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店小乔有份，那也不能见人就送吧！堂妹怎么了？又不是自己的亲妹。”
  “脸皮厚的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走吧！回学校。”
  买好了东西的同学先走了，留下杨小娇的眼里闪着恶毒的光，瞪了眼小乔，拔脚就跑。
  杨大海望着她的背影，顿了顿，才回神招呼还没买好的同学。
  说实话，他也觉得那个二侄女太无理，凭什么就要来店里拿衣服？万一老板不高兴了，辞退了他家婆娘怎么办？这年头找个工作可不容易，怎么就不能为别人多想一想呢？
  “三婶！以后杨小娇不管来拿什么，你都不要同意。那种人得寸进尺，拿了一次尝到甜头，保准以后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
  小乔怕张梅香面子软，着了杨小娇的道儿。
  她的个性跟齐花花差不多，能占的便宜绝对不放过。
  一旦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倒也会自动退避，不再纠缠。
  “诶！我知道。”
  张梅香觉得小乔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开店做生意本来就压力挺大的。又是店租，又是工人工资的，挣两钱也不容易，哪里经得起人来打秋风？要是每个合伙人的家里人都来打秋风，谁受得了？
  “那好！以后她要再来您处理不了就派人过去喊我一声。”小乔怕张梅香是长辈，不好跟一个晚辈计较，“您是三婶您不好开口，我跟她是平辈，是吵是闹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让她从咱们这里拿走东西。您忙吧！我先回前面去。”
  小乔跟黄笑良都走了，杨大海看着手里的小衣服，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婆娘来喊他吃饭才回神。
  端起碗，边吃边看着那些堆放在案板上面的小衣服。
  “杨大海！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直盯着那婆娘的内衣看什么？”张梅香以为他又不正经了，狠狠地骂。
  杨大海没在意，凑过脸来，压低了声音，好言好语地问：“婆娘！你说我从你这里拿货去卖，能不能挣到钱？”
  张梅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能了，我们的内衣可是很好卖的。只是小乔要不要拿货给你，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被婆娘一提，杨大海脸色窘迫，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以前怎么那么混蛋？跟自己的侄女较什么劲？丢人！”
  杨小宝抬眼看着自己的爹，拍拍他的手背。
  “我们老师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人。爹！只要您以后不再为难小乔姐姐，她会原谅你的。”
  “是吧？”杨大海心头一喜，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摸了摸他的头，“城里教出来的学生跟农村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儿子连成语都会用了，比你爹强。”
  不由得又扫了那堆内衣一眼，心里痒痒的，哀求张梅香。
  “婆娘！你帮我去跟小乔求求情，眼看要到年底了，我不想错过这么个好机会。让我拿点货出去跑一跑，先卖点挣两钱好过年。”杨大海眼巴巴地瞅着对面的婆娘，“我这在家侍弄田地，吃的是有，可活钱没有。你都不知道叶大哥家那房子盖的有多气派，十里八村的独有。看着都馋人，咱也跟着做点小买卖，弄点钱盖个房子，将来好给咱小宝说亲。婆娘！你吃完饭就去求求小乔，我拿点货出去试试行不行？”
  张梅香瞧着杨大海的兴头，也不想反驳了他，顺口就答应了。
  “我去说说看，能不能行，那就不知道了。”
  小乔听说杨大海要跑内衣裤的生意，脑子一转，给了两个条件。
  “第一，不准在东洲卖。第二，不能欠账。批发价按每条九块五算。”
  “行！”杨大海听完高兴的眉开眼笑，“小乔这是要让我往大了做呀！”
  “啥？”张梅香没听明白，“什么叫往大了做？”
  “婆娘！你真的不适合做生意。”杨大海把张梅香耳边的发撩起来别到耳后，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让我在东洲卖，是怕我卖的量少，不挣钱。不能欠账，是督促我做人要讲诚信。一条给五毛的差价，要是搞批发的话，一条有两毛的利润就很不错了。嘿嘿嘿！我马上拿个一百条去别的县市跑跑，等我手里有了订单，我们就大干一场。婆娘！你只管带着儿子在家里好好的。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咱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心情一兴奋，杨大海抱起婆娘就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干什么？疯了？大中午的这么不正经，还要不要脸了？”
  张梅香很久都没被杨大海这么抱过了，想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在房中倒是经常这样玩，后来有了孩子就再也没这么玩过了。
  “嘿嘿嘿！开心。”杨大海真的是有点兴奋过了头，“婆娘！我打算今天不回去了，反正娘在家呢？她自己一个人有米有菜交给她肯定饿不死。我要弄点货马上去车站赶车上临县去卖，不多要，先弄个一百条，等我出货了，马上把帐结清，你看这样好不好？”
  “随你。可得说好了，货一出，钱就得到位，不然这老板要是来查账，东西没了我可没钱赔给人家。”
  张梅香没有把自己有这个店股份的事告诉杨大海，怕这男人不经事，又像以前那样混蛋。吃过一次亏了，哪里还能再吃一次？这股份是小乔照顾他们母子的，自然不能被杨大海知道。
  “婆娘！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在小乔面前抬不起头来。”杨大海表情严肃，就差赌咒发誓了，“我知道我以前不靠谱，可经过这些日子，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我一定会努力的，相信我！一百条的货一出去，我立马回来补货结清款项。”
  张梅香点头：“我相信你！怎么说你都是小宝的爹，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好！你先把货给我，我打包好，马上走，争取在晚上赶个夜市。”
  杨大海有种预感，自己这东西绝对好卖，只要他舍得拉下脸面来叫卖，相信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的。从婆娘的身上他就看出来了，女人穿上这小衣服，前面都变得高耸了。
  只要有钱挣，不偷不抢的，招揽生意算什么。
  杨大海找了个大的蛇皮袋，把一百条小衣服塞进去，扛着就去了车站。
  张梅香看着他的积极性，心里也热乎乎的，希望他能够出师顺利，做成第一单生意。
  两天后，杨大海回来了，空着手，腋下夹着一个蛇皮袋。
  “婆娘！货都卖完了。”杨大海掏出捂在心窝口的一大叠钱，开心地数着，笑着，“那小衣服太好卖了，摆出去一吆喝，许多女同志都跃跃欲试。我没有全部零卖，找了几个代售点，答应每个礼拜给他们补一趟货。我歇歇，明天再去别的城市。婆娘！我有个想法，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我们马上就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