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养妻日常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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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浣若 更新:2023-04-14 18:27 字数:6250
赵嬷嬷笑道:“这屋子十多年也未有人居住过。”
韩覃点头,心里想着差不多了又回到正院,摒退下人后自己进了卧室穿到书房,便见那张纸条仍然叫镇纸压着平躺在桌上,显然没有人进来动过或者看过。
这么说如了的眼线果真在这几个丫环当中?
她复坐到太师椅上叹了口气,闭眼将院子里几个人过了一遍。赵嬷嬷是唐逸的奶妈,亦是大少奶奶文氏当年的陪房,面相善良做事利落,不像是个心有邪念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了面相善如菩萨还挂着佛珠,又岂是良善之辈?
再有绮之,原是唐老夫人房中的二等丫环,个子高挑身形瘦俏,人有些沉默寡言,亦不爱争功抢风头,到如今为之还没有露过性子出来。夏奴当是最不该怀疑的一个,她个子中等体态略胖,爱吃爱笑,看样子十分宽怀。
再剩下两个未总角的小丫头,与她一样的年级,至少面相上看着还是懵懵懂的样子。
韩覃捏着小拳管在书案上敲了又敲,毕竟仍然担心柏舟的安全,在与无形的敌人心理上的搏斗中先就败下阵来,担心是如了的眼线还未看到纸条,又见日头已经偏西,院门上问玉已经来请,遂将那张纸条仍压在镇石下,出门吩咐两个小丫头道:“不必收拾书房,我来还要继续练字。”
带了赵嬷嬷并绮之夏奴两个出门,韩覃回望了叙茶小居一眼,心道:先一个个试吧,看那个眼线究竟是谁,无论最后成败,得先将她剔出去才能掌握些许主动权。
她一路到品和堂垂花门外,恰又碰见品婷品姝品玉三个下学亦来给唐老夫人请安。
这些小姑娘们但凡过了春风,按规仪皆要在唐老夫人院中用饭。
才进穿堂过三间厅,唐老夫人已在上房门上等着。她远远伸着手,招呼韩覃过来说:“娇娇,我听闻你午起也未曾多用饭食,我已托你二嫂去太医院报备,寻个太医来府替你诊治,开些开胃的药方给你开开胃口,如今这样吃法可不能长身体。”
品婷接过话笑道:“太奶奶,如今女孩子们皆爱身姿苗条,开了胃口长胖了穿着衣服不好看怎么办?”
她眼睛滴溜溜的圆,面相肖似父亲唐世坤,在唐老夫人面前显然没有唐逸更得宠。唐老夫人并不接话,拉着柳琛的手进了餐室,听代云报备过唐逸在外院与他二爷爷唐牧一起用饭,唐老夫人又特意问道:“除了老二和孙少爷,外院还有谁?”
代云回道:“听闻还有京师国子监的五经博士乐大人一起用饭。”
唐老夫人连连点头,又吩咐代云道:“叫厨房多备两个好菜送去,就说是我送的。”
代云点头而去,唐老夫人这才吩咐嬷嬷们盛饭盛汤,因韩覃用的不多,她便亲自替韩覃挟菜,逼着非要她吃够一碗。
韩覃本来在狱中吃坏了胃,略吃油腻就要闹胃疼,再又怕自己长的太快露了馅儿不敢多吃,捧心摇头推了碗道:“外祖母,孙儿确实吃不下了,不若问厨房要些点心,待我回房有些饿了再慢慢消化?”
唐老夫人连连称好,询问过韩覃的胃口喜好,专拣了些龙须糕糖油糕之类的甜食,吩咐厨房去备点心,等韩覃走的时候叫她下面的丫环们带走。
吃完饭几位孙姑娘在起居室陪着唐老夫人闲话,唐老夫人仍是一眼盯着韩覃哀叹:“你娘当初说你是个最没心没肺的性子,我如今瞧着你却心事重重,恰又失了记忆,这可如何是好?”
韩覃一笑才想宽怀这老太太两句,就见比她略矮的品玉扑了过来,凑在她耳边捂手悄语着什么。韩覃耳边有些痒意,又未听懂这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中的软语,忍不住皱眉柔声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说。”
品玉略有羞涩的看了唐老夫人一笑,才微微放开声音娇声道:“小姑母,我们明日休沐不用去家塾,大姑母恰好病好了,明日要带我们在她院里治胭脂,你要不要一起去?”
唐老夫人果然听了就皱眉头:“如今花期眼看就要褪,她病才初愈不说好好养一养等身体好了早些出嫁,好好的又治什么胭脂,不许!”
