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妖物为祸苍生，为了自保，人类开始组织有能之人猎妖。
  一条黑蛇入魔后，被人类镇压在孤山之中。
  黑蛇被镇压的时候，整座山都因为他的挣扎而不得安宁，他那满身的煞气和魔气，吓得山中一些小精怪都不敢露头。
  山皇也因为本身是个灵体，受不住这样凶煞的戾气，有些不舒服。
  山灵得知之后，便打算去杀了这个让山皇生病的大长虫。
  可是等到他到了镇压黑蛇的地方后，却在这充满煞气的洞穴外，看见一直黑猫蹲在那哭泣。
  山灵在山中多年，见过许多精怪，对他们也颇为了解，知道猫妖性格向来胆小。
  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这小猫妖应该吓得躲起来，而不是在这种地方哭泣。
  山灵有些好奇，问猫妖：“小猫咪，你哭什么？你不害怕吗？”
  然后，山灵从猫妖的口中得知，这个让整座山都不安宁的黑蛇叫沈世，也知道了对方也不过是一个想给家人报仇的苦命孩子。
  说完一切后，山灵觉得黑蛇做的没错。
  当黑猫问他来这边做什么时候，山灵已经改变了主意。
  山灵对黑猫说：“我缺个随从，来问问这里面的这个小长虫愿不愿意。”
  后来，山灵救了沈世，把他带在了身边。
  而山灵依旧每天找山皇下棋，依旧每天会输给对方。
  为了提高自己的技术，山灵便开始教沈世下棋，然后让沈世陪他练习。
  山中岁月，漫长无忧。
  山灵一遍遍的对山皇说着喜欢，可是从未得到过回应。
  起初，山灵会有些难过，到了后来，仿佛说喜欢只是一种习惯，至于对方如何回答，他根本不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妖越来越少，而沈世的家族也危在旦夕。
  山灵问沈世：“你想要化龙？”
  沈世点头。
  山灵又问：“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化龙吗？”
  沈世依旧点头。
  山灵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咬着沈世给他烤的鸡腿，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再后来，山灵用了毕生修为，协助沈世化龙。
  而后，孤山之上，再无山灵，却多了个山主沈世。
  山皇知道这件事后，很是愤怒。而他愤怒的原因是，山灵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修为给一心想要提高灵力的山皇，而是给了沈世。
  山皇不愿意面对山灵做出的这个选择，所以他自我催眠般的认为是沈世盗取了山灵的力量。
  而后，山皇找到了沈世，要求沈世把属于山灵的力量给他。
  沈世自然不愿意，于是一番大战，自然不可避免。
  若是以前，沈世自然不是山皇的对手，可是那时候的沈世，已经是拥有山灵全部力量的沈世。
  后来，山皇被沈世打成重伤，回到自己的陵墓中闭关养伤。
  四季轮回，岁月无情，不知不觉，便是几千年的岁月。
  顾明泽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山灵，梦里山皇也有着一张和沈世现在一模一样的脸。
  梦里，那个叫做沈世的人，却不是现在这个沈世的模样。
  梦里的沈世，要年轻很多，少年的脸上，更多的是不羁和倔强。
  从梦中醒来，顾明泽睁开眼，便看见男子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头骨。
  察觉到顾明泽已经醒了过来，男人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十分温柔的说道：“醒了？”
  顾明泽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是沈世，还是山皇？”
  男人听了，不屑的嗤笑道：“我自然是山皇。”
  “那么沈世呢？他为什么变成了你的样子？”之前，顾明泽以为他们是亲戚，后来被沈世否定了，于是顾明泽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沈世的复制品。
  他从未想过，沈世的那张脸，并不属于沈世自己。
  山皇听到顾明泽的问题，露出几分不悦，说道：“如今你已经记起以前的事情，还开口闭口都是沈世，我很不开心。”他说着，伸手去抚摸顾明泽的脸，深情款款的说道，“以前是我没看明白自己的心，这些年来，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自己对你的感情。我也心悦你。”
  顾明泽听了这番告白后，心里依旧没有半分波动，他看着山皇，神色平静的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些？”
  看到顾明泽有些冷漠的反应，山皇有些不解，问道：“你不开心吗？听到我说喜欢你？”
  顾明泽瞥了他一眼，对山皇说道：“以前的我，或许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山皇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说道：“不可能，你都恢复记忆了，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他说着，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上前抓住顾明泽的手臂，“你仔细想想，我教你下棋，教你画画，还弹琴给你听，你说过无数次喜欢我的……你一定是刚恢复记忆，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够清晰，所以才没有感觉的。”
  顾明泽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不悦的皱眉，即便对方有着和沈世一样的长相，记忆中也和对方有过许多美好的记忆，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对方，他心里却没有半分好感。
