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鲁川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强笑一声：“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萧牧之当然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点点头起身：“那告辞了。”
  “宋古山……”
  突然，鲁川脱口而出。
  随即压住声音低声：“他绝对知情，你应该试图了解他的秘密。”
  宋副院长？
  这个人再次让萧牧之心中一动，究竟哪一张才是他真正的脸呢？
  辞别了鲁川刚刚出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萧牧之低头看了一眼，廖怀忠？
  “院长，什么事？”
  “抓紧回医院，出大事了。”
  廖怀忠声音好像带着极度的严肃：“记住了，回来之后，要懂得撇清责任，千万记住。”
  “撇清责任？”
  萧牧之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撇清责任呢？
  当他赶回医院的时候，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冷冷的看着他：“你就是萧牧之？”
  “对！”
  “我是医疗事故检查组的，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情吗？”
  那中年人毫不犹豫挥挥手：“带走。”
  “等下！”萧牧之也怒了，微微皱眉：“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我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吧？”
  “裴丽娜是不是你是首诊大夫？”
  提到裴丽娜，萧牧之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提起她了？
  “对，他是美容整形遭遇车祸导致了异体感染，我配合整形医生进行了抗感染治疗，以及鼻梁矫正，有问题吗？”
  这台手术事实上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萧牧之也有些不解。
  “问题大了。”
  那中年人冷冷一笑：“裴丽娜去世了，源于感染引起的器官衰竭，现在整形医生指控你们的手术不规范，造成了感染没有完全清除。”
  “什么？”
  瞬间萧牧之表情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这一台手术的难度并不高，所以完成之后萧牧之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后续治疗，但是按照常规经验判断，只要是认认真真的抗感染，根本就不会出现所谓的感染性的器官衰竭，荒唐。
  “说别的都晚了，现在跟我们走，接受调查是你唯一的出路。”
  中年人眼神闪过一丝鄙夷：“堂堂一个主治医生，连这种手术都会出错，简直太荒唐，你们医院我看也有责任。”
  萧牧之刚要辩解，此时廖怀忠急匆匆走出，对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好吧，我接受调查。”
  萧牧之不明所以，瞬间改变了主意，跟着中年人来到医院的临时病房之中接受调查。
  其实也就是不断询问一些关于术中术后的情况，期间不断有人设置一些陷阱性的问题进行诱导。
  “你说手术器械出了问题，那么等候手术器械来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没有。”
  “那有没有是手术器械触碰到了伤口导致的感染呢？”
  “绝对不可能，我们全程有录像跟踪，这件事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没有。”
  萧牧之对于这种问题非常抗拒，毕竟根本就是设套让自己往里钻。
  “萧医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此时那中年人表情严肃冷冷：“你知道吗，就在早些时候，监控室的主机损坏了一台，恰好就是手术室以及周围病房当天的录像，也就是意味着，你的说辞除了人证意外根本没有物证。”
  萧牧之瞬间脸色冷了下来，陷阱吗？
  “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那中年人嘲讽的看了一眼萧牧之：“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了，这么大的名人做手术，为什么放到晚上？”
  “这是为了病人隐私，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有没有跟其他医生串供呢，我看你们的口供高度吻合。”中年人的这句话瞬间惹毛了在门外的廖怀忠。
  他砰的推开门，脸色铁青冷厉：“马钟主任，说话要负责，你这是调查问询，还没有结果，怎么能说是口供呢，胡闹。”
  马钟眼神闪过一丝畏惧，赶忙赔笑：“当然，当然这不是调查过程中啊，老廖啊，你不要护犊子，我们也是竭力还他一个清白，对吗？”
  “就是，廖院长，我可是听说，这个萧牧之不断违反院规，这么样的一个人，很难不让我们引起什么想象吧？”
  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阴阳怪气的反驳，举起问询报告：“所有题目白纸黑字，有录像，可不像你们这样，什么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也是我很不理解的一点。”
  马钟冷冷看着萧牧之：“你既然作为首诊大夫，也确定手术是成功的，但是在没有留观确定完全康复的情况下，他怎么会转院了？”
  这个话题一出口，萧牧之愣住了：“转院？”
  这是一个天大的漏洞，廖怀忠也无法反驳，只能软化下来：“这是病人自己的意愿，我们也没有办法。”
  “可笑，老廖，作为一个老医务工作者，这点说不通吧，坚持原则都不会？”
  马钟终于得意起来，扬眉吐气嘲讽：“您也别怪我秉公办事了，咱们交情归交情，一码是一码。”
  “马主任，您也是老医务工作者，从我们的手术记录您应该能判断的出来吧，我们怎么会出错？”
  萧牧之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恐怕裴丽娜的死是一根导火索，足以引爆一个将他跟廖怀忠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我判断不重要，但是这份病历也许你该看看。”
  马钟冷冷站起身拿出一份病历扔到萧牧之的身上：“这个你作何解释呢？”
  这是一份转院后的记录，标题是写的天姿美整形医院，记录是上午十点钟，病人进行转院后的第一次检查。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开始脸部微整形，可是过程中病人骤发器官衰竭，随即他们拨打了120.
  等到120急救中心来到的时候，立即进行了肾上腺素推射，以及应急抢救，时间是二十三分钟，可是裴丽娜此时已经瞳孔放大，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家私人整形医院规模并不大，但是拥有合法的手续，主治医师是从欧美专业进修过的，设备经过检查都合格。
  这就说明了他们拥有整形资质，如果确定术中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就出现在了萧牧之这边。
  萧牧之眼神冷厉至极，仔细检查这份报告，他百分百可以确认，这份报告是事后补充的，笔记完全一气呵成。
  “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钟冷冷嘲讽道：“你知道吗，美容医院院长指控你，是在你同意的情况下才进行的转院，过程中，患者曾经有过疑问。”
  “我？”
  萧牧之愣住了，自己哪有空去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