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8)
作者:
香坊大呲花 更新:2023-05-28 15:15 字数:4136
张素素被陈之濡拉着手腕,“毛手毛脚的,小心我撅了你的指头。”
“你撅吧。”他丝毫不闪躲。
张素素还是下不去手。她扯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起来喝点水。”
陈之濡坐起身来,喝了一大杯,然后又躺下。
见他似乎睡着了,张素素将桌子上的煤油灯吹熄,准备出门。
“素素。”他在黑暗里叫着他的名字。
“干啥?”
他又没了动静。
张素素轻手轻脚地走回去,趴在他床边,看着他。
他闭着眼,呼吸很轻。张素素左手撑着下巴,手肘柱在床上,打量着他。
右手的食指从他的脑门一直滑到他的嘴唇上。
突然,他张开嘴,咬住了她的食指。
“你干嘛!狗啊你!”她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他的手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呢?”他反问,酒后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我摸摸你是不是还喘气儿。”
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他却从床上起来,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胳膊,“喘气儿。”
她真的去撅了他的指头。
“张素素,”他不觉疼,而是喊着她的名字。
她回过身,“干啥?”
陈之濡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张素素大脑一片空白,心底的湖像是被扔进了一大个鱼雷似的,水花炸得老高。
他的唇软软的,身上似乎隐隐约约还是带着一股子药的味道,又像是酒精的味道。
张素素茫然地与他唇齿相接,木讷地做不出任何反应,被他抱着亲吻。
陈之濡抓着她悬在半空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把她抱得更紧。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亲昵的关系才能做出来的。
她看过哥哥亲嫂子的脸,每次嫂子都是羞红着脸。
陈之濡的吻让她觉得舒服,她学着他的样子,也抱他抱得紧,踮起脚尖,搂上了他的脖子。
陈之濡的手从她的背向下探到她的腰间,然后揽紧她,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
她隐隐约约似乎碰到了他胯间,有东西挺立着。
吻得热烈,她甚至将他向后推在了床上,然后骑在他的腿上,俯身继续着。
这样的主动和霸道,是陈之濡从没体验过的。
初次点燃的欲火让她觉得燥热,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个人津液交融的声音和彼此的喘息。
他抓着她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两人十指交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掌心里的温热,甚至因为紧张还有一些温润而柔软的汗。
从她的唇吻到她的脖子,一寸一寸掠夺她身体更多的领土。
黑暗中,他呢喃着,慢慢地解开她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
他的指头为他在前面探着路,嘴唇就在手指征服过的领地上前进,直到他吻到她胸前,用舌头舔过她的乳尖时,她终于惊呼一声,带着娇嗔和紧张。
“慌了?”他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她们。”
她知道,但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之濡惦记着她肩膀上的伤,小心翼翼地将她肩膀上的衣服褪去。她裸露着上身,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在冷空气中,汗毛瞬时都立了起来,说不上是因为屋子里的温度,还是他们之间的温度。
她坐在他的腰间,昂首挺立着的那股力量要破土而出。
那股被顶着、蹭着的陌生感,让她不自觉地想用手去触碰。
即便是隔着布料,她也感受到了那种热切。带着好奇,她顺着他腰间的肌肤摸了进去。
那里有一大片软毛,她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的指头会夹住其中的一根,弄疼了他。走到那长茎下,她却没了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问。
他知道她初尝情事,也愿意教她,坐起身,他摸着她抚摸自己的手,在她耳边温和地说,“这是箭。”然后他又将手抽出来,顺着她腰下的位置,一点一点向下挪,到了臀肉间,用指头戳了戳她,“这是靶。”
内裤的布被他戳进去了一点,她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
她只好用吻掩盖自己的忸怩,两人唇间没有丝毫的空隙,所有的氧气都被她吸光了。
再次翻滚进床里,突然,她叫出声来。
“碰到伤口了吗?”他赶忙检查她的肩膀。
她捂着伤口,觉得自己的娇气来得不合时宜,可又忍不住这种疼痛。
陈之濡思索半天,还是从她身上坐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又用被子把她盖起来。
张素素有些不尽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睡地上。”他说,“你的伤还没好,如果总开裂,会留疤的。”
“你睡地上我的伤就会好了吗?”
陈之濡看着她在被子里露出的半个脑袋,“你在床上我会忍不住。”
张素素坐起身,撇撇嘴,穿上自己的衣服,“那你继续忍着吧。”她下了床,出了门。
陈之濡坐在床边,没有挽留她。
后来的几天里,张素素总是躲着他。
陈之濡索性就再也不出门了,一直在屋里待着,哪儿也不去,
这天,他正在屋子里练字,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起了好奇,他出门去看。
张镇江骑着马,后面跟着一大帮的人,满脸得意。
张素素也在其中,她的马上还坐了一个被绑着双手的小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下楼去看。
“老四,把这个小财主带下去,找个屋子关着,好吃好喝,别叫饿死了。”
张镇江从马上下来,把马拴好。
张素素也从马上下来,她冲还在马上的小孩儿伸手,“下来吧。”
小男孩儿吓得不敢动,一个劲儿的哭。
“哭什么啊,又没打你。”张素素不耐烦,一把将他拉下来,但是右手还是轻轻护着,没让他摔着。
小男孩儿看着这一帮人,又看着这寨子,哭得声音更大,“我让我爹杀了你们!”
