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北皱了皱眉头。
  在家里，看见他就生气？
  白素依看见聂北在思索，便立即来了兴趣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聂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肖楠，他看见肖磊就生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肖楠认真回忆道：“大概三年前，他开始上初中的时候吧。
  小学的时候，他成绩很好，每次出去，人家都夸他，我也有面子。
  上初中后，他成绩就开始下降，我们俩人一见面就闹得鸡飞狗跳。”
  聂北想了想又问道：“那三年前，你搬过家吗？”
  肖楠的状态很奇怪，应该不是成绩差引起的。
  他心里知道，不该对孩子发火。
  但却忍不住，这分明是受了什么影响。
  聂北又追问道：“你和孩子，和谁一起住，你在家里的时候，对其他人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肖楠想了半天道：“三年前，我和孩子妈还没有离婚，因为孩子成绩越来越差，我就怪她待家里连孩子都带不好。
  吵来吵去，就离了。后来我爸妈从乡下过来，帮着照顾孩子。
  三年前我参与了地下浮空寺的项目，刚开始只是辅助工作，后来我儿子初二的时候，我负责了一区的主要工作，回家时间就更少了。
  每次回去，看见孩子就想发火，接到学校电话，我就想动手。
  我爸妈劝，我好像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太好，心生里烦躁的很，但只要出了家门，我就会后悔不已。
  想着下次一定要道歉，可是一进家门，又故态复萌，我觉得自己真跟撞了邪似的。
  今年开始，我发现这种烦躁的心态，已经延续到了外面，比如今天就是这样。
  我明明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温和的问话，但是一看见孩子，我就想打死他！”
  聂北突然问出一个有些不相干的问题。
  “肖组长，你三年前参与浮空寺项目的时候，进出入浮空寺，有没有短暂的昏迷？”
  肖楠立即回答道：“有啊，那就是地下浮空寺的特色，现在遗址里，想进入参观的人，也会有短暂的昏迷。
  不过没有任何痛楚，只有几秒，大家检查过身体后，发现没有异样，也就没有在乎了。”
  聂北若有所感的说道：“真的没有影响吗？你看你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你们是初次进入浮空寺的时候体检了，还是每次出入都体检了？”
  “浮空寺的项目那么忙，每天至少要出入上百趟，怎么可能每天都去体检？”
  “那体检的频率呢，每年总有一次吧？”
  “这倒有的，每年都有一次体检，不过也没看见有大的变化，就是体质稍为变差了点。
  我们这种工作性质，白组长最是了解，经常熬夜加班，连饭都顾不上吃。
  又跟地下的东西打交道，体质变差了也是正常。”
  聂北不顾白素依疑惑的眼神，继续问肖楠，近三年体检报告还在不在，能不能给他看看。
  因为这边文物院工作人员体检，都是在六院做的，因此大家手机上绑定了医院app，可以随时查看报告。
  肖楠立即登记医院app，调出了三年的体检报告图片，递给了聂北。
  聂北认真翻看过后，一一截图，然后把图片拼在一起，指着几项说道：“许多数值，你不特意去关注，感觉没什么。
  但如果对比着看，就有很大改变。你可不止体质差了点，你的身体各方面器官，都在逐渐腐坏，衰竭。”
  肖楠三年前的那张体检报告，数据来看，如果不出意外事件，他至少能活到七十岁。
  但是两年前那张体检报告的数据，各方面的对比，显示他的寿命似乎缩短了五年。
  再看去年的体检报告，体质更差，数据更明显，就算什么都不发生，肖楠也活不过六十。
  这些数据当然只有聂北这样精通中西医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他指出来后，让肖楠不信，可以再找专业人士问问。
  肖楠怎么可能不相信聂北呢？
  毕竟聂北的医术，连法医鉴定为死人的安检员，都能救回来。
  “聂神医，你的意思是说，三年不到，我的寿命缩短了十年？”
  聂北点头。
  白素依看得神奇不已，她也把自己的去年和今年的体检报告都调了出来。
  “聂北，帮我看看，我还能活多久呀？”
  聂北根本没看：“别添乱，你的报告没事。”
  肖楠立即不解了：“白组长和我是同样职业，为什么她没事呢？”
  聂北却是反问肖楠：“同样住在东北角，除了王磊常在外面跑，没有中招外，其它人都中招了，那为什么白素依却没事呢？”
  肖楠点头：“我也一直有这个疑问。王磊常在外面跑事儿，可以理解，受阴寒之气少。
  但是白组长的办公室也在东北角，却没事人一样，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白组长身上有什么驱邪的宝物？”
  白素依摊摊手，并没有。
  聂北无语道：“你忘记半年前的事了？”
  肖楠看看两人，什么半年前。
  白素依突然明白过来：“噢，当时我被血煞之气入体，快要挂了，我表妹带你过来，替我治病。
  你帮我把血煞之气给驱除了，难道还在我身体里留了什么，才没再中招？”
  “血煞之气，比阴寒之气更厉害。你的身体经过那次，对血煞之气已经免疫，下次除非是比血煞之气更厉害的东西，要不然你都不会有事。”
  “原来我是因祸得福呀。这样我就放心多了，肖组长，下次博物馆，再有什么脏活，就让我来吧，我有金刚不换之身。”
  白素依高兴的说道。
  聂北无语摇头，想了想，还是问咖啡馆的服务生，要了纸笔。
  他现场画了两张符纸，分别交给白素依和肖楠。
  “收好吧，鬼王级别以下的都可以防御。若你们真收到了这样的攻击，我立即就能感应到。
  如果在附近，可以过来救你们。不过只能防御，如果你们主动找事儿，那就不一定了，所以白同学，你要老实点。”
  白素依嘿嘿笑了起来。
  两人立即如获至宝的贴身收了起来。
  “肖组长，现在请你实话告诉我，三年前，你有没有从浮空寺带什么东西回家？”
  肖楠的明显变化，就是从三年前，参加浮空寺项目开始的。
  肖楠脸色立即严肃起来：“聂神医，我虽然平时有些滑头，但绝不是那种会违反工作纪律的人。”
  “别紧张，我指的不是那种贵重的文物，我是说，任何东西，凡是从浮空寺范围或是边缘捡到的东西。你或者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