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作者:第四个苹果L      更新:2023-04-14 20:38      字数:6207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身份证,你问那个男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叫什么!”韩梅说完后一脸愤怒地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
  奇怪的是韩梅没有如意料中的一样看到他们谎言被拆穿时惊慌的表情,反而是一脸轻松的样子。韩梅心里不自觉的一跳,是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吗?
  “不用看了警察同志,你看看身份证上是不是写着‘韩梅’两个字?”
  那个警察一看手中的身份证还真是写着‘韩梅’,周围的人中也有好奇的一起凑过去看。一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更相信那两个男人说的了,都劝着那名警察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还是别管了。
  “都说是我媳妇了,这下你们可是信了吧!”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得意地说道。
  “哥,别再耽搁了,先带嫂子回家是要紧的。”另一个男人出声提醒道。
  韩梅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男人怎么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就在一片混乱中被半拖半拽地拉上了车。无论她怎么地呼救都没有人理她,再看看马路对面,那里还有赵建国的半点影子啊!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韩梅被拽上了车才发现先前走了的那个叫铁头的男的已经在司机的位子上准备好了,才关好门车子就马上启动开走了。
  车子开走后周围围观的人就都散了,只有刚才的那位警察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大个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刚那女的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那个女的啊?”
  “走了,一个叫韩梅的女的。”
  “什么?你是说韩梅?”
  “对啊!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的一个波折,大家放心,下一章就把咱小梅子给解救出来。
  还会牵出一个老朋友哦。。。
  ☆、脱险
  在车上坐了好一阵子之后,韩梅在自己的努力克制下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出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冷静下来后,韩梅就开始细细地琢磨了起来,她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一般的拐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在人群中挑中了自己下的手,而更像是专门奔着她来的。从他们知道她的名字来看明显就是之前有调查过她,而且敢在火车站门口这么明目张胆的劫人,事前肯定是经过一番准备的。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和赵建国坐的是哪个车次的车,什么时候会到站,特意在车站口候着她和赵建国俩人的,而且这伙人可能还不止是现在自己见到的这三个,赵建国去买水去了那么久都不见回来肯定是遇到状况了。
  想到这里韩梅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她倒不是担心赵建国打不过别人,毕竟他平常在部队里也不是白练的,一般的几个人是不可能把他怎样的,可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人家给你来阴的啊!韩梅现在反而更担心赵建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才上车之前她回头朝马路对面看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突然熄火了。
  “咋了这是?”坐在韩梅旁边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那个男人不耐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老大我先下车看看……”那个在前面开车的叫铁头的男人小心地说道,看到胡子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仰起头靠在座椅上休息,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哥,我看干完了这一票咱就和铁头分了吧,这小子干起事来老是丢三落四的,胆子还小,早晚会拖累咱们的。”另一个年轻点穿着黑色大棉袄的男人对着胡子男小声地说着,看他还是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也不再说什么就把头歪向了车窗那边。
  不一会儿,那个铁头回来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大哥……是……是油箱空了……”
  “不是昨天才给的钱让你加满的吗?钱呢?妈的!不用说,一定是又拿去赌了!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长点脑啊……”穿黑色棉袄男人的说着就想扑过去打他。
  “好了!”胡子男及时发话制止了他。
  “哥,你说现在咋办吧?这要是来不及把人给马发顺送过去,钱就……”
  “行了,别废话那么多了!赶紧的到路边拦辆车去。”
  听到大哥发话了,穿棉袄的那个男的虽然一脸的气愤但还是下了车。
  那个胡子男转过头来,看韩梅还是那样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交代了一声铁头看着人自己也下车去了。
  此时韩梅的手都在抖个不停,不是吓的而是被气的。原先她还怀疑是不是上次自己在火车上举报了那个叫芳姐的人贩子,她的同伙给她报仇来了,可刚刚听到“马发顺”这个名字韩梅就彻底明白了。
  上辈子韩梅跟着李启民的那几年,哪一次那男人带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回来她不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的。每次一大群人来家里一闹就是大半夜,韩梅不但要事先准备好一大堆吃的,人家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后,她还得给他们收拾残局。
  李启民的那些个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一个叫马发顺的,总是趁韩梅不注意的时候捏她屁股。事后她也有跟李启民讲过,可谁知道那男人反而一脸无耻地回她说捏捏又不会少块肉。韩梅当时就被气哭了,后来每次给李启民的那帮兄弟做完吃的后,她都快快的躲到房间里把门给反锁了。
  如果她刚刚听到的那个马发顺就是上辈子认识的那个人,那不用想这整件事情一定跟李启民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了,关于那几个男人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这一点也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韩梅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李启民那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是什么让他对自己就能生出这么大的怨恨来,三番两次的要害她。别说这辈子她还特意躲着他了,就算是上辈子,说到底,她也没做出过一件对不起那男人的事来。
  对于前世自己的遭遇韩梅由始至终没有怪过谁,就连李启民那个男人,重生后她也没想过要找他报复,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在整件事情上她自己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可韩梅不恨他不代表在他莫名其妙地接二连三伤害自己后她就不会还手,这辈子她只是想好好地和赵建国过着简单却温暖的小日子,任何阻挡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李启民更不例外!