张素素反笑,“你让你爹来啊!我等着。”她拽着小男孩儿手上的绳子,“走吧,进屋吧,再哭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这句话果然吓住了他,他止住了哭声。
陈之濡看不过去,他走过去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张素素憋着气,不愿理他,把绳子一丢,走了。
张镇江得意地说,“这是棵刚逮的摇钱树。”
“你们这是绑来的?”
“是啊!”
陈之濡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齿,看着这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十分同情,“小朋友,别哭了。”
正说着,连樱从楼上下来,看到张镇江绑了个孩子,先是一惊,而后怒气冲冲地走上来,“张镇江,你疯了你?连孩子都绑?”她走到那孩子身边,“怎么还绑这么紧!勒坏了怎么办?!”她急着给孩子的双手松开。
“勒不坏他!”张镇江不以为意,“不绑他换不来钱,高财主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给他儿子绑回来,他还不赶紧给我送钱?”
“造孽吧你就!”连樱给男孩松了绑,又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孩子。”她带着孩子回了楼上。
张镇江看着媳妇对那孩子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也没表露出来,反而看着陈之濡,“陈医生,今儿愿意出来了?”
陈之濡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又回了屋里去。
傍晚,陈之濡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刚走到张素素的屋门前,听到里面一阵说话声。
“别哭了!”是张素素不耐烦的声音,“你说你饿了,我的酥饼都不舍得吃,给你吃,你吃完了就消停一会儿呗,还哭还哭!”
“放我回家。”男孩儿奶声奶气地说。
“哎呀,我肯定要放你回家的啊!你瞅瞅你,才来半天,这不吃那不喝的,再死在这儿可咋整。”
“那你还不放我回去!”
“你爹没拿钱我怎么放你回去?”
“我爹没钱!”
“你爹没钱?没钱上个月还娶小老婆?真不要脸!你说说,你爹都六十的人了,还娶个十六的姑娘,这不是糟蹋人吗?老淫棍。”
“你爹才不要脸!你爹才是老淫棍!”
“嘿嘿,我没爹,你随便骂!”
“怪不得!没爹的野种!”
“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听着里面要出事儿,陈之濡赶忙推开门,见张素素站在桌边气鼓鼓的。
听见动静,她回头,看着陈之濡,更生气了,“干啥啊你?看啥看,滚蛋。”
陈之濡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小男孩儿,又看了看桌子上残留的酥饼屑和半杯茶,“倒是挺大方。”
“废他妈什么话,滚蛋。”
“孩子,这个姐姐,朝你家要多少钱啊?”
张素素嫌他多管闲事,“要你管,滚。”
那孩子连忙开口,“她说找我爹要十万!”
“嚯,狮子大开口。”他撇撇嘴,“你家拿得起吗?”
这小财主像是缺心眼儿似的,看陈之濡的神情以为在嘲讽他家没钱,他反倒得意起来,“我爹可是财主,县长见了他都害怕!别说十万了!二十万也有!”
张素素见他那副猖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钱不都是你爹欺男霸女弄来的!”
“你赶紧放我走!不然我爹让县长派兵来抓你们!”
“就不放你走!你让你爹来啊!你爹敢派兵,我就把你的小鸡儿剁下来泡酒!”
张素素跟孩子斗起嘴来也像个孩子,一点都没有当日跟人斗狠打枪的样子。
孩子一听这话,怂了下来,又开始哭。
“再哭!再哭我挖你眼珠子了!”
陈之濡看着她,“你又不真的挖人家眼珠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你什么意思?”
“你说了又不做,净在这儿吓唬他,有意思吗?”他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别这么粗鲁。”
“我就这样,怎么着?”她带着气,“我说了不做,你说了就做了吗?窝囊废。”
“你说什么?”
“她说你窝囊废!”小男孩儿早就不哭了,而是看着他俩吵架,还在一旁插话。
张素素看着他,“小玩意儿插什么话!”
正说着,连樱走进屋来,“几个人吵什么呢?”她看着屋里的架势和桌子上的残渣,笑着,“都吃完了?”
“可不咋的,老能吃了。给我的饼全给干完了。”
连樱笑眼,“走,孩子,婶子炖了鹅肉,我带你去吃。”她又看着张素素,“素素,陈医生,你们也来吃点儿。”
这孩子倒是跟笑眯眯的连樱不认生,起身就跟着她出去了。
屋里只剩陈之濡和张素素,张素素走到床边坐下,不看他。
陈之濡知道她气不是为别的,是因为自己。
他走到床边,弯着腰看她,她就把脸冲向另外一侧。
陈之濡又转向另外一侧,然后快速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张素素捂着自己的脸,“你...你要干啥?”
“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