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凶”没有回复欧城。
  欧城从白天等到晚上。
  然后他等不住了，亲自开车前往老禅茶馆，动用了他的身份和人脉，让茶馆找出他和“我是真凶”见面那天晚上的监控。
  包间里没有监控，但走道、出入口、前台等公共场合却有监控，而且那天晚上的监控还保留着。
  然而，他反复看了很多遍，那天晚上除了茶馆人员，只有他和“我是真凶”进入9号包间。
  “疯女人是什么时候进入包间的？又是怎么进入和离开的？”他在9号包间里来回检查。
  茶馆除了门口还有窗口，但监控录像显示，当晚没有任何人从窗口出入。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欧城喃喃，脸上全是困惑，“为什么她做的事情我总是看不透？明明我的智商比她高，拥有的比她多……”
  九号一直在边上看着、听着，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道：“欧总，这事不管怎么看，你当晚见的那个人就是玉粹吧？”
  欧城猛然转头，盯着他，摇头：“不可能的！我那晚见的是《杀死他》的作者，不可能是玉粹！那个作者也姓季，很可能是玉粹的亲友！”
  九号道：“欧总，那个作者来去都蒙着脸，我觉得完全有可能是玉粹在伪装。”
  欧城还是摇头：“但玉粹不可能是‘我是凶手’……”
  九号又忍不住了：“为什么不可能是呢？玉粹不是名牌大学的文科生吗，之前我听说她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人又聪明，就算写出一本很厉害的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吧？”
  欧城看着他。
  九号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她能写出那样的书，并不奇怪。”
  欧城的脸色变了又变，而后匆匆走出去。
  九号快步跟上。
  欧城火速赶回公寓，从他的办公桌里找出“季燃”无偿将《杀死他》版权转让给他的协议。
  协议的后面是“季燃”的身份证复印件。
  复印件上面的头像、出生日期仍然被贴纸覆盖着，因为复印件经过过塑的关系，这些贴纸并不会对纸张本身产生影响。
  欧城的手触到贴纸时，心脏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不仅指尖微微颤抖，额头也隐隐冒出汗来。
  直觉告诉他，贴纸下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旦他揭开这个秘密，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要揭开这个秘密吗？
  做事一向果决的他，内心天人交战，犹豫得厉害。
  “欧总您怎么了？”九号担心的看着他，“您感冒还没好，是不是病情加重了？我给您拿药……”
  九号的话让欧城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欧城当机立断，猛然撕开复印件上的贴纸。
  瞬间，整个世界就像静止了。
  他手中的复印件掉落在地上。
  九号看他这样，想了想，捡起地上的复印件，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头像，而后也被惊到了。
  复印件上的头像……不就是玉粹吗？
  玉粹的长相颇具辨识度，绝对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相似之人的大众脸，所以，“季燃”就是玉粹？玉粹就是《杀死他》的作者“我是真凶”？
  九号的脑子也短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