  没过多久胡子男就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刚好要到前面去送货,顺道载韩梅几个一程还能挣点油钱。
  韩梅本想坐车头司机旁边的位子,好找机会向他求救,可还没爬上去就被那个穿黑色棉袄的给拽了过来,她只好跟着他坐到后面的位子上。
  刚坐上车韩梅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汽油味,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不行不行,我坐后面会晕车,我要坐车头那位子去。”韩梅捂着嘴对胡子男说道。
  那男人以为韩梅要耍什么花招,理都没理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来抵在韩梅的腰上。
  韩梅看了也不敢再出声了,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的。
  胡子男见她老实了才收起手中的水果刀。
  卡车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韩梅他们几眼。
  车子在路上走了还没二十分钟,韩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在坐在位子上吐了起来。
  “哎呦!我说大妹子啊,你别吐了!你这吐得我一车都是,这可叫我怎么整理啊!早知道我就不载你们了!”
  旁边坐着的三个男人也没想到韩梅说吐就真能吐下来,看她那样子倒也不像是假的,地上座位上吐得都是,看着就怪恶心的,一时间都有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样子好。
  “我都说了我坐这会晕车了,你们偏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韩梅说着靠向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穿黑色棉袄的男的,装出一副又要吐的样子。
  “喂!你干嘛啊!脏死了!”那个男人一见韩梅要吐向他,马上将她推向另一边,露出一脸厌弃的表情。
  被推了一下,韩梅又顺势倒向坐在她另一边的胡子男,趴在他大腿上又吐了起来。胡子男一时不察被韩梅吐了一腿上,看着裤子上那泛着酸味的污秽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着副驾驶的位子就吼道,“铁头!跟她换个位子!”
  韩梅在心里冷笑一声,早让我坐前面去我还懒得恶心你呢!
  最终韩梅还是如愿地坐到了司机旁边,只是下一步要怎样在不让后边的人发现的情况下向司机求救她一时还没想到。
  由于现在是冬天,车外的气温比较低,风还很大,所以两边的车窗都关得紧紧的的,车内的空气也不太流通。韩梅刚刚吐完,感觉胸口有点闷,就把靠她那边的车窗给摇了一点缝下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口袋里吹着风。
  韩梅的外衣口袋里原来放着她自己的身份证和一张火车票,现在只有那张火车票还在她口袋里。她摸着摸着,突然就想到什么似的歪过头对着司机说道,“师傅,你车上有没有风油精或清凉油什么的?你这车里汽油味重,我闻着还是想吐。”说完后又捂着嘴做出一副就要吐出来的样子。
  “有有有!就在你面前的挡风玻璃边上放着你自己拿吧!”说着还是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能再吐了!”
  其实韩梅早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放着的一瓶风油精了,不但如此,她还看到了风油精旁边放着的一支用得只剩一点水的圆珠笔替芯。她只是担心突然间的大动作会引起身后三个人的怀疑才这样问的。
  听完司机的话,韩梅就作势起身向前去拿风油精,刚好用身子挡住了背后人的视线,在拿到风油精之后又快速地把那根圆珠笔替芯藏进了衣袖里。坐在她旁边的司机正开着车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屁股落回座位后,韩梅就倒出一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慢慢地揉着,目视前方,余光却时刻注意这后方的动静。
  看了一会儿发现后面的三个人都没什么异常,就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火车票,抽出衣袖里的圆珠笔替芯在车票的被面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上“坏人”两个字。
  两个字,花了半天时间才写完,韩梅背后都冒出了汗来,捏着车票的手也在抖着。她稳了稳心神,才小心地进行下一步。
  车子行到一处拐弯处时,韩梅手中的风油精不下心就掉到了司机脚下,她看了看见身后的人没出声才弯下腰去捡,另一只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拉了拉司机师傅的裤脚,在他低头朝自己看时,把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的那张火车票丢在了他腿上,做完了这些又马上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
  那个卡车司机好像被韩梅的举动弄糊涂了,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一边开着车一边拿起车票瞧着。
  因为角度的关系,后面的三个人倒是没有发现前面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接下来的一路上那个司机都在时不时地朝韩梅或是通过后视镜朝后排的那三个男人看。
  韩梅现在头发乱乱的,身上的衣服也脏脏的,仔细看左脸还有一些肿,看着还真有一些单身女孩在外面遇到坏人被拐卖的样子。
  车子开到了一个杂货店的门口就停下了,司机说他要在这里先下半车的货再走,就让他们几个在车上等一下。
  以胡子男为首的三个男人也没多做怀疑,就待在车上等着。
  半个多小时后,车上的货好像还没卸完的样子,司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个穿黑色棉袄的男人有点不耐烦了,就下了车往杂货铺里面去了。
  韩梅坐在位子上心里在打着鼓,她不知道那个司机到底是真的要下货,还是在帮她。
  就在这时候,韩梅在车后镜里看到了一个脑袋从车斗后面探了出来,仔细一看,那人不是赵建国还能有谁!韩梅的心这会子都差点要跳出来了,一方面看赵建国的样子他肯定是没事的,之前的担心也就没了,心里高兴着;另一方面赵建国来救自己了,她能不激动吗!
