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手札 第63节
作者:
锅包粽 更新:2023-05-27 07:33 字数:4156
她的喜欢看似单纯却也复杂,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和他相似的人,她都会愿意去接受。
这样的认知让他从未有过的挫败。
静姝能感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指腹压着她的脸,慢慢滑到她的下颌,轻抬起,含住了她的唇。
别再这样说喜欢他,自己都是一个迷糊的人,却胆大地这样勾他。明知他危险,也要单纯地靠近。
沈怀纾真恨不得无时无刻不把她绑在身边,能给她安全感,陪在身边照顾她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不想再经受失去她的滋味。
南宛王宫正殿
“浪荡!”高乘黄听完婢女的传话,声音陡然拔高,阔袖猛拂,案上的茶盏被一把甩了下去,瓷器碎裂,发出噼啪的声响。
婢女吓得身子颤抖,头猛低下,“君主饶命,君主饶命,是奴婢看护不力,奴婢知罪,君主饶命…”
高乘黄话落后眼前一阵晕眩,轻缓了下才直起身。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儿,离开沈镜,却想不到了又突然出现和他脾性气度均是相似的男人。
这些日子高乘黄没少给她安排亲事,她却是一个都瞧不上,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嫁给那般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
不,不会的。
高乘黄是南宛君主,思想并不封建,既然已经是女君,身边有几个男人不算什么大事。待日后高乘黄也会给她物色几个侍奉好的男人在她身侧,辅佐她主持朝政。
稍后,高乘黄心中的怒气已经平息下来,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当初她那么喜欢沈镜,现在不也是说忘就忘,很快喜欢上别人,小孩子心性,终究是贪恋新鲜事物罢了。
乌云压月,高乘黄疲惫地坐回椅上抬了抬手,“今夜女君宿在云华殿,下去吧。”
婢女微滞,很快退了出去。虽是如此,但高乘黄的怒气没消减多少,沈怀纾来历不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阿鸾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她不是不想让阿鸾快乐地活着,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只是不想再让阿鸾经历那时的绝望,沈镜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当初的鲜活。
若是沈怀纾来到南宛当真对阿鸾别有用心,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像沈镜那样的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屋里仆从静默候在案边,不敢轻易发出动静,偌大的宫殿,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翌日天明,静姝以为还是在自己屋里,她习惯地翻了身,手心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线条流畅,肌理分明,带着点柔软的感觉。
静姝摸着舒服,忍不住滑了下去,到了某一处,静姝的手忽地顿住,那软乎乎的小手不敢再动了,慢慢要往出走。突然被一只大掌抓住,顺着之前的路线下去。
她握着那东西手心发烫,听到耳边清浅的笑意,唇瓣也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了上去,“还真是乖。”
静姝被他控制着手,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有小脸泛红,看着有些怪异,无人可见云被下的动作。
呼吸变得急促,沈怀纾含住她的唇哑声,“叫沈叔叔。”
静姝闭着眼不敢睁,被他吻得脑中一片混沌,一时竟也有些情动。
娇软的唇喏喏低语,“沈叔叔…”
她听说过女子第一次都会疼些,会有落红,可她清楚得记得昨夜她并无落红,疼也不过是一会儿,便很快能攀附沈怀纾的肩,同他沉浸。
静姝开始怀疑,是否是当初在那些模糊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失去了女子的第一次。
静姝并不在乎这些,可她不确定沈怀纾在不在乎。她掀起眼,面前的人也正在看她,眼里有着无法掩盖的欲,却又很快一闪而过。眼睛骗不了人,静姝已经十分确定,沈怀纾从昨夜就没提这件事,也没露出异样,他并不在乎。
静姝有点不好意思,手顺着他的动作用力松下,几番之后已是筋疲力竭,手酸软不止。
而沈怀纾好像还不满足。
他弄着她的敏.感点,力道不小,惹得静姝一时忍不住轻呼。
她一直在怀疑沈怀纾不喜欢她,即便是喜欢也没有她的喜欢多。她能感觉得到,沈怀纾待她终究是留了一步,这仿佛是他最后的退路。
即便是粘腻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可终究是同床异梦。
天亮时沈怀纾给她穿衣,静姝身形娇小,骨架柔软,身上永远有着一股淡淡的甜腻奶香。
静姝被他粗粝的指腹接触到肌肤,脸发烫,想到昨夜事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她埋头在沈怀纾怀里,赖着不想走,“沈叔叔,我们成婚后,你能不能告诉我所有事?”
静姝从来不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可在这件事上她却格外的执着。
沈怀纾淡声,“过去就过去了,那些事不重要。”
静姝眼通红,走时一句话没说。
她和沈怀纾的关系变了,事情说开后总会有改变的心境,她也不说上哪里变,只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去找他,大多时候都是自己闷在屋里。
沈怀纾也从没亲自找过她,静姝平日除了看阿娘送来的公文,就是坐在案后发呆。
她已经有小半月没见到沈怀纾了。
正殿内
高乘黄正襟危坐在上首,手边放着一杯淡茶,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人。
“我知那夜你和阿鸾发生的事,她是女君,身边有几个男人并无大事。最近阿鸾都没去见你,可见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喜欢你。即便你现在离开,对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高乘黄抿了口茶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沈怀纾笔直地站着,纵使现在两人看似地位不平,一站一坐,但他带给人的压迫感却让高乘黄倍受压力。
她不清楚沈怀纾的过去,他藏了太多秘密,这样的压迫感不知来自何处,让人心有惶恐。
沈怀纾凉笑了下,知道她的目的并非如此,直言道“君主不妨直言,我如何做,才能让你放心我留在这。”
这些事他没必要和静姝说,他也从未想过要和她说。自己的年纪,身份对她而言犹如漫长沟壑,无论如何改变不了。只要这些一日存在,高乘黄一日就不会松口,除非他能用相值得的东西换取。
高乘黄早知沈怀纾非池中之物,但听到他这句话还是深深的讶异,她道“南疆有一种蛊虫,子母相连,母杀之,子也不会活下去,届时中了子蛊的人必会暴毙而亡,给你中蛊,你可愿意?”
