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姜彦洲冷着脸，讥讽地嘲笑了一把，“你连你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吧？今天我就给你说道说道。你爹叫吴静山，为了陷害楚叔，把你妈的肚子弄大了，指使你妈下毒杀了你大姨。然后把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栽赃给了楚叔，还恬不知耻地叫嚣着要让楚叔给他养孩子，你说你那个渣爹是不是很渣？”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是吴静山。”陈玲玲被姜彦洲透露的内容给惊住了。
  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是吴静山呢？他不是自己妈妈的领导吗？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把自己弄进民族音乐学院都不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天天让她去扫厕所，这算哪门子的亲生父亲？
  有亲生父亲这么磋磨自己女儿的吗？
  不不不，吴静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不是。
  “你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告诉你，吴静山那天去了会所听你唱歌后，就把小乔给劫持了。小乔逃了出来，报了警，他被我们抓住了。是我和楚叔亲手抓住的，他亲口承认了利用楚叔给他养女人和孩子。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骗你吗？我需要骗你吗？”
  姜彦洲横了陈玲玲一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喝了一口水。
  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吴静山到底有多渣，我不妨今天全都给你透个底。你和你妈妈都被他利用了，你还好一些，胜在年轻，不谙世事。你妈妈知道他的事情太多，被他下毒弄死了，还丢进了河里，做出一副不慎落水的假象。你说你可悲不可悲？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自己的妈妈，让你在转眼间就成了孤儿。你还有脸在这里嚣张？你有什么可嚣张的？”
  陈家二老听闻此言，全都被震惊呆了。
  “姜老三！你说的这都是真的？”陈爷爷望了望姜彦洲，又望了望身边的小乔，“孩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奶奶和陈玲玲也都把目光对准了小乔，希望听到她的答复。
  小乔无奈地瞪了眼姜彦洲，有点怪他多嘴多舌。这件事情，她本来打算有机会私底下再跟陈玲玲说的，当着姥姥姥爷的面说出来，真的很不好。
  怎么说陈蝶儿都是他们的孩子，陈玲玲也是他们的外甥女，扯起这些，伤不了陈玲玲，却会伤了陈家二老的心。
  “姥爷！姥姥！”小乔脸上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不起啊！姜彦洲不是故意的，他说的的确是实情。吴静山大晚上摸去我家要杀我，被我爸和彦洲他们给擒住了。他就骂我爸，说他是蠢蛋是傻瓜，给他养了一辈子的女儿。”
  陈家二老伤心地垂下了头，陈蝶儿的死讯，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可恶的吴静山那么狠，杀了他的两个女儿，自己老了老了还要给他养女儿，这都叫什么事？
  “这个天杀的吴静山，他怎么就那么坏？祸害了我大闺女又来祸害我二闺女。”陈奶奶说着就哭了起来，“那种人活着干什么？怎么不拉出去千刀万剐？”
  陈奶奶嘴里骂的全都是吴静山，陈玲玲她一句都没埋怨。自己的孩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眼下没爹没妈了，哪里舍得骂？
  “姥姥！”小乔去厨房拧了把毛巾过来，给陈奶奶擦了把脸，“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再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咱们把以前的都丢开，后面还有日子要过呢？”
  陈玲玲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般没有了反应。
  嘴里一直喃喃细语：“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的亲生爹怎么可能会杀了我妈妈？这怎么可能？”
  陈爷爷看陈玲玲神神叨叨的跟个疯子一样，脸色很难看。
  “怎么不可能？吴静山是个什么货你当我不知道？你还没出生，就想着要勾引你妈，三天两头的来大院门口。被我看见骂了好几次才消停，本来以为两个人没勾上，没想到还是勾搭上了。你妈也是不要脸，都跟别的男人有你了还要去祸害国旺。你说你那爹是什么好人吗？是好人会让你妈去做那没品的事？我看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你妈算什么，要是没抓住，说不定将来还要杀你呢？”
  小乔心里一惊，觉得姥爷这话说的真的挺对的，就吴静山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一切的人来说，有一天能把陈玲玲抛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亲生孩子都能拿来成为报复别人的工具，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反正他跟陈玲玲又没什么感情，从小又没在他身边长大。舍弃了也就舍弃了，只要他自己好过，无论舍弃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陈玲玲摇头，使命地摇头。
  她还指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来解救自己呢？她在会所里唱歌，虽然也算是个职业，可到底低人一等。陈老四根本就不把她当妹妹看，就只是把她当个普通的员工。
  如果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生活。毕竟妈妈连楚国旺都能勾搭上，那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不会差。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原来那么渣，不但渣，而且还是个恶魔。居然一下子就要了她妈妈的命，这样的亲生父亲，离自己预想中的太遥远。
  她心里的希望破灭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所以才会叫着“我不信，我不信。”
  问题是她不信有用吗？吴静山和陈蝶儿的事情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她想掩耳盗铃，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你不信？你怎么还不信呢？”陈奶奶见这孩子这么固执，又是一阵伤心，“姜老三和小乔怎么可能会骗人？国旺怎么可能会骗人？那个吴静山就是个祸害呀！害死了我的两个闺女，我看他也一定不得好死。”
  陈玲玲就跟傻了一样，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小乔和姜彦洲对视了一秒，后者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再不信也没用，吴静山的案子可是个大案子，我跟你说的话你最好别出去乱说，以免牵扯上你。吴静山可是潜藏在国内的间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陈家二老一听，全都集体炸毛。
  “什么？”
  “啥？间谍？”
  陈玲玲也懵逼了，片刻后出言讥讽。
  “姜老三！你不要耸人听闻。吴静山不过就是个民族音乐学院的院长，怎么可能是间谍？”
  小乔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经过他亲口承认的，你是他的女儿，有知情权，我才告诉你。”别人我还懒得管呢？反正他是间谍又不关自己什么事，管那么多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只要是小乔开口，陈玲玲就会没来由地生气。
  很生气。
  气鼓鼓的，活像只河豚。
  “嗬！”她冷笑着，不留一丝脸面，“杨小乔！你这是在笑话我有个做间谍的爹吗？可你自己的爹又怎么样呢？听说贪污钱财，被反腐局给扣押了，你还不知道吧？还有闲情逸致来给姥姥姥爷送节礼？如果我是你，早就坐立不安了。你这个女儿倒是当的孝顺哈！连楚国旺坐牢了都不知道？也对，这种时候还没盘查到家属头上，不知情也有可能。毕竟被反腐局的人约谈的不是你，而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