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黑莲小村姑 第24节
作者:一把野火      更新:2023-05-29 23:26      字数:3952
  当然最好的是把马二丫这个黄脸婆给休掉,再娶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正当张春牛想得笑出声时,马二丫回来了,她又去马建军家里看吴菊花,拎去了不少补品,还偷偷塞了500块钱。
  裤脚都湿了,马二丫坐在小马扎上脱鞋,拎裤脚上的水。
  “笑什么这么淫|荡?”
  “关你屁事,你又拿我的钱给你那个该死的弟弟,马二丫,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再去你弟弟家里,你就给我滚,我不要你了。”
  张春牛的雅兴被马二丫破坏,顿时勃然大怒,以前没钱讨老婆,现在手头有钱了,他哪里还在乎马二丫,恨不得离了婚再娶一个年轻的。
  “什么你的钱,是我的钱。张春牛,我的钱想给谁就给谁,我都给建军都成。”
  张春牛气极败坏,道:“你的钱?有你什么钱?这个家都是我挣下来的,你这么帮着你弟弟,你干脆嫁你弟弟得了,滚。”
  马二丫平时哪受过张春牛这种气,马上就扑上来,和张春牛撕打成一团。
  没一会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正打得难分难解时,沈均带着一对年轻男女来了,众人见到他俩打架都目瞪口呆。
  “叔叔,阿姨,请问李长嬴在家吗?”沈均略显尴尬。
  “不在,死了。”马二丫把火气发在李长嬴身上,毕竟李长嬴是张春牛的外甥女,她一边说,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对张春牛的挠抓扣,只见张春牛脸上又多出三条血印子。
  “死泼妇,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张春牛怒火攻心。
  和沈均一起来的男女,其中那个女子手里端着照相机,不由分说便对着张春牛和马二丫拍起照。
  闪光灯的光照过张春牛和马二丫,他们大约是发觉了什么,心有灵犀地停下手。
  “你拍什么?”张春牛盯着拿照相机的女子。
  沈均赶紧道:“叔叔,阿姨,这是《楚江日报》的两位记者,这位先生是娄记者,那位女士是段记者,他们是来采访李长嬴。”
  顿时张春牛两口子吓了一跳,他们再无能,也是知道《楚江日报》是省报,如果把他俩打架的照片给放到省报上,那不他俩就成了全省人的笑话。
  “记者同志,刚才我和老婆是闹着玩的,你千万别把照片发报纸上。”张春牛陪着笑着,说着,他扯了扯马二丫。
  马二丫也在心惊胆颤,忙道:“记者同志,我们真是闹着玩的,平常也这样。”她为了表示亲密,还特意用手搭在张春牛的肩上。
  段记者就是拍照的记者,笑道:“放心,你们的照片不会放在报纸上,我们是省报,必须是大事才能上报纸。”
  这下张春牛和马二丫才放了心。
  “叔叔,这两位记者是来采访李长嬴,李长嬴在家吗?”
  “不在,她在山脚地里干活。”
  “那我们去山脚找她。”
  沈均带着两位记者出门,张春牛和马二丫送到门前,等到他们的背影看不见了,张春牛和马二丫脸色立即一变,又开始撕打起来。
  这几日青山镇受灾的事天天上新闻,沈均和李长嬴用木箱子营救一对母女的事也广为人知,《楚江日报》的这两位记者就是来采访沈均和李长嬴。
  他们在镇政府先见到沈均,但沈均把救人的功劳全部推给李长嬴,并说自己的命也是李长嬴救的,让他们去木鱼村采访李长嬴。
  天依旧没有晴,下着沥沥的小雨,三人撑着伞前行。
  道路泥泞湿滑,没走出多远,鞋子上全是泥巴,脚重得像绑了一个秤砣,三人只好把鞋子脱了放在路边,赤脚往山脚处走。
  好在这一路都是湿软泥巴,也不硌脚。
  “我还是第一次打赤脚去做采访。”段记者打趣。
  “劳动人民辛苦。”娄记者不禁感叹。
  “地里的活大部分都是李长嬴在做,她除了忙地里,还有家里的家务,根本没有时间学习,可她非常聪明,今年中考考了全县第一,县教育局还奖励她一辆新自行车。但那夜双丰村决堤,她忙着救人,自行车也被洪水冲走了。“沈均不遗余力地赞扬李长嬴,他巴不得这世上所有荣誉全是李长嬴的,即使有自己帮助的部分,也全部说是李长嬴做的。
  娄记者默默地把沈均的话记下来,这都是好料,一个15岁的女孩子在失去双亲后的遭遇。
  山脚下有个人影,沈均挥手大叫。
  李长嬴抬起头,便看到沈均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而来。
  今日一早李长嬴就来地里拔草,一下雨野草就长得飞快,才几天的时间地里已经长满野草,比蔬菜还要肥嫩碧绿。
  沈均飞奔冲到李长嬴面前,道:“李长嬴,《楚江日报》的两位记者来采访你。”
  “采访我?”李长嬴一脸讶异。
  其实想要采访的内容差不多已经都清楚,但两个记者还是认真地采访李长嬴,比如当夜的情形,雨有多大,水有多深,他们当时想了什么,救出人后又是什么样的想法。
  李长嬴回答得很普通,就是没想什么,跟着沈均一起,她把功劳和荣誉又推向沈均。
  “不,不是我,是李长嬴救出来的,我视力不太好,那夜里根本就看不清,也是在李长嬴的帮助下才能逃生。”沈均赶紧否认。
  “你们俩就不要互相推辞了,我们全明白。”方记者笑道。
  “沈均,这几日我没去镇上,那些村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虽说安置妥当,但缺衣少穿,已经在发动群众捐款捐物,已经收到一些旧衣物,但是吃的比较少。”沈均一脸沉重。
