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梅香吸了吸鼻子，点头，“我决定了，我要跟他离婚。儿子归我抚养，我有手艺，能挣一份工资，年底多少还能有点分红，怎么着都不会饿死。小乔！趁你放假在家，带着婶把这事办了吧！”
  “不要，婆娘！我不离婚。”杨大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一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蹲墙角就哭，“呜呜呜！我知道那女人来找你好几回了，可我是真的不想离婚，不想离开这个家。”
  众人：“……”
  “你不想你去招惹付小英做什么？”小乔恨铁不成钢地问，“你都跟她交过一回手了，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还敢去招惹她？”
  杨大山也骂：“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婆娘辛辛苦苦做点工，好不容易挣了点，你弄那些个花花肠子做什么？还不够人看笑话的吗？”
  楚老爷子和楚奶奶瞧着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也是觉得无语。
  “天地良心，我没招惹她，是她给我灌的酒。”杨大海抹了把脸，也顾不得羞愧不羞愧了，“我喝高了，架不住她的勾引才着了她的道儿。”
  姜彦洲冷笑：“那说明你还是贱，没有自制力。明明知道那女人没安好心，你跟她喝的什么酒？酒是最能误事的东西。”
  杨小军不想看杨大海的怂样，用眼神把自己的媳妇勾走了，勾厨房做饭去了。小乔的爷爷奶奶来了，可得好好整几个菜。
  杨大海和那个女人的糗事，他们早就听的够够的了，这会子不凑这个热闹。让小乔去解决，反正他们说的话也没人要听，还是安安心心地去做饭好了。
  “杨大海！我不想再跟你这样纠缠下去了，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要跟你离婚。”张梅香也流着眼泪，哭着，“付小英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这一个月来，天天上门来骂，弄的我都没脸见人了。小宝也跟着被同学们取笑，你还想要我们娘儿俩怎么样？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明年孩子开学了，让他怎么去见同学？她不是嚷嚷着要你吗？你干脆跟我们分了，带着她过吧！算我求你了，好吗？”
  “不要，我不想。”杨大海摇头，不停地摇，“我不想小宝长大了恨我，我也没打算跟那个女人过下去。婆娘！你就原谅我一次，等我把她摆平了，我们再好好过日子行不？”
  张梅香不答应：“算了，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我已经烦够了。你也别怕说儿子恨不恨你的事了。那个女人来闹了这么久，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当他心里就不恨你了吗？该恨的照样会恨。这一次，我决定了，一定要跟你分开，大家得个安静自在。你要是个男人，就痛痛快快地答应我，明天去办手续。我真的过够了，也烦够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大海也知道张梅香是铁了心要跟他分开了，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杨大山劝了句：“既然过不到一起，分开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个付小英根本就不是个善茬，天天来闹，也得亏是你婆娘这种脾气，要是换了一般人，早就打死人了。”
  楚老爷子点点头：“最关键的是你们还有了个孩子，这个就麻烦了。你要不抛开一头的话，以后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的。”
  小乔和姜彦洲都没有出声，随杨大海自己决定。
  张梅香生怕杨大海不答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他就磕头。
  “我嫁给你十多年了，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哪怕你娘打断了小宝的腿，我也没要求过你。可这一次我真的要求你，看在小宝的面上，你放过我们娘儿俩吧！要真跟付小英一起不明不白地过下去，我们迟早会死在她手里的。”
  瞧着婆娘像拜神求佛一样地求自己，杨大海突然间就心软了。
  他蹭着墙壁站起来，擦干泪水：“好！明天我们去镇里办手续，我们，分。”
  “好！”张梅香如释重负地起来，看着杨大海蹒跚踉跄的步伐，心里同样的难受。
  说到底她就是个传统的女人，一嫁到底是观念根深蒂固，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她哪里会想着跟男人半路分开？
  先不说会不会被人笑话死，单单一个女人带个孩子的日子就不好过。
  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生性软弱，无力跟付小英那样的女人对抗。除了退出，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好在她在经济上没有什么压力，养一个孩子，无论怎么都能养得活。
  闹完了杨大海的事情，没过一会儿，杨小军就开始招呼着开饭了。今天为了表现给小乔看，他做了四凉四热八个菜。
  大家坐上桌，杨小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拿着筷子递给她。
  “小乔！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是长进了还是退步了。”
  接过筷子，小乔并没有急着下去夹菜品尝，闭上眼睛，在每一道菜上都闻了闻。
  闻过之后，瞧着大家期待的眼光，她很中肯的给出意见。
  “色和香都不错。到底吃起来的味道怎么样，那就要请大家一块儿来尝尝看了。”小乔招呼着楚家两老坐下，“爷爷奶奶！我哥是君笑楼的行政总厨，吃吃看，有没有比京都大饭店的厨艺好。”
  楚老爷子望着一桌子的菜，点着头，笑着：“你哥的手艺一定比京都大饭店还要好，瞧这道小葱拌豆腐，多油嫩水滑，味道一定不错。”
  楚奶奶则指着那条清蒸鱼。
  “看看这鱼，那姜丝儿切的多细，那鱼肉细腻白嫩，火候一定掌控的非常到位。”
  姜彦洲把饭递给两位老人，招呼着自己的小丫头：“媳妇！快吃饭吧！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
  黄笑良从外面跑了进来，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坐下来，拿过杨小军手里还没开吃的饭，低下头就往嘴里扒。
  “黄笑良！你有没有搞错？”杨小军本来想把饭抢回来，见他已经吃过了，满脸委屈，“那可是我媳妇儿给我盛的，有本事你也弄一媳妇儿去，让他天天给你盛饭。”
  “怎么？你当我家小良子没人要是吧？”洪晴阳的声音前后脚从门外传了进来，“还弄一媳妇儿？我就是他的媳妇儿，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让你帮他盛一碗饭。”杨小军跟洪晴阳已经混熟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他手里那碗饭可是我媳妇儿给我的，有本事你再帮他盛一碗去，看他吃不？”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洪晴阳心虚的站在旁边，表情讪讪。
  黄笑良还没有答应要娶她呢，是她厚着脸皮在人前一直说自己是他的媳妇儿，人家根本就没有承认过。要是真的盛了一碗饭递给他，恐怕他非但不会吃，估计连接都不会接。如果真出现那样的场面岂不是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