品姝与品婷本来眼睛都已放着光,此时也俱都怏了眼神歪着脑袋望柳琛,显然,这几个小姑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受□□母疼爱的这位小姑母身上。韩覃叫几个小姑娘盯着,她虽身量也不过她们一般大小,但毕竟年龄要成熟些,遂斟酌言道:“外祖母,孙儿明天也想去看看表姐。”
三个孙姑娘顿时眼巴巴望向唐老夫人,唐老夫人叫她们逗的无可奈何,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但千万不许叫她吹风碰生水,有那些活儿必得要下面姑娘们来干。”
这三个小姑娘顿时蹦跳了起来,笑的如银铃一般,韩覃亦叫她们微微逗着抿唇笑了起来。她七八岁的时候亦是这般无忧无虑,春日里亦爱跟着姐姐韩萋从古书中摘些治胭脂治青黛的法子,虽最后总不能弄成形,但过程却愉快无比,怀着美好的希望,无忧无虑。
略顽笑了会子便到了唐老夫人按抚头皮吃牛乳培养睡意的时间,韩覃为长,带着品姝品婷几个告退出来,出垂花门便碰上寇氏在外等着,她上前迎上韩覃笑道:“应付眼前的几套衣服皆已浆洗过,因你房中没有大丫环,我叫两个小丫头先收在起居室的罗汉床上,等你回去叫绮之夏奴两个替你穿着试过,她们俱是会针线的,若有宽窄叫她们缝一缝放一放,实在不行便送到我这里来,我仍叫拿回绸缎庄去改。”
韩覃连连谢过寇氏,见她带着几个小姑娘离去,自己也带了赵嬷嬷并拎着两只大食盒的绮之夏奴两个往叙茶小居走去。过籍楼时迎面碰上唐逸,想必是为了面外客,这小子今日又换了一件朱色锦面圆领小袍子,微黯的暮光下胸前一只金项圈闪闪发亮,他头上还戴着缀珠抹额并白玉冠,这认衣装的孩子此时富贵俊朗,端地是个温润如玉的富家小少爷,也就难怪唐老夫人对他那么上心了。
他见韩覃行来,抱拳叫了声小姑母,待韩覃应过要走时,忽而又欲笑不笑的轻声问道:“小姑母,要不要去籍楼拿两本书看?”
阖府都知道韩覃失忆,他却两次三番总是提要请她去籍楼看书。
韩覃止步回头,摇头道:“我所认识的字并不多。”
唐逸仍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孩子生在富贵云乡中,面上颜色却与韩覃一样老成。他扬手指了指叙茶小居的方向说:“可是小姑母的字写的很好。”
他去过叙茶小居,还看过她写的字?
韩覃见唐逸笑的有些暖昧,想起自己放在桌上那张纸,连话也不肯多说,带人转身匆匆往叙茶小居而去。
进院门便见正房西窗下暖融的烛光映着窗棱,两个小丫头皆在正房门外守着。韩覃进厅室穿卧室,便见二舅唐牧站在书案后,面前展的恰是自己下午所书的那份《颜勤礼碑》,见她进来,唐牧招手柔声道:“娇娇过来。”
他又换了韩覃初见时那件大襟黑袍子,窄细的腰线仍松束着黑腰束,见韩覃在书案前不肯向后,伸手拉她到自己身边,指着桌上她临的那份碑贴说:“比之前年寄来的那封信,这字要好许多。可仍有不足之处,我全替你勾了出来,回头要好好改改。”
韩覃见果真唐牧将自己写低或者写高的笔画,以及太长的撇与太短的捺都拿朱笔重新勾过一遍,轻声说了声:“谢谢二舅。”
微黄的烛光下,唐牧缓缓伸出手,抚过这孩子额间凌乱的碎发,便见她惊惊惴惴,僵硬了身子缓缓往后缩着。他见她第一眼时,她便是这样的神情,惊惶,不安,却又坚韧无比,叫他忆起上辈子陪着他一起死的那个孩子。
在他与自己的王朝一同走上绝路时,那孩子拖着柄长长的剑,剑锋一路游吟而响,她亦是这样瘦而单薄的肩膀,高仰着下巴走到他面前,然后说:“父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二舅!”韩覃轻轻唤道。
唐牧揽过韩覃的肩膀,将她抱起在怀中坐到太师椅上,索性圈着她的手,一笔笔来教她那些写错的地方。
☆、口脂
那是唐牧上辈子如珠似玉的珍宝,他永远忘不了宫婢们用锦被裹着那孩子抱到他面前时的情景。他抱到怀中,伸了还沾着些朱砂的手指给她,那嫩芽儿似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费力的,想要送进嘴里去。
他曾满心欢喜的计划着待她长大之后,教她书法,教她骑马射箭。
他还曾想,要养她一辈子,永远都不许她嫁给任何人。
*
韩覃一只手叫唐牧温暖而干燥的大手握着,随他提笔扭转,一笔一画写着字,心里却在思索那张纸条究竟是叫谁拿走了。
教了约有半个时辰,唐牧才放下韩覃,起身绕到案外皱眉俯身,在瘦小的韩覃眼中,如塔如松般,带着些书墨气息,遮住烛光将她整个儿笼罩其中,目中满是询疑:“你怎么还这样瘦?”