  韩梅这边正激动着,那边从杂货铺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身上还戴着一条看起来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围裙,韩梅仔细一看,激动得小心肝都颤了,那不是自己新做给赵建国的围裙吗!看来那男人正在想办法救自己呢!
  那个中年妇女走到卡车车窗前就对着胡子男说道,“大兄弟,你弟弟刚进店里就跟人打起来,打得可凶了,你快去看看吧!待会儿别出什么事才好!”
  胡子男一听,心想他那个弟弟就是冲动,这倒是像他会干出来的事,交代了那个叫铁头的一声就也下了车朝店里走去。
  又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来,那个叫铁头的男人也急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想下车去看看,又怕韩梅这边跑了待会儿跟大哥不好交代。
  韩梅他急切的样子就说道,“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反正我也口渴了,正好去喝口水去。”
  铁头一听觉得这主意还行,就先下了车。
  韩梅看他下了车没要跟着下车的意思,反而拉紧车门紧张地看着车斗后面。
  铁头才刚下车就被从车顶上跳下来的赵建国压倒在地上了,这时候车后面的警察也冲了出来。
  赵建国把人交给警察后就马上跑过来把韩梅从车里抱了下来,着急地问道,“媳妇,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我没事,你怎么才来啊……”韩梅先前还好好的,这么被赵建国一抱,就什么冷静都丢到了一边去了,委屈地窝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乖!别哭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回去让你打行不,别哭了……”赵建国看到他媳妇哭得伤心的样子心疼极了,一个劲地安慰她。看来她这次是被吓得不轻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行呢!
  陆浩从杂货店押着另外的俩人出来后就看到韩梅扑在赵建国怀里哭得可怜兮兮的,心里就觉得空空的。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韩梅咋就成了赵建国那小子的媳妇了,他心里也委屈啊!长这么大了第一次遇到让他觉得心动的女孩,结果他还没出手呢,人家姑娘就已经成别人家的媳妇了,他连个失恋都算不上,这叫个什么事啊!
  这边陆浩还在自怨自艾,那边韩梅就感觉自己肚子隐隐的有点痛了,赶紧抓着赵建国的手说道,“我……我肚子痛……”
  赵建国一听魂都被吓没了,马上把韩梅抱上了警车向医院赶去。心里想着要是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他就直接毙了自己算了,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事比较多,更得有点晚,大家体谅哈o(n_n)o哈!
  ☆、隐瞒
  韩梅被赵建国抱上车后就一直抓着他的手没放过,她心里害怕极了!又是这种感觉,小肚子那坠坠的疼,腰还有点酸,这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前世她回娘家被拒在大门外后伤心地在地上坐了大半天,还淋了雨,回家后就发现见红了,跟现在的感觉一样,肚子也是坠坠的疼,腰酸背痛的,她还以为是小日子到了也没太在意。谁知道当天晚上睡到一半肚子就越来越疼,经血量也一下子多得出奇,她隐隐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到了医院检查后才发现孩子已经没了。
  韩梅现在越想越怕,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一点点的往外渗,就像梦里宝宝一步一步地离开她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极度的恐惧。她靠在赵建国身上,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与赵建国十指相扣,头上的汗水在不停地往外渗,咬着牙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别慌,孩子不一定会有事,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稳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赵建国看着他媳妇咬着牙,好像在忍着什么巨大痛苦的样子,心里既是心疼又是着急的,这一着急火气就上来了,也没地方发泄就不停地朝坐在前面驾驶座上开车的陆浩吼,让他开快一点。
  其实在赵建国心里,他更多的是生他自己的气,气自己没能照顾好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一个人丢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外,在她被人贩子带走最需要他在身边时没能及时出现,事发后又过了这么久才找到她,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危险,他真是恨死自己了!
  这次要是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她要怎么伤心了!其实他一直是知道他家媳妇有多喜欢孩子的,他俩结婚后的第二天在石头家,媳妇看到石头和翠平得知他们有孩子时欣喜的样子,所流露出的羡慕他看得一清二楚。