  李长嬴咬着嘴唇,她看着面前的菜地,道:“这样吧,把地里的这些蔬菜摘了给他们送去。”
  “你舅舅舅妈不会答应的。”
  “没事,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种的,他们还欠我几万块钱,菜的钱就从这里面扣。沈均,你去找人来,让他们来收菜。”
  方记者听着李长嬴的话赞许地点头,拿起相机对她拍照,吓得李长嬴赶紧捂住脸。
  “别挡住脸啊,上报纸可得有美美的照片。”方记者赶紧道。
  沈均拉下李长嬴的手,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别害羞,拍一张照片,这是省报,你上了省报,以后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
  李长嬴在沈均的劝说下拍了几张照片,一张是她拔草的照片,一张是她弯腰摘菜的照片,另外还有几张单人正面照。
  “会不会把我拍得很丑?”李长嬴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拍照放心,绝对是美美的。”方记者伸出食指摇晃,像这么心灵美的小姑娘,必须要把她拍成天仙,人美心灵美的代表。
  采访完后记者和沈均一起出村,李长嬴便一个人在地里摘菜,等待沈均带人来运菜。
  两个小时后,沈均带来一百多个人,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山脚出发。
  当张春牛和马二丫得知有人摘自己地里的菜,拿着锄头和冲担冲来,只看到自己的十来亩菜地已经被霍霍了一大半,众人割的这割,抬的抬。
  “你们不许摘我的菜。”张春牛要打人。
  李长嬴拦住他,笑道:“舅舅,你和舅妈马上要上省报,我说是你们自愿把地里的蔬菜捐献给灾民,记者很高兴,说要好好地在报纸上表扬你们,镇政府里也会表彰你,还给你送牌匾。乡亲们,这就是我舅舅和舅妈,你们快感谢他们捐菜。”
  顿时众人齐声向张春牛和马二丫感谢,弄得两人骑虎难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讪讪地放下锄头和冲担。
  这算是吃了一个闷亏。
  马二丫又气又恨,但又说不得什么。
  第30章
  李长嬴上了报纸,各种荣誉和奖章也随之而来,后来又有几拨记者来采访,甚至电视台也出动了。
  令张春牛和马二丫不满的是,他俩的名字虽出现在《楚江日报》上,但似乎只是提了一个名字,连一句赞扬的话都没有,他俩还跑到省城去找那两个记者,结果连人都没碰上,就被守门大爷给轰出来。
  镇里倒是给他俩发了一张荣誉证书,张春牛把它挂在堂屋的正中间,还特意用木框裱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得到荣誉证书,这证书还是政府发的,那可是光宗耀祖。
  在村里走路,张春牛都是抬头挺胸,雄纠纠,气昂昂。
  在这天张小桃回来了,她是随着刘支书一起回来的,因为刘刚出院了。
  刘刚虽出院了,但是肢体动作不像以前那样灵活,身体不断颤抖,好像是脑溢血的后遗症那样。
  张小桃穿着崭新的连衣裙,脚上蹬着高跟鞋,头发烫成一缕缕的小卷,非常时尚的样子,当张春牛见到女儿时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样?好看吧。”张小桃在李长嬴面前转圈,展示自己的新裙子。
  “好看。”
  李长嬴假意恭维,这些天她在地里劳作,洪水还没退,灾民缺少食物,她和沈均忙着翻土种菜,手指里都是泥巴,还有些泥巴嵌到掌心中的纹路里,怎么都洗不干净。
  盆里放了热水,李长嬴用针挑纹路里的泥,再将手泡在热水里。
  只是颜色染入了皮肤,无论洗多少遍,纹路里仍有黑色。
  “沈均每天都在地里种菜,你明天要不要去地里干活?”
  十几亩地就靠她和沈均两个人,短期内是种不完地,李长嬴想诱惑张小桃去帮忙。
  “沈均帮我们家种菜?”
  “不是帮我们家,是这些菜是种给灾民吃的,我们两个人忙不过来。”
  张小桃坐在竹床上,两条腿甩来甩去,道:“地里有蛇,我可不想去,再说有好多蚊子咬死人。”
  “你穿长裤长褂,再穿个套鞋就不怕了。”
  “那可不行,我才不想做黄脸婆,从今后我都要好好打扮自己。你看你那双手,我才不想我的手变成你那样。”
  张小桃在县城里时,王翠花的妹妹给她灌输好多不劳而获的思想,就是为了把她留在县城,不让她闹事。
  好吃好喝地把张小桃供着,又是新衣服新鞋子的,还告诉张小桃,说刘刚家里有几十万存款,只要她嫁给刘刚,就给她在省城里买洋楼,不让她干一点活。
  张小桃哪禁得起这样撺掇,她本来就是眼浅之人,甚至还有些想嫁给刘刚。
  李长嬴见她不想去,也不再劝她,毕竟让张小桃去地里干活太不靠谱。
  吃晚饭时,王翠花和刘支书来了,他们是来谈婚事。
  毕竟张小桃已经冲喜了,那就算是拜堂成亲了,理应是他们刘家的人。
  刘刚的情况还不能自理,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因此两人来是想让张小桃住到刘家,最好是和刘刚躺一张床上,睡一个被窝里。
  说不定两人一睡,刘刚的病就彻底痊愈了。
  张春牛不肯同意,冲喜的事就算了,毕竟后来又得了一万块钱,但他只有张小桃这一个女儿,将来是要招上门女婿给他养老的。
  两家人大吵起来,最后刘支书和王翠花不欢而散。
  “一万块就想要我的女儿,门都没有。”张春牛朝门外吐口水。
  其实,镇上的彩礼钱也就几百来块钱,如果不是冲喜成功,张小桃在刘支书一家眼里,连一块钱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