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傀儡术
作者:胭脂红2      更新:2023-05-25 21:30      字数:2087
  岳珮哑然,她有些为难地紧咬着下唇,那粉嫩的唇瓣登时便出现了几个牙印。
  “所以啊,你也不必来向我表忠心,我不会表示出什么态度,也不会相信什么话,天下人皆是因利而合,如今共同目标既已发生变化,便是到了要各自为阵的时候了。”白微影并没有说什么重话,但恰恰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更让人不敢小觑。
  岳珮原本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可在白微影说完这番话后,她却是一句话都再说不出。
  马夫人图谋整个白府,可岳珮却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待在白府,留在白文武的身边。
  幼年遭逢巨变,岳珮从天之娇女沦为了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底层之人,她过够了仰人鼻息,受人轻慢,惶恐不安的日子。
  所以当马夫人提出要岳珮到白府时,岳珮毫不犹豫地便点头同意,因为于她而言,白文武是她此生唯一的出路与指望。
  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渴望光明与安宁,所以岳珮并不会帮着马夫人去害白府,可也无法真的做到全心全意站在白微影这边儿。
  总归是世间难得两全法,人人皆有不得已的无奈。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惟愿你能够保持着那颗本心,莫要被眼前一时的富贵给晃花了眼,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我这儿,马夫人不足为惧,你管好自己便可。”白微影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便从软榻之上坐起了身,施施然朝着内室走去。
  花影瞥了一眼有些愣怔的岳珮,出声道:“我送你出去吧。”
  岳珮点了点头,在要走出院门时,又低声补充道:“我知道大小姐有本事,但是难保马夫人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事来,我会尽力照看着的。”
  岳珮说完,才抬脚朝着小路那头走去,花影目送着岳珮远去,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先以为能够顺顺利利,和和气气地将这段日子过完,可如今瞧着,却是今时不同往日,怪不得当时的白微影便说莫要轻易相信一个人。
  当时的花影只道白微影小心谨慎,可如今再细细一品,却是暗道白微影深谋远虑,眼界长远。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白府看似是风平浪静,实则却是开始暗潮汹涌,岳珮得了白文武扶持,一跃成了姨娘,而在她的恳求下,岳珮的父母也被安置到了城郊的一处别院之中。
  马夫人暗恨白微影倒戈,开始明里暗里地针对白微影,而白微影却不以为然,只当马夫人是在隔靴搔痒,至于江氏,则是和岳珮斗起了法。
  司华圳始终关注着白府众人的一举一动,对白微影更是上了十二分的心,而他也没有擅自插手白府的事情,只是在马夫人针对完白微影后,又对马夫人施以惩罚,想着替白微影出口气。
  白微影并不知晓司华圳为她所做的这一切,而司华圳也是守口如瓶,未曾多说一个字。
  千回瞧着司华圳为白微影神魂颠倒,更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底,可她现在连近司华圳的身都是难如登天。
  司华圳对千回的态度倒是不冷不热,不会轻慢于她,却也不热络,而流风和邹域却是对千回开始了全方位的防守,一旦千回想要靠近司华圳,流风或是邹域便会出现,千方百计地阻拦千回。
  千回向司华圳抱怨了多次,可每次司华圳都是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几句,便就此揭过,而流风和邹域也是明着恭敬应下哎,待到背地里又故技重施。
  司华圳的疏离,邹域与流风的针对,皆化作了千回走向极端的导火索,千回对司华圳的爱意逐渐被恨意和不甘所取代,整个人也变得阴鹜起来。
  所以当千回收到司苑琼再度合作的请求时,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应了下来。
  “本王与千回公主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如今瞧着,公主却着实是变了不少啊。”司苑琼轻啜了一口茶盏中的清茶,绕有深意地继续说道:“公主能够前来,是本王的荣幸,不过本王还以为公主你会思量一番呢,看来啊,公主与本王都一样,快要忍不下去了呢。”
  司苑琼这段时日并未有太多的动作,他一直在派人暗中打听着那能够彻底控制人心的傀儡术,为的就是报司华圳横插一脚,威胁他退婚的拦路之仇。
  待到一切都准备就绪,确保万无一失后,司苑琼才找上了千回。
  这傀儡术对控制者的身体伤害极大,相当于是在耗着控制者的心血与精气神,去操控着被控制傀儡的心神,司苑琼自是不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者这操控与被操控者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远的,否则那控制的力量便会大打折扣,司苑琼思来想去,却是觉得千回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本公主是要被逼疯了,若是能够彻底控制阿圳,那该多好,忘情蛊竟是这般的没用!”千回狠狠地咬着牙,娇艳的脸上神情扭曲。
  司苑琼瞧着千回这般癫狂瘆人的模样,笑意更深,随后蛊惑意味十足地说道:“公主所愿,本王倒是可以帮着你达成,只是嘛,就是不知道公主你愿意不愿意了,这法子知晓的人很少,本王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成功参悟到这里面的玄机。”
  “什么法子?”千回想也不想地问道。
  “傀儡术。”司苑琼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此法能够对被控制者产生极为强烈的精神干扰,迫使被控制者按照自己所言去办事,只不过嘛,须得控制者每三日便以心头血相饲,如此一来,便是万无一失。”
  “此言当真?”千回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心头血该如何取出,难不成要在本公主的心口处划一刀?那岂不是会死人?”
  司苑琼轻摇着头,狭长的凤眸中幽色显得更为诡异,“倒也不必这般,只须医者在公主的心口处取几滴血,无须动刀,但这心头血不比旁的东西,在取的过程中,公主怕是会有些疼痛难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