  “明白！”
  电话挂断了，杨林却依然拿着手机，眼神呆滞的看向了远方。似乎因为这个电话，因为电话里的人的一番话，让他回忆起了十年前的那场血腥的盛宴。
  良久，他的身体动了动，眼神转向了桌面，那唯一的镜框里：
  “老友啊，佳佳那孩子，终究还是要走那条路啊，你说，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镜框里，那张陈旧的照片，依然只有身体没有头，但是杨林却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人在笑。
  ……
  “2017年10月13号，我们在幸福公园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10月12号晚上六点到十点之间。因为海水有些冰冷，降低了尸体的反应，所以准确时间没办法精确到两个小时以内。”
  在威海市局刑侦大队里，袁野正在对1012案件做总结。
  “随后，我们将这起案件和之前三年内发生的三起相同案件做了并案处理，并且查出了女尸的身份。死者叫罗晓，是烟台的一个家庭主妇。偶尔在某宝的平台上接一些平面设计的工作，赚点外快。丈夫在泰国出差，已经走了小半年。”
  “随后我们对她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整理，未发现线索，但是却通过手机的基站，找到了几个嫌疑人：张东斌，乔七……”
  “因为乔七的供述，我们找到了五年前，在威海公园发生的一起凶杀案，死者钱蕊，用水果刀刺死了男友，同时自己挖出了自己的心，而后死亡。原本以为这个案件已经过去，但是这一次调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下面请洛佳给我们总结后面的调查结果。”
  袁野看向了洛佳。
  洛佳起身走过去，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
  “这个是钱静，这个是乔刚。还有这个是术毓也叫乔可欣。”
  “虽然我在安康医院潜伏的过程中，钱静和乔可欣都是装疯的，但是她们还是说出了一些线索，事后经过我们的排查，基本可以摸出了一下脉络。”
  “钱静和乔刚是夫妻，但是，钱静却因为做过手术伤了子、宫。因此不能受孕。不知道钱静和钱蕊是商量好的，还是偶然造成的，钱蕊怀了乔刚的孩子。”
  “而钱蕊和男盆友相恋了三年，原本是准备结婚的，却因为这个孩子不得不分手，之后两人爆发了矛盾，钱蕊失控杀了男友，自己也自杀而死，死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乔可欣原名叫术毓，是乔刚的初恋情人，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还不清楚，不过按照女人的嫉妒心和小心思不难推测。应该是钱静不能生育了，所以乔刚找上了术毓，我们在术毓的家里找到了一个合约书，合约书上面写明，术毓给乔刚生一个孩子，然后乔刚给她一百万作为报酬。”
  “钱静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让妹妹怀了乔刚的孩子。可是孩子还没出世，妹妹就死了。而乔刚找的术毓真的生下了一个孩子，按说钱静和术毓应该是对头，却想不到两个人反而成了朋友。”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暂时不清楚，乔刚已经失踪了，术毓却更名为乔可欣，和钱静躲在了精神病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