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而且这个人很熟悉的样子，由于只是匆匆一撇，他并没有看的太清楚，可是隐约感觉像是一个人。
  走出几百米，孙鹤脸色骤变，猛然踩下刹车：“萧牧之？”
  这个地方距离山头镇有一千多米，距离精神病院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怎么会看到他？
  孙鹤从驾驶座旁抓起一把刀提在手上，推门下车举起手电筒向后看去。
  四周黑漆漆寂静一片，除了小雨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真他妈的见鬼了！”
  孙鹤怒骂一声，转身跳上车，继续向前驶去，可是脑海中总浮现那个迎面碰到的人影，一遍遍掠过脑海，是萧牧之吧，一定是他。
  还是自己的错觉？
  汽车离去，萧牧之从不远处树后走出，冷冷看了一眼车牌。
  这是淄城拍照，一台丰田霸道，里面是孙鹤无疑。
  这几乎可以确定了，孙鹤与精神病院有绝对的联系，孙家，孔德明，金程文……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萧牧之急匆匆洗漱一番之后，掏出那个塑料袋，里面是几张纸以及一个优盘。
  纸是打印的，上面应该是什么试验数据。
  这个实验数据非常的奇怪，萧牧之只能看懂一半多，涉及医学的数据，但是另外的数据更像是编程。
  pf-06939926实验数据表。它将由人类肌肉特异性启动子控制的“迷你”抗麻醉蛋白转基因装在腺相关病菌载体中。aav9生物基因载体具有向肌肉组织靶向递送转基因的能力。
  在这项1b期临床试验中，286名6-82岁患者接受了一次剂量为1e14vg/kg（低剂量）或3e14vg/kg（高剂量）的pf-06939926的治疗。试验的主要终点为安全性和耐受性，次要和探索性终点包括迷你抗肌麻醉蛋白在肌纤维中的表达水平和其它肌肉功能性指标。
  初步试验结果表明，在接受治疗2个月之后，接受低剂量疗法治疗的患者，肱二头肌样本中表达迷你抗肌麻醉蛋白的肌纤维比例为38%，接受高剂量疗法治疗的患者这一数值为69%。
  萧牧之微微皱眉，这代表了什么？
  他忽的惊了，代表死亡率是31%……
  该死的，他们疯了，这代表这次试验，至少八十个人死了，而活着的人更是生不如死，这群该死的狗东西。
  萧牧之第一次眼神闪烁出杀意，丧心病狂到了令人发指的人，他们真的疯了。
  必须揭发他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连根铲除掉。
  可是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做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研究什么？
  结合这些加上九年前的一些事情，萧牧之隐约觉得这个巨大的谜团，就要出现答案了，最终的答案。
  萧牧之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陷入了沉思之中。
  ……
  翌日，淄城医院，常院长带着军人特有的步伐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宋古山早就蹬在门口。
  “老宋，有事？”
  常院长随手推开办公室门，微微一笑：“怎么不进来等？”
  “刚到。”
  宋古山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我还是想要汇报一下工作。”
  “不急，坐下慢慢聊。”常乃新对于这个宋古山说实话并不怎么感冒，现在他主要抓的是业务工作，对于一些后勤管理也不太重视。
  “关于医务处的工作，我觉得能不能再调一个人过来？”
  宋古山咳嗽一声，看到常乃新脱掉外套刚刚坐下，快步上前抓起水杯给他续水：“我认为，从咱们军医院调一个年富力强的人过来管理，您用着也顺手不是。”
  “老宋啊，我是一个过路的土地爷，你才是城隍，这事儿我建议还是不插手了吧？”
  常乃新忍住心中的不悦淡淡：“毕竟廖院长休养回来，还会主持大局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工作咱们不能停了不是？”
  宋古山递过一份人员表格：“经过我调查，我觉得这个商蜜不错，有行政工作经验，也当过医务处的工作经验，您看！”
  常乃新抬头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古山淡淡：“行了，老宋，我一会儿还有个会，等会咱们在研究吧。”
  “行！”宋古山也看出常乃新不高兴，赶紧起身离去。
  对于宋古山的举动，常乃新也真的有些服气了，巴结领导不遗余力。
  这个商蜜是军医院目前的一个后勤处副处长，曾经是常乃新的办公室秘书，做事非常稳健，宋古山也不知道哪儿打听到的。
  最终常乃新摸起电话拨出满脸笑容：“喂，老廖啊，这样，医院目前缺一个医务处长，你看谁合适？”
  “你现在是院长，你可以定。”廖怀忠的语气很轻松：“你怎么来问我呢？”
  “得了吧，我只是给你看门的，关于人员问题我不想过问，这样吧，你考虑好人选告诉我，我直接帮你任命。”
  常乃新笑呵呵打了个叉：“赶紧好起来，咱们哥俩没事儿好长时间没喝酒了。”
  两人聊天，门外宋古山站在门后静静的听着，他的表情平静而又古怪，忽的一笑。
  此时萧牧之刚巧回来，看到宋古山微微皱眉：“宋副院长，您在干什么呢？”
  “牧之啊，没什么，我走了，对了院长正在打电话，你等会，别打扰他啊。”
  宋古山迅速挤出一丝笑容拍拍萧牧之的肩膀：“有空我跟你聊聊。”
  “好！”
  萧牧之对于宋古山的古怪倒是习以为常，也没有多想来到门口。
  看到萧牧之的那一刻，常乃新高兴地摆摆手示意，随即匆匆挂断电话：“怎么样？”
  “我去颜山精神病院了，孔院长非常配合咱们的工作，主动给了资料，我看过，很有研究价值。”萧牧之将资料递给常乃新。
  常乃新看了一眼点点头：“不错，这个课题研究非常有价值，你努力吧。”
  “对了，最近几天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想休假。”
  萧牧之将拜师郭玉春以及准备出去看个病人的事情详细一说，常乃新点头应允：“没问题，这个郭老我也听说过，是非常有实力的杏林国手，能请教他肯定好，有机会也可以请他来医院，给咱们讲讲课。”
  对于自己后来发现的一切，萧牧之只字未提，因为跟常乃新接触时间不长，虽然对于常院长的品性是非常相信的，可是在这种严酷的局面下，谁知道周围有没有耳目？
  “坏了，院长！”
  突然门轰然被推开，一个惊慌失措的医生急声：“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天马水库施工工地上放炮，有三个工人被塌方的山体压住了，还有十几个伤员。”
  常乃新院长忽的站起身，表情迅速冷峻下来：“马上准备车，准备请求消防支援，请求驻地官兵支援，救人，马上！”
  “我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