言罢又自掖下抱柳韩覃起来掂了两掂,在他估量,这大约抵得一片鹅毛轻重,不禁摇头道:“还是太瘦太轻,你该打起精神好好吃东西才是,等你养好身体有了力气,二舅还要带你去骑马,射箭,到草原上打猎。”
韩覃这两日也摸出唐牧的脾性来,虽他不苟言笑却是个温和性子,便忍不住说道:“二舅,我入府也不过才一天,怎能就吃得胖起来?”
这七八岁的外甥女个子太矮,唐牧若不抱着,几乎是要蹲腰扎着马步与她说话,见她终于肯出言反驳自己一句,牵那略厚的唇笑了笑才说:“虽一天不能吃成个胖子,可你每顿必要多吃一点才行,日久方能积多。”
重活一世,北边的游牧民族尚未崛起,朝政还未曾腐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唐牧自己,也不再姓李,不再是这帝国的君主。他终于不必整日伏案劳心,不必每夜和大臣们聚在一直商讨对敌,改政之策。
他终于有时间陪他的小姑娘习字,骑马,射箭,打猎。可遗憾的是,这小娇娇如今还太小太小,太瘦太瘦。
韩覃送他出门,前厅中八仙桌上摆着两只食盒,唐牧揭开来见全是酥甜之物,想必和乎小姑娘们的口味,指了那碟龙须糕道:“今晚必得要吃完这一盘才能上床。”
韩覃还要查那纸条的去向,忙应付道:“好!必会。”
可以肯定不是唐牧拿走了字条,否则他不可能还如对甥女一般待自己。
赵嬷嬷恰此时提着食盒进了屋子,见了唐牧远远一福道:“二爷,咱们表姑娘吃饭吃的极少,老奴到老太太的小厨房里替她做了些她爱吃的饭食来,还望能将她养胖起来。”
唐牧果然起了兴头,边揭食盒边问道:“娇娇喜吃什么?”
韩覃还未张嘴,赵嬷嬷随即答道:“怕是自幼吃惯面食的原因,我瞧表姑娘很爱吃面食。”
福建那地方沿海,盛产米而不产麦子的地方,居民自然惯吃米饭。赵嬷嬷拿一碗蟹脚面试探了韩覃一回,此时特意在唐牧面前说句表姑娘惯吃面食,自然也是要引唐牧来怀疑她。
“嬷嬷怕是记岔了,我倒爱些糯甜的米糕,只是最近胃弱不好消化,才愿意吃些面食。”韩覃盯着赵嬷嬷,一字一顿反驳道。
唐牧亦回头深看了韩覃一眼,随即却是一笑道:“既你爱吃甜糯之食,改日我叫怡园的厨子们多做一些,送来给你吃。”
他似乎并未多加怀疑,转身走了。
待唐牧走了,那赵嬷嬷有些忐忑的将碗鸡汤银丝面并几样小菜摆到了起居室桌上,才回过头,便见那瘦瘦的表姑娘正站在身后目光十分阴沉的盯着自己。赵嬷嬷心中有鬼,吓了一跳,却也强撑着笑意道:“表姑娘晚饭用的不多,吃碗面再睡呗。”
韩覃此时倒是想通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若不吃饱了饭没有力气,又如何能与如了那个恶尼斗?
更何况,不止那个恶尼,这唐府中,显然还有许多人要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轻理裙子坐到赵嬷嬷拉开的椅子上,接过筷子挑着银丝面吃了几筷子,随即问道:“嬷嬷从那里瞧出来我惯吃面食?难道惯吃面食的喜好,竟是长在我脸上的么?”
赵嬷嬷自然是受了唐逸母亲文氏的相托,想要借机点醒唐牧,叫唐牧自己查出韩覃是个假的,然后赶走她。
可这小丫头如此警觉,赵嬷嬷方才不过一言暗点,还未成功,便叫她一双眼睛盯的后心发凉。她连忙强撑着辩解道:“老奴也不过随口一猜,表姑娘不是失了忆么?竟还能记得自己爱吃糯甜之食?”
韩覃吃了半碗鸡汤面胃里终于有了暖意,搁下筷子抬起头,淡淡说道:“我不过是失了原来的记忆,又不是脑子坏了或者眼睛瞎了,一桌子菜色看过去,总还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她说完这句,随即侧着,半开玩笑半恼怒的问赵嬷嬷:“难道是因为我来了,老夫人将嬷嬷强从阿难那里征了来服侍我,您心里有怨气,巴不得我脑子坏了或者眼睛瞎了,您好仍回阿难那里去当乳/母?”
