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云念离跟着苏牧然到了会场的时候，已经有大批的宾客来了。
  因为是商业聚会，所以也没有邀请媒体在场，所以大家的表情都比平时出现在报纸上或者网络上的要放松。
  云念离也扫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熟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不过就算是五年之前，她也不认识什么人，更别说是时隔五年了，生意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商会新加进来很多面孔，但是也不见了很多老面孔。
  不过好在云念离基本上没有参加过此类活动，所以发现没有媒体之后，整个人都微微放松了下来。
  反正既没有媒体也没有熟人，她来这一趟，倒是也没什么损失。
  身体放松下来之后，连表情都变得稍微轻松了一点，然后挽着苏牧然，施施然往会场里面走去。
  “等会儿进去，你可千万不要离我太远。”快要入场之前，苏牧然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云念离一愣，转而微微皱眉看向他。
  不要离得太远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看到云念离疑惑的目光，苏牧然轻轻笑了一声：“因为你今天太漂亮了，离我太远的话，我怕一转身就抓不住你了。”
  云念离听他语气有点奇怪，所以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话里有没有其他的意思，便看见了一个熟人。
  “怎么了？”苏牧然察觉到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由出声问道。
  云念离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五年前的同事罢了。
  不过时间是把杀猪刀，大家应该都记不住她了吧。
  云念离笑笑，低下了头去。
  苏家在京城商界的地位比较高，所以苏牧然一走进大厅之后，便不停笑着跟各路人打着招呼，瞬间让云念离有这个聚会是他苏家的私人宴请的错觉。
  一开始云念离倒是还耐着性子陪了一会儿，但是这份耐心最终在周围人大量的目光中消失殆尽。
  “我去找点东西吃，就在角落里。”云念离找准一个机会，轻轻对苏牧然说道。
  苏牧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脸上有几分淡淡的倦怠之色，想起她今天也是工作了一天，现在陪自己来虚与委蛇，恐怕比加班两小时还要累。
  想到这里，苏牧然亲自将她送到了餐桌旁边，然后帮她拿了点糕点，这才说道：“那你乖乖呆在这里，不管谁跟你搭讪，都要黑脸对他。”
  云念离见他突然好像不放心自己，不由笑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会保护自己，你先去吧，别叫生意伙伴久等了。”
  两个人短短两句对话，说的时候没什么，但是要是让旁人听见，恐怕会误以为这两个人是正处于热恋期的情侣。
  苏牧然毕竟是来谈公事的，所以虽然有心陪着云念离，但是还是先走了。
  云念离拿着糕点，坐到了角落里。
  已经到了饭点，她腹中空空，确实有点饿的难受了。
  所以她坐下之后，倒是也没再看周围，而是专心致志地吃起了手中的东西来。
  等到吃了两块蛋糕，喝了一杯香槟之后，云念离这才觉得整个人又恢复了一点力气。
  但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便坐着没有动。
  “云律师，真的是你吗？”就在云念离在想着拿出手机来看资料是不是会失礼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个有点惊喜但更多地是惊讶的声音。
  云念离转头看去，却见是许久不见的小安。
  在这段长长久久的岁月里，云念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在见到故人的那一瞬间，便立刻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
  “好久不见，小安。”云念离站起身来，对着眼前似乎长开的女孩儿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五年的时间，让她看上去干练不少，穿着粉色小礼服的样子，俏皮又可爱。
  “云律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安现在已经不出庭了，所以对云念离回归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呢，现在做什么，好像在法院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云念离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当初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的时候，这个小姑娘还给自己打过电话，应该是要说安慰的话吧，但是那时候她已经不敢接任何人的电话。
  “我三年前就辞职了，律师这一行真的不适合我，而且事务所的生意也不大好，所以我索性找关系去了企业挂了个法律顾问的闲职，现在比以前可轻松多了。”小安笑起来的样子倒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云念离笑笑：“那也挺好。”
  她不想问太过私人的问题，因为不希望对方再反过来问她。
  好在小安似乎也不想打探她的私事，两个人只是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便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拉住了小安的手：“原来跑到这边来了，害我好找。”
  云念离见来人对着小安笑得一派宠溺的模样，心下了然，便对着对方也笑了笑。
  “这位是我以前的领导，云律师，这位是我的丈夫。”小安为两个人做介绍。
  云念离跟对方打了招呼，从心底里为小安可以找到良人高兴。
  虽然她曾经不幸，但是她还是比谁都希望身边的好姑娘，好小伙子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所以现在小安站在这个眼神宠溺的男人身边，身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一丝丝戾气。
  “现在的生活目标不再是挣钱了吧。”等到小安身边的男人不注意的时候，云念离轻声对小安笑道。
  小安也跟着笑起来，十分富足的样子。
  “对了，云律师是跟谁一起来的？”小安终于还是敌不过心里的好奇，在周围寻找了一圈。
  云念离笑笑：“跟一个朋友一起来的，我欠他人情，所以他暂时找不到女伴，我就过来帮下忙。”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得清清楚楚地说明白，才会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安了然地点点头，也是，五年前云律师受了那么重的情伤，恐怕不会这么快地走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暗了一下。
  如果云律师当初没出事的话，或许现在，她的生活也不是这样的吧。
  或许也已经做了很优秀的律师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说“如果”二字。
  或许是因为跟小安聊天的时间有点长，长到苏牧然都忍不住走过来。
  “这二位是？”他走到云念离身边，微微低下头去问道，目光柔和而清澈。
  云念离连忙做了介绍。
  小安的丈夫显然没有想到云念离的朋友是大名鼎鼎的苏家老板，刚才还在想怎么跟他搭话呢，现在对方却主动走了过来，他能不激动吗？
  所以两个男人客套了几句，而云念离则跟小安又聊起了一些彼此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