  顾明泽说道：“你说道这些，我脑海里确实有，但是……”他看着对方，犹豫着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接受，“我觉得我是不喜欢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你说过喜欢我的！”山皇的手用力抓着顾明泽的胳膊，他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完全不顾虑这样会抓疼顾明泽。
  顾明泽的手臂被山皇抓的发麻，他忍不住去想之前他眼睛受伤和沈世吵架。
  那时候的沈世也很生气，可是在看到顾明泽要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怕顾明泽流泪会影响受伤的眼睛。
  在沈世面前，顾明泽的感受永远是第一位。
  而在山皇的面前，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
  顾明泽皱着眉，忍着疼痛和山皇说道：“以前作为山灵的我，确实说过无数次喜欢你，可是现在的我，只喜欢沈世，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听到这个回答后，山皇愣了许久，随后松开抓住顾明泽手，似乎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顾明泽看着他，心里赞叹山皇不愧是做过帝王的人，还是有些风度，拿得起放得下。与此同时，顾明泽也觉得松了口气。
  此时山皇玩一旁走了几步，背对着顾明泽，语气也缓和许多，平静的说道：“你一切每天都说喜欢我，为什么现在不喜欢我了？我想不明白。”
  顾明泽皱眉，有些为难，想了想，只能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就当我是移情别恋了……毕竟人，容易变心。”
  “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应你，所以你才去喜欢沈世吗？”山皇继续问道。
  那时候的山灵，不接触外面的世界，以顾明泽现在的目光来看，他对山皇的感情，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依赖。
  顾明泽说道：“其实我觉得，对你不是喜欢，只是以来。毕竟，被你拒绝的时候，我并不伤心。”
  山皇扭头看着顾明泽。
  顾明泽说道：“如果现在沈世拒绝我，我会觉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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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不想当舔狗
  被沈世拒绝会生不如死，而被山皇拒绝却觉得无所谓……
  这无不说明，沈世和山皇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山皇看着顾明泽，“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也没喜欢过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在骗我？”
  面对山皇质问，顾明泽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就是一个负心汉。
  可是当年两人，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互诉衷情，山皇更是没有回应他什么。
  都是顾明泽在当一直舔狗……
  舔狗不舔了，难道还是罪过？
  顾明泽说道：“当时只是我误解了自己对你的感情。”
  “你对我的感情是误解？那对沈世呢？是真爱？”
  顾明泽刚想要点头承认，便看着山皇阴沉着脸将面前柜子上的花瓶挥落。
  刺耳的瓷器破碎的声音，顿时便让顾明泽的神经紧绷起来。
  山皇转身，看着顾明泽，神色间露出几分落寞，他走到床边，坐在顾明泽面前，握着顾明泽的手，温柔的说道：“你是在气我以前总是拒绝你，所以才说着这些话气我，对不对？”
  顾明泽皱眉，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不能接受作为山灵的他从未真正喜欢过他的事实。
  山皇满脸歉意，说道：“对不起，以前是我煳涂，你不要在和我生气了，说这样的话了。”
  顾明泽想着，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感情，就算不是爱情，也有友情，见对方这般，便不忍心，说太绝情的话，于是便退一步说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不，你是，你就是。”山皇紧紧握着顾明泽的手，“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顾明泽有些无奈，只好说道：“我现在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和沈世在一起了，我喜欢你，就是出轨，婚外情……”
  听到这个回答，山皇显然楞了一下，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你们可以离婚。”
  “沈世不会同意的。”顾明泽后说道。
  山皇闻言回答：“分居三年，便会生效。实在不行，我杀了他。”
  听到山皇这番回答，顾明泽倒是觉得有些无语，“你还挺懂的吗……”
  此时山皇才发现，两人的话题都被顾明泽莫名其妙的带偏了……
  在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后，山皇再次开口道：“我韬光养晦这么久，如今来寻你，就是希望你能和我走。”
  顾明泽看着山皇，突然想起一句话。
  我爱你的时候，你不屑一顾，我不爱你的时候，你高攀不起。
  此时自己和山皇，大概就是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