唐逸都十岁了,那里还需要什么乳母。
赵嬷嬷之所以唐逸都大了一直还在栖凤居伺候着,皆是因为她伺候文氏伺候的尽心尽力,文氏一直留着她罢了。
若是因为伺候表姑娘不得力叫表姑娘撵出去,只怕赵嬷嬷不但回不了栖凤居文氏那里,还得叫老夫人发派回外院粗仆那里去。所以赵嬷嬷也不敢狠得罪韩覃,此时亦是半开玩笑半求饶的扇了自己个嘴巴子道:“老奴嘴巴没把门儿,说错了什么也只此一回,您千万饶了老奴这一回呗!”
韩覃支走赵嬷嬷回到书房,坐在太师椅上四处翻了半天,也未翻出那纸条来。正自怀疑着是否唐牧拿走了纸条,忽而余光扫到案上所铺那羊毛毡,便见毡下露着一角,抽出来一看,果真是那张字条。
显然,唐牧与唐逸俩人一起到叙茶小居,而唐逸首先发现字条,并藏到了羊毡下。
这夜她吃的够饱人有精神,警醒着熬了半夜,隐隐眯糊中似听得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她想醒来,却叫睡魔拉着无法脱困。神识能清晰感应到那人拨开珠帘进了书法,并拿起镇石取起纸条,可她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韩覃心中焦急万分,一遍遍的想要蹬腿,咬唇,或者捏手,身体却是纹丝不动。那脚步声已经出了书房,往门口走去,她也终于一手捏到一起醒了过来,翻身跳下床就要往门口追去。
亦在沉睡中的绮之铺盖恰就在韩覃床下的绒毯上,她叫韩覃跳下来踩到肚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痛苦的闷哼着,韩覃已经追到了门口,拉开大门望起居室,起居室亦是全黑一片,睡在起居室门上的赵嬷嬷亦叫韩覃突然惊起,以为是绮之出来寻水或者倒痰盂,眯眯糊糊问道:“绮之,可是表姑娘要喝水?”
究竟是谁?韩覃站在门上怔了许久,见绮之已经点了盏灯端着寻上前来,皱眉对她说道:“好姐姐,我本眠轻,你的呼声有些大吵的我不能好睡,不如你也睡到外间去好不好?我有事就呼你一声。”
她端着灯到书房,揭开镇纸一看,果然那张纸条已经不见,镇纸下换了新纸条:“三日后你自己想办法出府,我会叫柏舟与你见一面。但之后就必须开始行动,否则……”
后面的留白气的韩覃几乎要发疯,既然如了的眼线这么快就订了相见日期,显然如了和柏舟如今就在京师中。那么,怎么才能夺回柏舟?傅临玉能不能信,要不要叫他帮忙去夺柏舟回来?
以柏舟为契机试探傅临玉与如了有没有牵扯是最好的办法,可万一他们没有牵扯,就是拿柏舟的性命冒险。想到此,韩覃仍是左右为难。
次日一早,到唐老夫人那里用过早饭,韩覃跟着唐夫三个孙姑娘一并到上阳居,一进门唐世宣便先拉住韩覃轻点她鼻尖笑道:“小表妹,听说你受了很大的苦才能来家。”
唐世宣相貌与唐世坤有些相似,面色十分苍白,看得出来身体不好。
韩覃敛衽屈腰轻言道:“娇娇见过表姐。”
她姐姐韩萋与傅临玉相恋一场,最后却未有善终。但愿唐世宣与傅临玉相恋一场,终将百年好合,百头偕老吧。
唐世宣拉着韩覃到自己东边大开间中,一张书案上满满当当摆着的皆是红花,她拈一朵轻嗅一气复丢到桌上才道:“她们几个总嚷着要我拿古法来兑口脂,概因如今的口脂颜色鲜亮却无香味,我病前自治了些甲煎口腊,内里全是上好的麝香檀香丁香,如今咱们再捶了这些花儿淘澄净治成颜色,和着甲煎口腊融在一起,便是又香又艳的古法口脂。”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良夫的读者喜欢肉,那确实这一篇开船晚,比良夫晚。但唐爷爷心里住着一只饕餮,哈哈,会比较激烈,可晚就是晚,没办法。
我计划在衣锦写完后写一篇乡村题材的文,一个小寡妇费心勾搭一个小帅哥,以期不要落入村子里好色之徒手中的故事,香艳而又刺激,肉多多的那种。是纯古言。
在农村的土炕上搬缠,慰籍和我同龄的读者们。如果你们等不住,先收个作收,随时关注我。我写文很快的!
☆、籍楼
几个小姑娘一人一杵一钵捶花掰,满屋子花香并小姑娘们的笑闹之声。韩覃在太原府每逢春季也常与姐姐韩萋一起干这种事情,也知澄黄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总治不出自己心仪的颜色,所以面上兴致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