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为亲家打架
作者:
仇若涵 更新:2023-05-26 20:11 字数:2342
(一百)
uncel王也站了起来,有点生气道:“恶心?多好听的名字啊,怎么恶心?你说话才恶心呢,再说,又不是叫你,我叫的是小兰,小兰是吗,你讨厌这个名字吗?”
兰花草对于简建军突然变差的态度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笑道:“不讨厌,我挺喜欢你这样叫的,显年轻。”
简建军听着更生气,原本一颗心就像一把火,兰花草的一席话就像往火里扔了炮仗,简建军拿着一双公筷本想把老鸭煲里的鸭腿夹出来给兰花草吃的,因为气得手发抖,夹了半天也没夹起来,如果不是整个人气到无力,他恨不得把这双筷子直戳到老王的眼睛里去!但是做不到,无奈之下只好把筷子重重一放,在那里努力想控制火气。
uncel王小胜一回,得理不饶人,继续笑道:“小兰,再说了,我比你大几岁,我不叫你小兰叫什么呢,难道叫你亲家啊。”
这一席话更加刺激了简建军,“亲家”这两个字,暗示了他和兰花草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暗示了他们之间的厚障壁,那是再厉害的挖机也挖不垮的,他第一次觉得“亲家”这个称呼是这么刺耳,这样难以接受!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阵风似地冲到uncel王面前,推着他就往外面走,uncel王惊呆了,在那里反抗,一双脚就像粘在地板上,他大叫道:“老简,你这样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简建军冷笑道:“今天是我请客,我不想请你了,你给我走。”
uncel王也生气了,对简建军特别土豪地说道:“老简,你以为我希罕你请客,如果小兰不来,我才懒得来呢,走,小兰,我带你去吃法国大餐,我家里的钱多得用不完,希罕你这破请客!我呸!”
简建军更是受了辱,大叫了一声“滚!”用力把uncel王往外一推,uncel王比简建军老了几岁,力有不敌,身体踉跄,如果不是兰花草早站在一旁试图拉架,如今眼疾手快扶住了uncel王,uncel王估计要摔得中风了。
兰花草也生气了,扶着uncel王对简建军说道:“亲家,你今天喝醉酒了?”简建军想解释,兰花草没有给他机会解释,对uncel王说道:“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饭。”uncel王十分欣喜,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两个人说笑着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简建军一个人,一大桌子酒菜,他原本赌气想自己一个人吃完喝完的,结果实在是吃喝不下,只好提前付了账,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碰到正急着去上晚班的女儿,简伊娜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对他问道:“爸,今天不是你的庆功宴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简建军没有吭声,低着头,一个人回房了。伊娜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也没时间多管他爸的事情,匆匆走了。
自从贺洪翔决定暂时留在上海之后,他一直心神不宁,济南那边,他让他母亲请了一个看护,等于暂时有了解决办法,可是鉴于作为唯一的儿子不能亲自在老人身边照顾,洪翔的一颗心,时时因为愧疚,就像烈火灼烧一般难过。
这一天,贺洪翔只觉得再也不能在上海呆下去了,天天在家如坐针毡,他决定回济南看看父亲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蒋海燕想着自己又要面临一边工作一边带娃的生活困境,因此劝道:“老公,你看,你不在上海,儿子失踪,你的事业也顾不上,你还是劝爸妈来上海吧,就算你不顾你的事业,你放心我一个人看孩子,我妈年纪大,在乡下一辈子,我交给她看孩子,孩子就丢了一次,我又要上班,我知道我们医院工作的,你这次回去后,看爸恢复得怎么样,如果还没有康复,那肯定是济南的医院不行,你帮他办转院,让他来上海看病——”
上次回济南看公公,公公不但对她坚持留在上海的行为表示理解,而且送了她他们老贺家的传家宝,蒋海燕一直感念于心的。
她原本想滔滔不绝地继续劝说的,洪翔却突然打断她的话,对她说道:“好了,你不说了,我问问我爸妈。”
真的?
公公是站在她这边的,现在老公又松了口,看来留在上海这件事有戏了,一丝喜悦浮上蒋海燕的心头,整个人立马好像被太阳光笼罩,她识趣地闭嘴了,一双大眼带着欣喜和盼望看着自己的老公。
奔奔仍旧抱着爸爸的大腿,贺洪翔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手机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他长时间地看着那个手机,却迟迟没有拨电话。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他爸妈不想来上海,“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这个观念,对于老人来说,就是铁水浇铸的。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像树在地下扎稳了根,扎深了根,要到一个新地方去,等于连根拔起。很多移栽的植物因为水土不服生病的,甚至死掉的。
蒋海燕这时候表现得非常像个贤妻,她没有催促他,而是去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像只小绵羊一般温驯,两只大眼睛像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洪翔这些也都看在眼里,看着自家老婆眼神里的喜悦和期盼之光,他终于挪动手指准备拨号码,而他的手机,这时候却受烫似地疯狂响起来。
贺洪翔吓了一跳,一颗心怦怦狂跳如同擂鼓,他看了一眼号码,是他妈打来的!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瞅了瞅,没错,真是他妈打来的!他感觉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接电话的时候心皱缩成一团,就好像一个人,知道会被挨打,就会把身体先蜷缩起来。
刚接通电话,他妈的声音就带着哭腔串了出来:“儿啊儿,你爸没了!”声音颤抖得好像在狂风中说话。
起初,洪翔听到这句话,大脑里一片空白,好像片刻之间,他被一只大手原地拔起,扔在了一个玻璃瓶里,什么都听不到了。如果不是他母亲那很有北方特色的号啕大哭在那里继续响着,他都不会清醒过来,他极力镇定自己,脸上失去所有血色,追问道:“妈,你说清楚,我走的时候,爸还好好的啊!”
他妈哭着骂道:“你爸没了!被你媳妇气死的!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快回来吧,我一个孤老婆子,这丧事都没法办!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