沈怀纾默了会儿,开口,“这件事希望君主不要告诉她。”
静姝再见到沈怀纾的时候,是在她招亲的擂台上。
南宛小女君明艳貌美,又温顺亲民,再加上南宛女君的名号,早就吸引了诸多男子到此擂台。
上面主位上坐着高乘黄,静姝就在旁侧,四周侍奉着仆从,李珏不在。
静姝四下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见的人,心里微微失落。
比武开始。
静姝对擂台上的摩拳擦掌提不起半点兴致,她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她想看到他出现。
可是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连小半月,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高乘黄侧眼看向出神的女儿,目光落了下来。
半日过去,胜负几见分晓,赢擂的是一个头束玉冠,面容温润的书生。
书生看着柔弱,却以弱制强,等待对方露出马脚,再一招制胜。
锣鼓敲响之时,看着满场的欢腾,静姝心里失落愈加厉害,正起身要离开,下面突然跳出一玄衣身影。
紫冠冷面,横眉竖立,漆黑的眼犹如夜空点墨。
即使隔得远,可静姝也有一种感觉,他在看她,有小半月没见,他好似瘦了许多,露出的小臂都可见青筋凸起。
锣鼓声再响,两相争斗,纵然沈怀纾步步占了上风,但静姝感觉的到,他打得很是吃力。
他好像受过伤,伤得很重。
沈怀纾赢得并不容易,在受了书生一掌后,单手拄在擂台上,全身都挂了彩,口中吐出红血,他用指腹抿了下,眸中凶光乍现,终于将书生打得站不起身。
他赢了,静姝的心都揪在一起,唇畔颤抖,眼泪止不住流。
高乘黄叹了口气,“来人,把女君带下去。”
“阿娘!”静姝挣扎着要下去,奈何是高乘黄亲自下的令,会武的仆从上来制住静姝,把她拉了下去。
高乘黄看向擂台站着的男人,沈怀纾亦是在看她,眼里讥讽嘲笑。
她知道他在嘲讽什么,无非是今日她命人催动了他体内的蛊虫,方才亦是让子蛊在他体内作乱,才使他伤情加重,险些死掉,她这手段着实不太风光。
而沈怀纾的表现更出乎她的意料,他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容易。
或许是她错了,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只要沈怀纾对南宛没有二心,一心待她的阿鸾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静姝被拉下去后关到了寝殿里,她心里着急,知道哪里能偷偷出去还不会被人发现,这是三哥哥告诉她的密道。
沈怀纾最后一刻才到擂台,又身受重伤,静姝料想他一定是瞒了自己什么事,他不愿意说,静姝也可以不去问,她只是想去看看他的伤有没有大碍。
天变得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静姝熟悉王宫每一条路,好不容易找到沈怀纾,她看到屋内面色苍白无力,不断呕血的人,忍不住要哭。
沈怀纾还像以前一样,毫不在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迹,再转过身看她,张开手,漫不经心道“哭什么。”
静姝被他揽在怀里,泪珠子一串一串地砸了下来,“你是不是和阿娘做了什么交易,才会变成这样。来时我都想好了不问你,可现在我忍不住想说,沈叔叔,你别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染湿了沈怀纾胸口的衣襟,身子随着她的哭声发颤,“我好害怕,害怕你会死。”
小姑娘哭得眼圈通红,瘦弱颤抖的身子仿佛风中飘零的浮萍,懵懂又一无所知的恐惧犹如阴霾留在她心底。
静姝太怕了,多日的冷战没有让她想清楚,反而对于这份感情越陷越深。她后悔当日把沈怀纾带回了王宫,亦是庆幸他跟自己到了这里,才让她心知情爱为何物。
沉稳有力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边,慢慢抚平她心中的不安惶恐,他带给她的感觉没人能比。
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安抚终于让静姝的哭声渐渐减小。
一吻落在她的发顶。
沈怀纾擦掉她眼角流下的晶莹,开口,“听话,别哭了。”
“我既然决定要娶你,就不会有事。”
这样的孩子真让他心疼。
静姝不知信了没有,听完他的话反而心里更难受,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沈怀纾没再劝她,她自缺失记忆后,在王宫里被保护得很好,性子单纯懵懂,几乎就没看到过那样血腥的场面。要想让她从那日里缓过来,确实需要时间。
婢女来报女君偷偷跑出去的事,高乘黄并没多加阻拦,如今木已成舟,他们二人早晚要成婚,再加上沈怀纾已经中了蛊毒,若他敢负阿鸾,必死无疑。
屋内的哭声小了点,沈怀纾抱着香软的人靠在引枕上,垂眼看她时人已经哭累睡了过去。
沈怀纾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的手臂收紧。
他料想到经此一事,高乘黄不会再多阻拦他,能与她成婚厮守,已是他这几世的夙愿。
沈怀纾拉着方才给她披的衣裳,眼前人的眉眼温柔乖顺,透着点可爱的娇憨。沈怀纾眸子变得幽暗,压在她唇瓣的手指用力。
怀中人像是被吵到,眉头蹙了下,红肿的眸子轻微掀起,扑闪的睫毛眨了眨,嗫嚅一声,“沈叔叔…”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唇畔就被他堵住,呼吸都被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