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可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袁飞飞低着头，不敢随便回答徐丽丽的话，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倒是黄笑雅不高兴了，厉声问袁飞飞：“你怎么不说话？刚刚你想指出来的人是不是她？”
  问完见袁飞飞还是低着头，不吭声的样子，胸中的怒火“蹭蹭”上涨，直接看着赵丽华，毫不客气地喝问。
  “就是你跟袁飞飞说杨小乔和我哥哥的坏话的？告诉你，你们口中的跟杨小乔合伙开饭店的小流氓那是我哥。我都不知道我哥是什么小流氓，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丽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过去推搡了一把袁飞飞。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样的话？不是你整天嫉妒人家杨小乔学习成绩好，不用来上课吗？怎么？现在想做敢说不敢当的缩头乌龟了？”
  “啥？”徐丽丽一听，心里惊慌了起来，也上前推了推袁飞飞，“你个神经病呀！不是人家说的你往人家那里看做什么？害我误会了这位同学。说！你的话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你今天要不说出来，我就拉着你去找你们的班主任。”
  “对。”黄笑雅在边上补刀，“班主任要做不了主，我就拉着你去找校长。反正今天这话得给我一个答案，不然我就告你们诽谤。”
  赵丽华眼角余光看到杨小娇脸上有些惨白，刚刚被人冤枉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她放下手里的彩色粉笔，走到袁飞飞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她。
  “袁飞飞！你倒是很喜欢干嫁祸于人的事。不过这一次你的计划没能成功，怎么办？你是打算自己扛下来，还是打算供出那个真正说小乔同学坏话的人？”
  袁飞飞头低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说。
  赵丽华看袁飞飞这样，估计她会死扛，瞟了眼一脸表情放松的杨小娇，很坏心眼地笑了。
  “杨小娇！”赵丽华蓦地指名道姓地瞧着又脸露紧张之色的杨小娇，大声质问，“你不是说，你跟我讲的那些有关于杨小乔跟一个小流氓开饭店，还跟一个军人有那种关系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吗？那为什么袁飞飞会知道？原来你是这么两面三刀的人，以后我都不会理你了。”
  杨小娇被点名，所有看热闹的同学都把眼光齐齐地注视在她身上。
  甚至有几位平时跟她关系不怎么好的，马上嘀咕了起来。
  “这杨小娇真特么不地道，怎么说杨小乔都是她堂姐，居然在背后这么诋毁人家。”
  “以后我们都小心些吧！两面三刀，爱扯闲话的女人最讨厌。”
  “没错，我看她一直就妒忌杨小乔的学习成绩比她好，不然哪里会这样污蔑人家？”
  黄笑雅走到杨小娇的课桌前，扭过头问袁飞飞：“你传给人家的话，是不是她说给你听的？”
  袁飞飞知道事情已经挑明了，再隐瞒已经没有必要。刚才一直死死咬着不松口，是觉得这话杨小娇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可见她对自己的“真心”相待。
  不把她供出来，不过就是想保住那可笑的一点点信任而已。谁知这个杨小娇根本就是把她当傻子忽悠，明明这话已经跟赵丽华说过了，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既然她不把自己当知心朋友，自己又何必帮她隐瞒？毕竟能够讨好黄笑雅，那也是一件好事。黄笑雅可是他们这些城里孩子的领军人物，结交到了她，以后在学校就没几个人敢得罪她，欺负她了。
  “是！就是她说的。”袁飞飞点头如捣蒜，再也不低头做鹌鹑了，而是抬头迎视着杨小娇那惊恐的目光，气愤地指责，“杨小娇你不是人，你不是说那话只对我一个人说过吗？怎么赵丽华会知道？你分明就是想利用我对不对？”
  算你个傻胖子丑胖子有自知之明。杨小娇心里在冷笑，脸上却是装作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无助可怜地摇着头，眼泪汪汪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杨小娇的表情很无辜，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不让滑落，活像是被人欺负惨了的小狗，“什么杨小乔和小流氓的事？你们是在那里听说的？为什么要扯到我头上来？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这样的话了？杨小乔怎么都是我的堂姐，我怎么可能去瞎说她的坏话？要说，那也一定是说别人。”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方式，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是个人都爱讲究个手足情深，就算是要说坏话，也真的不会那么缺德说自己家里人的，一定是说别人家的。
  可杨小娇就不是那一般人，从小耳濡目染齐花花和陈金香的撒泼耍赖，多少还是学到一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哦？事情败露了，就耍赖起来了？”赵丽华算是个比较冷静的人，斜着眼睛睨着杨小娇，“你要是不承认，我可以跟你去班主任办公室说明情况。放了一个暑假，大家都是开学后才见到。杨小乔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的那么清楚？你要说那话不是你传的谁信？反正你第一天来报道就跟我讲了她的坏话，当时我没理你，是不是有这么件事？”
  赵丽华的质问，让杨小娇气的快要骂娘。本来还想着整整这个女人的，没想到被她给咬死了。
  杨小娇一个劲儿地摇头，否认：“我没有，没有。我根本就没跟你说过，就算去班主任老师那里我也还是这么说，我没说过，就是没有。”
  反正她当时跟赵丽华和袁飞飞说的时候，没有第三人在场，只要她否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她红着眼眶，一副被人欺负的快哭了，可又坚强地不肯哭出来的表情，深深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悲凉。
  搞的像是被人欺负到家了似的。
  黄笑雅瞧着杨小娇的做作，没有了半分耐心。从杨小娇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当中，她已经知道了事情接下来发展的轨迹。
  无凭无据，班主任老师和校长都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是对她批评教育一顿。
  这个杨小娇，她真是低估了她的伪善。
  “杨小娇！有关于侮辱我哥哥的话到底是不是你说的，你心里有数。”
  黄笑雅到底也不是被宠坏了的饭桶，怎么说她都是东洲县一把手的女儿，身份地位和气势还是有的，端着一副倨傲的神情，不屑一顾地冷睨着面前要哭不哭的杨小娇。
  “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刚刚那位同学说的很对。有关于杨小乔这一个暑假的事情，你比谁都更清楚。你说的和她合伙开饭店的小流氓可是我哥，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哥不是小流氓。他是个生意人，以后要还是听见你再这样说，我不介意用你的手段来对付你。”说完，看都不看杨小娇一眼，傲娇地挥手，招呼着徐丽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